周絮本来见李沧海和温客行一站一坐,白衣青衫,看起来仿佛相谈甚欢,心中隐隐觉得酸涩。
等沧海抬头,他一下撞入她一见他便猝然明亮的双眸,心中酸涩尽去,反生出绵绵不绝的甜来。
又听沧海言语埋怨却难掩关怀之意,神色不由更软了三分,执了她的手温声道。
周子舒沧海,我没事。你不必担忧。
说完又去看地上两具尸体,不由皱眉。
周子舒又是鬼谷,他们跟得倒是紧。
温客行索性站起来,手里握着酒瓶朝两人走来。
温客行朗朗乾坤,人鬼难分。戴着鬼面的不一定是鬼,长着人脸的也不一定是人。
温客行谁知道呢?
见周絮盯着他手中的酒瓶,温客行轻笑一声。
温客行很识货嘛,这是三十年的黄封。
温客行诶,我也叫你阿絮成吗?阿絮这识酒的功力和我看人的功力有得一拼啊!
温客行当日我一见你,就知你外头这层皮囊下一定藏着一个绝世美人,果不其然!
温客行阿絮要不要来一口?
周絮如今好酒,便伸手接了尝过,果然是难得的佳酿。
李沧海在一旁脸色不善的盯着温客行,心中暗骂小白脸。
一把抢过周絮手中的酒瓶,猛地灌了一口,酒一入喉,李沧海便觉辛辣难受,被呛得咳嗽起来。
周絮先是被李沧海的动作弄得一懵,又见她被呛到,忙一手搀人一手抚背。
李沧海好容易缓过来,恨恨地把酒瓶塞回周絮手里。
李沧海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难喝死了!
周絮哭笑不得,见她此时难掩醉态,两颊灿如烟霞,双眸越发水润晶亮,不由轻声哄道。
周子舒那咱们就再不喝这个了。
李沧海站都站不稳,周絮几乎是将她半抱在怀里,她一只手揪住周絮的衣领,抬起脸在他颈脖间亲昵地蹭了蹭。
李沧海难喝…阿絮…阿絮也不喝……
周絮被蹭得一激灵,又实在不想沧海这副娇态让别人看见,便朝温客行尴尬一笑,将沧海抱起,大步流星地回房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哄。
周子舒好好好,阿絮不喝。
这晚醉猫李沧海闹了半夜,硬是抱着周絮不肯放,阿絮阿絮的娇声叫个不停,把周絮折腾得满头大汗,好容易给她喂了醒酒汤,又擦过手脸,到了寅初才睡下。
第二日李沧海醒来人还有些懵,等渐渐想起昨夜的事,一下子从头红到脚,整个人跟煮熟了没什么差别。
磨磨蹭蹭洗漱好出房来,到周絮门口,犹豫好一会却不敢敲门进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在李沧海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周絮面无异色地与李沧海打了个招呼,又去叫了张成岭,便准备启程出发了。
李沧海皱着眉看周絮好似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既不对她温言笑语,也不来牵她的手,好似他们之间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由心中委屈。
但她素来不是个喜欢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心中闷得她简直想马上离得他远远的,再不见他,最后却只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着下楼。
周絮不是没有察觉她情绪低沉,他又何尝好过,但他昨夜想好的,要让她离开,这会儿连头也不敢回,就怕自己一见再忍不住,便闷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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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昨天有事耽误了,今天奉上第二更,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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