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蛇丸，你长大后想干什么？”暖阳照在白发少年的脸上，却亮得自己睁不开眼，自己伸手想要抱住少年，还没有等到自己靠近，一瞬间白发少年变成了一层光粒，下一秒的风把光吹散了。那天的夜空，浅黄色的月亮远远挂着，大蛇丸记得，那天的夜空，星星的光被月光遮掩，大蛇丸一直记得他大喘吁吁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笑容，担心困惑地看着自己，从怀中掏出一双草鞋：“大蛇丸，这是我出任务时候给你买的，喜欢吗不？怎么了呀？大家说。。。”他是自己蕴藏在理智中的不安，但是人的脆弱无知，自己的父母，纲手的他们，和他都是，连自己也是。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已经不想陪你玩什么过家家，守护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说到底，你我皆是世间砧板上的肉，世事皆为刀俎。”

强扯起嘴角的笑容，刺眼，慌张的眼神，刺眼，微红的眼眶，刺眼，那行眼泪，刺眼。“为什么？”白色的男人大口喘着气，飞奔而来，当自己举起手里剑准备格挡下攻击时，鲜血从男人的口鼻中涌出，眼睛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空洞。“不，自。。。”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血染的草鞋，明明是三月，醒来的大蛇丸确实一身汗，缓缓做坐起的大蛇丸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大蛇丸望着玻璃窗外一轮暖金色的满月，不自觉翻出窗外进了后院，满黄色的月光洒在后院中，“哗。。。”白发少年用着仅有的右臂死死夹住奋力挣扎的银色大鲤鱼，他赤裸着身体，健康色的胴体在浅金色月光下竟然有些发亮，少年独有的清晰肌肉线条和身体骨架让大蛇丸感到熟悉。月光凝住了蛤蟆身上的水珠，在大蛇丸眼中从蛤蟆身上每颗滑落的水珠，都很慢，都很缓，比自己的呼吸还要慢，每颗水珠中藏着今天的月色，滴落着就好似时间流逝着。

蛤蟆在水池中央，尝试自己甩干头发，头发没有干，但是甩出了一连串的喷嚏。这一系列活动后，蛤蟆看到了水池边的大蛇丸，“大蛇丸大人？”惊讶之余，低头看了看自己夹着着的大鱼，不由得脸微微发烫。大蛇丸看着蛤蟆的窘境，“你在干什么？”蛤蟆一本正经地看着月亮，悄悄加紧手臂下的鱼：“我就是出来赏赏月，看看鱼。你看着这景色真美。”说完还不忘晃晃头，仿佛真的沉沦着月色中。

大蛇丸向蛤蟆招了招手，“这鱼不好吃，去洗个澡，天气冷，别感冒。”说完就转身离去。“明天要陪我上街，去见木叶村的火影大、人。”大人两个人字，大蛇丸缓缓放慢了速度。蛤蟆松开了手臂，鱼“扑通”游回了池底。下一秒一只浅橘相间的蛤蟆往水底拼命游去，仿佛刚刚劫后余生。

浴室门口，放着一套衣服和一双布鞋。

很久之前，顶着月光的白发少年裸着上半身从湖里兜了一上衣的鱼，笑着说道：“大蛇丸，你看，我们今天晚上有东西吃了。”自己则兴奋地往少年那里奔去，嘴角的笑容像是夏日里的星星藏不住，“好！”微风吹起了涟漪，微风吹起了草浪。

合上房门的大蛇丸，轻声说道：“好。”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自己听不清。声音很重，很重，重到自己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