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咬了一口她,她显然还没有想到我会使出这样的计谋,当即愣了。
乘着这个时候,我逃了。
可是到处都泛起了迷雾,一下子又生长出了好多树,一股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死水在我面前突然发现,并且越扩越大。
我看不到出口。耳边依稀传来飞鸢的喊叫声,我已经听不太清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白色的天花板照的我眼疼,我闭上眼缓了一会才睁开。
飞鸢此时进来。
她一看见我就哭了,她看着我,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竟去了隔壁楼层的顶楼,想要轻生。要不是飞鸢赶到,我可能已经没命了。现在听起来才觉得后怕,我想告诉飞鸢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看到她责怪的目光我闭嘴了。我知道我说的,飞鸢一定不信。
她坚信着这世间本没有鬼怪,坚信要相信科学。我平常比较封建迷信,她本来对这些就比较厌烦,现在看了我这样,难受得紧,又有些迷茫。
我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闹。自从上次瞥到飞鸢对我无奈又不信任的目光,我就不再提起这些事。我的心在那时就冷了,和她也有了一些隔阂。但是毕竟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对我还是不错的。
直到她请了心理医生来看我。我知道自己没有病,可是那时我终于崩溃了。我大吼着,我不肯被他们妄自定义自己,最终还是被诊断为被害妄想症。
飞鸢的眼里这段时间充满了无奈,以前这种无奈被我当成宠溺,现在竟也变成了一种负担。
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可是人性就是这样。越不想计较的反而记得越清楚。
我被开了药,药物的副作用让我整个人都很不舒服。有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总是会有幻听幻觉,越来越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头痛感愈加强烈......
我是不是真的病了啊?我问自己。
可是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呢?我曾经亲眼见证过的东西,那些不是人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存在?它们恐吓我,它们让我整天担惊受怕,现在我搬家了,它们不找我了,难道这还变成了我的问题吗?
她们不是人啊,相信我好吗?!
飞鸢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飞鸢的眼里又多了什么。我看不懂,里面的情感太复杂了。
后来飞鸢不再提心理医生的事,我也没有再吃过药,我以为好了。
在某天却突然看到它们的身影。
它们没有找我,而是在跟着另一家人走进了屋里。不,准确的说,它们没有看到我。我想出声提醒,可是被支配于它们的生活场景还历历在目。我不想再被它们找上了。离我这么近,万一又被发现了,这次我绝对会死的。
我打电话给飞鸢,在电话接通的时候顿了顿,直到飞鸢担心的语气在电话里的时候,我才醒悟。
“没事,”我说道。
还是有隔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