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兆国,熙熙攘攘的茶楼。
冷逸尧穿着一身玄青色云锦长袍,绾着一头流水瀑布般乌黑亮丽的青丝,剑眉下方一对眼仁细小深深地眸子盯着手里的酒杯,孤零零坐在茶楼最不起眼的一角,有心无心地听着不远处人们的高谈阔论。
路人a“哎,你有没有听说啊?水州山上据说又闹妖怪了。都失踪好几个人了!”
路人b“听说了啊!我还听说,那妖怪可吓人了,是从土里冒出来的,长得…跟夜里看到的枯树一样!”
冷逸尧下意识握了握腰间的灵力涌动,需要冲破刀鞘的匕首,执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径自踏出了茶楼,看着三面环水郁郁葱葱的水洲山。
此时还是炎炎夏季,本就人迹罕至的水洲山上,闹了妖怪,附近的农户们受了不小惊吓,在黄昏时分就几乎闭门不出了。
水洲山南面下侧有一处断崖丛林,那里有一间不怎么显眼的茅草屋,其中甚是破旧脏乱不堪还躺着一位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少女,俨然如流浪的拾荒者。
吱呀一声。门开了,两道身影映进了草屋的地上。
冯芝儿“还喘气吗?”
恍恍惚惚的,两束婀娜曼妙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动,那样妖娆妩媚,而语气着实尖酸。
阎茗雪只觉得头痛欲裂,身子更像被车轮碾压过一样难受,她眨了眨眸子看了看残缺不堪刮风漏雨的茅草屋顶。
冯鱼儿“滚起来,阎茗雪,跟你说话听不见吗?!”
见她还活着,其中一个女人走来一脚踢在阎茗雪的小腿上。
阎茗雪“咳咳咳,咳咳……”
阎茗雪顿时清醒了,痛的直干咳,瞳孔紧缩立刻收起了腿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粉黛浓妆,穿着一身粉色对襟羽纱衣裳的女人。
她脑子飞速运转。上一秒,明明自己跟一个陌生男子在酒店的床上,即将上演一出造福于人类的事情,虽然,她是不愿意的。
没错,她被人算计了,没想到彻底断片后还会再醒过来,就身处这儿破烂茅屋了。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穿越了,而这具身体,是原主的,而且名字也叫阎茗雪。
一时间,无数记忆碎片直涌进自己脑子里,阎茗雪只觉得乱七八糟,头晕目眩。
冯鱼儿“阎大小姐,还没死呢?天意,正好我们找你有事。”
说话的依旧是那位粉衣女子,而在一旁的另一位身着桃花云雾烟罗衫,面容更精致的女人,则是满脸脸嫌弃地用帕子捂着拉住,淡淡道:
冯芝儿“冯鱼儿,有话好好说,别脏了自己的脚。”
随后转眼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阎茗雪。
冯芝儿“阎茗雪,你如实交代,你跟冷逸尧在结婚之前是不是拟定了什么契约?”
阎茗雪愣了愣,脑袋里如翻书一般翻阅着原主的记忆。
终于,发现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出。
冷逸尧与原主拟定了一份,对原主没有半点好处的不平等合约。
关键是,原主竟然还同意了!!!
却没料到婚礼前两日,自己在绣阁中遭遇了不测,被人打晕后带走。在醒来就是在这破地方和面前这两个陌生的女子。手脚都被绑住了,逃也逃不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几天下来几乎无吃无喝,再加上这地方条件恶劣风吹雨打,蚊虫叮咬。原主遭受不住这般非人对待,悲惨地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