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帮忙

那人瞪他一眼：

程诺妍不想死就赶紧滚，别多管闲事。

田柾国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田柾国那个，你还记不记得我？那日我给了你几个铜板。

程诺妍当然记得。

程诺妍所以我留你一命，不想死赶紧滚。

她与程诺诺不同，就算她平时出不来，程诺诺所经历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楚，而她所做的，那女人却如昏睡一般，一无所知。

她自然对这个唯一施舍过她铜板的人记忆深刻。

田柾国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田柾国虽说这么晚了，街上也没什么人，但万一被人撞见，明早你杀人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程诺妍那你说怎么办？

程诺妍弯腰试了下地上之人的鼻息，已经气息全无，想来就算有人发现，也救不过来了。

田柾国我的别院就在隔壁的巷子，你跟我过去，把身上的血迹洗了，我再给你找件衣裳换上。

程诺妍却不为所动：

程诺妍为什么要帮我？

程诺妍打的什么主意？

田柾国被她问的一愣，他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她，这个女人，刚刚那可是在杀人啊。

田柾国我，我不知道。

田柾国只是不想你被官兵抓住。

程诺妍是吗？

程诺妍狐疑地看着他，直到那人被冷风冻得咳嗽起来，才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程诺妍带路吧。

田柾国说的没错，她不该冒这个险。

她虽不喜程诺诺，但毕竟那也是自己的身体，如果她死了，自己也会玩完，所以，这男人所说，倒也是个稳妥的法子。

别院不是很大，书房与卧房并了一间，看起来有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

程诺妍在房中扫视一圈，转头问他：

程诺妍浴桶呢？

田柾国就在屏风后面。

田柾国我这就去帮你烧些热水。

能让田记商行的少爷给伺候烧水，程诺妍大概是头一份的，她倒也不跟他客气，点点头：

程诺妍我时间不是很多，你尽快。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那人便拎着温度刚好的热水走了进来，将两桶水全部倒入浴桶，又抱了衣服和毛巾进来，便准备先避出去：

田柾国我去门外等你，衣服给你放在床上了，是我以前的旧衣，你穿应该合身……

却不想，那人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程诺妍你不必出去，我一会便好。

却见她并没有要脱衣服的意思，便在那人目瞪口呆之中，整个人连同身上的衣服一起泡进了浴桶里，待到红色的血水化在了水里，连同衣服上掉下来的灰，成了乌七八糟的一团颜色，她才从里面站起身，滴滴答答地迈了出来：

程诺妍不好意思，把你浴桶弄脏了。

程诺妍不过，你一个少爷，该也不差换一个浴桶的钱吧？

程诺妍一个浴桶，换我今晚不杀你，你很划算。

看她拉开了门，似乎就打算滴答着一身的水离开，田柾国连忙拉住她：

田柾国是不差，但你就打算这样出去吗？外面那么冷。

那人却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眼中的厌恶，仿佛他是肮脏的乞丐，而她是大家小姐一般：

程诺妍这就不用你管了，冷不冷是我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