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的。”符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低着头跟着甘雨走。不过，在甘雨看来，她是害羞了。
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前辈呢，甘雨想。
突然，走着走着，符华开口了。
“作为仙人，很孤独吧。”
甘雨僵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符华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符华苦笑一声，仿佛她刚刚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没有说过一样。
“……”甘雨沉默了一会，眼中流露出悲伤之感。
在绝云间孤独吗？是的，只有高山，云间为伴，还有那些吸收了日月精华的野花。
但是，比起绝云间，璃月港更加孤独。
不是只身一人的孤独，而是在茫茫人海中，身为仙人的孤独。
“花开花败总归尘。”符华叹气道，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说这句话。
就算说话看起来没头没尾的，在甘雨眼里，符华是一位拥有沧桑之感的前辈。
孤独，寂寞，千年来无人陪伴。
哪怕身处凡间，也拼命工作不要拥有情感。
仙人的生命是漫长的，人却不一样。一眨眼，却已化为尘埃，永远长眠于地下。
符华感到自己的情绪感染到了对方，赶紧摆出平时的样子，温和的说：“抱歉，我失态了。”
甘雨却笑了笑，回答道：“没事的，前辈。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确实。
但是，如果往前看呢？如同行走于黑暗中，自己曾经以守护神州，执行火种计划为目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人。亦是人，漫长的生命会带走身边的人，亦是仙，却会在人的追捧中迷失自我，亦是神，却对抗不了这天命。
现在呢？离开这个世界泡？
照样浑浑噩噩的度过剩下的日子，没有肉体，又能守护多久？
或者留在这个世界泡，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一旦失去活着的意义，望着前面没有路灯的道路，茫然只会让自己寸步难行。
人总是败在自己手上，败在自己的胆量。
往后看，背叛，离开，冷漠，恐惧，又能感到什么呢？
是自己可笑的信仰？还是自称朋友却拿着枪对着自己额头的人？还是身边一个个离去的朋友？甚至是自己轻信别人造成这无法挽回的一切？
她不知道，如何看淡过去了，这个简单的问题，她却被困在这里。
她点点头，回应甘雨一个微笑。
如果祂要制裁我，那么，等我探索完活着的意义再制裁我吧。
那时，就算灰飞烟灭也不再惧怕了。
“前辈，这里就是卖杏仁的地方。”
甘雨停下来，转过身，看着符华。
符华点点头。
买了三十斤杏仁，连甘雨也怀疑起她到底买这么多杏仁干什么。
不过，杏仁，可以做一道让不食人间烟火的魈上仙都觉得“勉强入口”的甜品。
杏仁豆腐。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