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叶软,杏花明,画舡清。双浴鸳鸯出绿汀,棹歌声。春水无风无浪。春天半雨半晴。红粉相随南浦晚,几含情。”
那一眼,仿佛穿过了世间沧桑,穿过了风霜雨雪......
视线回到了眼前,琴声依旧,人依旧,只是换了个时间而已。
身着墨绿色长袍的旻言长发飘飘,以一种自己最帅气的模样和语气询问姑娘:“不知姑娘芳名,鄙人可能有些唐突了,但是一见到姑娘就觉得早已相识良久......”
“湘媤,楚湘媤。”
“相思......?”
“湘水的湘,女思的媤。”
“啊这,好名字。好名字,哈哈哈哈......”
旻言此时很慌张,他总不能说他只是一棵千年没挪地儿的小桃树,平常顶多听过几个在树下遮阳、摘桃儿的路人的话,压根儿不认得字吧,啊不行不行,太尴尬,太尴尬,也太丢人了。
“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嗯,这个名字很有......诗意。”
旻言拿着折扇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因为他看到自己背出,啊不,念出这首诗的时候,那个姑娘眉头皱了皱。
“你个呆瓜,不懂就不要装懂,真是扰了我家小姐游玩的兴致!”楚湘媤身旁的丫鬟生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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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媤,相思,是在相思谁吗?”
一白衣男子站在湖水旁边,静静地望着泛起层层涟漪的水面,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相思谁,也不会是相思我啊......只是,那琴声,听起来很像是那个人啊......又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毕竟,我一个妖精,怎么可能听得到毫无法力的凡人的琴声呢?可笑可笑,哈哈哈......”
那个白衣男子就是旻言,他独自一人在湖水旁狂笑不止,疯狂地摇头。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只是他的笑中,充满的不是疯癫,而是无尽的寻而不得的悲伤。
“相思,湘媤,怎么不可能相思的是你?”
楚湘媤的声音有种独特的空灵感,让人觉得像是穿越了说书先生的话本子,从里面爬出来一样,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再听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相思,湘媤,怎么可能就不会相思你?”
楚湘媤婉婉一笑,缓缓走到旻言身旁,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要听吗?”
看着楚湘媤亮着的眼眸,旻言无法拒绝,微微点了点头。
“讲吧。”旻言柔声回答道。
他不知为何,看着他身旁的这个女子,他就无法开口拒绝,不管是什么事......
楚湘媤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从前,有个病弱的姑娘,她在十岁那年在河边玩耍,不慎掉落河中,此后的身体更是疾病缠身,受不得半点风寒。
于是,姑娘的家人会让姑娘每日都去寺庙里烧香拜佛,说是沾沾仙气,去去病气。
每一天,姑娘都会在寺庙里虔诚地祈求自己的病可以快一些好起来,因为这样姑娘的家人就不用再那么担心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