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

于是步言真的要疯了的时候，青鸟来找他了，也无非就是说些心灵鸡汤，他的内心没青鸟想象的那么脆弱，却总被当成小孩。

青鸟不太会说话，只能一边努力灌汤一边拉着步言转。两个人聊着聊着，从街道转到了海边，其实只要步言愿意，转多久都没问题，只是青鸟告诉他应该谨慎一点。

“你呢? 就快结束了，有什么打算? ”青鸟问。

“也没什么远大目标，我就当个官，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吧。”步言看着他笑：“你呢? 我记得大哥喜欢画画。”

“嗯，不过世事难料啊，我以前就想当个画家，一杯茶一背包一支笔走遍天下的那种，不过现在，不太可能了。”青鸟点了根烟：“你来一根? ”然后把烟盒打火机扔给他。

“我没吸过。”步言接过烟，学着青鸟的样子点燃，然后深深吸一口。天色归晚，最后一点光线淹没在海平线上，只有步言的双眼映着火光，眼眸和刚进来时一样亮。

“你不适合来这里。”青鸟叹口气：“你应该去学校好好读书，或者开个小店也好。”

“嗯? ”步言回头看他：“为什么? ”

“我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提着水壶站在门口，看起来很乖也很无害，像个小兔子，就好奇这孩子这么小，怎么就招进来了，不过你把极光揍了一顿后才知道你是个狼崽子。”青鸟又点了根烟，步言默默拿走，然后继续听他说。

“很干净的孩子，不应该在这里。”

“...我已经不干净了。”步言幽幽的说，然后抖抖烟灰：“情报传出去了吗? ”

“嗯，现在是2008年的最后一天了，很快就会展开行动。”青鸟眼里满是憧憬：“能离开这里了。”他从峭石上跳下来，留给步言一个高大沉稳的背影。

步言笑盈盈的目送他离开，青鸟在他当初接受训练时，就一直是沉稳负责的大哥形象，等任务完成后，他能得到个好职位，虽然不能实现画家梦想，但也能好好的度过一生吧。

他等到烟味散尽后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