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轻巧，然而真的开始拉拢实验体时并不容易，“监狱”里分成了几大派系，分别以左慈，陶唯，小苑为首。作为依赖着老大的小弟，外交等方面自然是不用步言和崔南担心，步言没有明确表示出倾向，但他们都清楚，谁才是应当跟随的，只是做与不做的问题罢了，毕竟实验体普遍的高智商，不管是明里暗里斗争，没有谁愿意当被使的枪。
今天是1月10日星期日，步言掐着指头算了算，到现在他已经与斯诺认识了快一个星期了。
虽然只是日常的说说话，但在步言单调的生活里，斯诺不知不觉已经占据了一小部分，这让步言很头疼。
清秀高挑的少年每次都会安静的待在长椅上，看见他过来，先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然后再把手里的温水递给他，两人一同走在飘雪的街道上，有时沉默，有时会聊天。
这次斯诺带了一本画册，看见步言出现，欣喜的招招手。
“这是你的画吗？”步言目光落到画册上，他对斯诺会画画并不意外，这个少年本来就懂得很多，他不但硬性知识过关，街舞滑板钢琴大提琴等也能拿得出手，英文发音很好听，还懂得德语。只是步言有种直觉，这次的见面和以往的几次都不一样了，他有些犹豫，正在一点一点的衡量。
斯诺点点头：“是啊，有时候我会见到一些重要的人，遇到一些难忘的事，但我总是记不劳，于是就把它们画下来，看到画就能想起来。”
“这是把画册当成相机了啊。”步言笑着吐槽，斯诺也跟着笑：“对啊，亲手画的照片才会更印象深刻。”然后步言就坐下来一点一点的翻着画册，斯诺就坐在他旁边看着落雪，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之后的事也在步言的意料之中，斯诺想给他画一张像，于是步言答应了，根据斯诺的指示摆好了姿势。
其实看着雪花飘落会很容易走神，步言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强行回过神来，斯诺已经画好了，是简单的速写，步言组织着语言正想夸奖几句，却听见斯诺问道：“哥哥，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嗯。”步言看着斯诺，心凉了凉，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他能猜到这个，他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他只是在问自己是不是要回家了，哪里会有那么多巧合。
然而斯诺漫不经心的转着笔，接着问：“准备去哪里呢？”
“D市。”步言斟酌着开口，已经开始了试探。
“嗯…挺不错的。”斯诺好像并不准备和步言玩心理战，停止了转笔，合上画册：“因为那里有组织的存在，对吗？”
“没错，还真是直接，所以正常的朋友关系就这样破裂了吗？”步言顿了顿，苦笑：“这些看来，我的设置点也是你拆掉的吧。”
他站起来俯视着抱着画册的少年：“你属于哪一方？”
斯诺摇摇头，在气氛真正剑拔弩张起来之前站起来走向步言，几乎是恍惚间就触碰到他的脖颈，然后惊讶的看向步言：“哥哥，你很聪明啊。”
他松开手，画册跌落到地上：“事情都这样了，其实哥哥只给了我一个选择吧。”
然后仰头亲了亲步言的下巴：“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我只跟着哥哥。”
步言退后一步，解开了幻境，但仍然没有收回架在斯诺脖颈侧的手术刀。
斯诺不以为意的偏头，刀锋划过肌肤渗出血珠，步言这才收手，面无表情，手也不抖，然后理理斯诺有些凌乱的发丝：“乖孩子。”
“那，今天哥哥能多陪我一会儿啦？”斯诺像是丝毫感受不到步言对他的威胁一般，眯起眼，猫一样的蹭蹭步言的掌心，步言笑着加重了力度：“不能，我要回去了。”他有些无奈，但也不想真的下手。
“那好吧。”斯诺笑笑：“哥哥再见。”
“再见这个说法不准，应该是拜拜。”步言纠正道。
斯诺撇撇嘴，也没有反驳，乖乖的低声说了句“拜拜。”然后就率先离开了，步言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捡起地上的画册，翻开后却发现那几乎是空白的，或者说，整本画册，只有唯一的一张，他的速写。
步言低声笑了笑，像是斯诺站在面前一般的赞赏：“啊，画的很像呢，尤其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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