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着乳白色衬衫,灰色西裤将腿衬托的笔直修长,看起来儒雅随和,如沐春风。
只是手臂厚重纱布上干涸的血迹极其碍眼。
“阿姨,花给您放在这儿了。”
白池毅手捧一大束康乃馨,指着窗边的桌椅台说。
阳光倾斜,白色的花瓣上跺了层暖暖的光,为本冰冷的色调添了彩。
李莹脸色微变,目光定格在他的手臂处,眸底闪过担虑:
“手伤了?”
“小伤,那天简医生帮我处理好伤口后好多了。”
凌沉洲别过头来,打量了一番,这才收回视线,淡淡抿了口绿茶。
“言言要不再给小池处理下,我看这孩子纱布都渗血了。”
简言微微挑眉,看了眼他手臂上已然暗红的血泽,拧了拧眉,点头。
三楼办公室内,简言不像之前那般半蹲的姿势,只是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她坐在对面,他带血的手臂搁放在白色的桌子上。
清理完血迹消毒后,女孩儿便收起了医药箱,行云流水般,结束了整个过程。
不比上次,女孩儿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要下逐客令的意味。
窗外的温度在悄然爬升,看他的眼神却始终冷冷的。
她背光而坐,逆了一身的光晕,皮肤白的发光,别过头时,漂亮完美的侧影令人心神荡漾。
或许是褪下了白衣大褂,修长白皙的脖颈,两处不浅的淡紫色吻痕一瞬间烫伤了他的眼。
男人瞳孔顷刻间皱缩,眼角处染了红,垂在腿间的另一只手攥的指尖泛白。
几乎在简言转头看向他的瞬间,白池毅猛地垂下头,再次抬眸之时,依旧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白先生,没有一个医生喜欢难缠的病人。”
她看向他时,精致的唇轻启,近乎平淡的语气。
话里的意思极其明显,她也仅把他列为医生和患者的关系范围内,即使有李莹和喻艳的关系摆着,她们依旧连朋友都算不上。
白池毅脸色白了几分,看着办公桌上带血的纱布,嘴角勾了勾,更像是在自嘲。
带血的纱布,红肿的伤口,在李莹面前的刻意为之。
她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漂亮的医生处理伤口心情愉悦,自然好的快。”
看着对坐嘴角噙着笑的白池毅,默了默,丝毫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门之人身形高大挺拔,五官如刀削般俊美硬朗,步子稳健地朝她走来。
目光扫向对面的白池毅,眸底闪过一丝阴袅,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压在自己身上,以至于白池毅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来了怎么不说声?”
“在干什么?”
直接跳过她的问句,语调间是从未有过的紧绷。
“病人。”
她目光懒懒地扫了他一眼,看向承征时眸底带了几分笑,嘴角上扬,没了医生的正经是痞里痞气的坏。
承征垂眸看了眼桌上带了血迹的纱布,脸色才缓了缓。
男人伸手在女孩儿脑袋上温柔一拍:
“忙完了?”
“走吧。”
承征眼底蕴着笑意,在抬眸看向白池毅之时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像是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他的心口处。
白池毅缓缓起身,本红润的嘴唇抿的发白,这人他怎么会不认识?
承氏掌舵者,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