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向/德拉科·马尔福
(我已经几个星期没看《哈利·波特》了,希望我在文章里所写的人物表现出来尽量不崩)
早晨刺眼的光芒将我唤醒。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是一片空白。我的双手靠着床撑着我的身体起来,额前几根长刘海黏着我的脸角使我看不清眼前的景物。除了耳朵里总是有孩子的笑声不时传入。
寻着那清脆如小铃铛的纯真笑声走近窗户处,慢慢拉开两边的窗纱,看见雪花漫天飞舞,随后温柔地落下亲吻土地。它不敢罢休,还要留下它的足迹,这才有了地面堆积起高高的一层雪。一群孩子都穿着节日性的服装,厚厚的外套裹在身上看起来胖胖的。
我瞥了一眼放在柜子上的日历,前面的日期都被打了勾,只有这个是没有打勾的——那个被红圈圈框起来的日期:十二月二十五日 圣诞节 一个很重要的节日
“Important.”
我无声地念了一遍这个单词,很快又把目光投向楼下的场景。我不愿把窗户打开,我怕寒风吹进我的房间,打断这宁静的氛围;我更不愿围上仅有的一条墨绿色围巾,套着我那件滑稽的大衣跑下去玩雪,那显然是愚蠢至极的。
他们踩过的地方在地上留下凹凸不平的印记,小而多,一直延伸到路的那头。突然之间,有大脚印闯入小脚印的世界,盖过许多小脚印。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它们是朝着我这间不起眼的屋子来的。我眯起眼仔细一看,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男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手里提着袋子;女人留着一头蓬松的棕发,手上抓着一根魔杖,因为离得远看不清它的样子。
门敲响了。
我让他们在门外稍等片刻,自己迅速洗漱着装才讪讪打开门,略带歉意地看着他们:“抱歉,我不知道你们会来。”
“没关系。”棕发女孩用她充满智慧的眼睛看着我,套着浅蓝色的手套的一只手指着男人手里提着的袋子【男人调皮地晃了晃袋子】,“亲爱的,今天是圣诞节。我们给你带来了烤馅饼。
“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戴圆框眼镜的男人欢呼了一声。
“圣诞节快乐。”我点点头,侧过身子道,“谢谢你们带来的烤馅饼,先进来坐吧。”
“这是罗恩从苏格兰送来的,可好吃了,你也尝尝吧。”棕发女孩张得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那双眼睛仿佛在透过我审视着什么东西。
“请帮我谢谢罗恩。”我再次配合她的样子对送礼的人表达感谢。
“你最近那个情况好点了吗?”她关心地问了一句,结果被旁边的男人插嘴:“嘿,赫敏!我们说好不提的这个问题呢,今天可是圣诞节!”
“不,哈利,这个问题很重要。我们必须要问,每次都是如此。”
“好...好吧。”
哈利不说话了,后面的话题他一直保持着沉默。而赫敏的话滔滔不绝,她每问一一个问题,我必须经过思考才能回答她的问题。直到她不再发问,他们走了之后,时间一眨眼过去。他们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两点。
我便拿出他们带过来的烤馅饼,抓起来还是热腾腾的,咬上去的酥软感未因时间过去而消失。他们倒是说对了,我真的喜欢吃馅饼。
这下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我的朋友们,他们都真诚地对我展露他们珍贵的微笑,塞给我各种各样的礼物,都关怀地问我的问题。我对他们点头,我对他们微笑,我对他们展露出我的高兴。
我很好,我没有忘掉一切,今天我的生活很快乐——我确实是在向他们表达着这种感觉——我确实是努力给他们表达着这种感觉。
最后的一位客人来得很晚,他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过一刻钟。经过这一天的锻炼,我当然能很顺利地向他打招呼。换句话来说,大概可以称之为“表演”。演技高超的麻瓜演员在舞台上尽情演着他们的角色给台下的观众看。
只不过,这位不速之客看起来不像是我的观众。
“你现在可真像个蠢蛋,塞西莉亚,一个装着自己高兴样子的令人发笑的傻瓜。”
他掩上门,熟练地拍了两下我的头顶。一系列快速的脱鞋解领带放外套并打算走进我屋子里厕所的动作,让我脑内敲响警铃。尽管我知道他一定与我的关系不普通,可我依然不愿这个屋子骤然出现一抹与它不相符的金色。
我堵在厕所门口不让他进去。我站在他的面前,身高的诧异并不让我感到畏惧,相反的是,我勇敢地抬起了头。
“不行,你还不能进去。”
我以为他会对我生气,结果他盯着我的脸不动。他那张苍白、毫无生气的脸上面无表情,垂眸只是看着我。我同时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虽然仅是一刹那的时间,那双眼中的感情忽然变得丰富起来,痛苦、压抑、快乐、思念、深沉同时出现在那儿,好像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他眼中的世界里。他的唇瓣动了动,终究没能把话脱口而出,硬是把话咽下去,他可以感觉到在吞咽过程中喉咙已经有些发痛了。
“你...”他哽咽着说,眼睛有些发红,“你还记得我吗?”
“...我很抱歉。”我紧抓住衣角,心里萌生出对他的愧疚感。
他突然扣住我的双肩,说道:“我的名字是德拉科·马尔福,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过一分钟想一遍这个名字。你要在一张纸上写上'从现在开始每过一分钟想一遍德拉科·马尔福'。”
“但是这是为...”
“我对我加入食死徒后悔了,这是一次大战,我不知道我能否活着回来。我怕我一不回来,你就会忘了我的存在,忘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存在。”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额头靠在肩上,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扰乱我的思考。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似乎下一秒感情就要随泪水喷涌而出。
“Please......”细小的声音在我的右肩发出,好像弱小无助的孩子乞求母亲的关爱一样,他处于极度绝望的状态。
而我不可能再对他的话不理会,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呼唤我迫使我不由自主抱住他,我知道我是想安慰他的,我不愿让他伤心。
“德拉科,你把你的事情跟我讲讲吧。”
“不...我不能这么做,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什么?”
他挣脱我的拥抱,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往房间扯,他的力度过大暗示着不容许我的松开,不过我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他先打开灯,让我躺在床上,然后,帮我铺好棉被,最后关上灯。我躺在床上,不解地看着他。在一片漆黑中,德拉科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脸隐藏于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脸,我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你好好睡一觉吧,塞西莉亚...”他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这种嗓音不知觉间引起我的舒适感。
“为什么这么突兀?”
“因为太晚了。”
“只是因为这个?”
“只是因为这个。”
“哦...好吧,晚安,德拉科。”我有了几分困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就在这时,他往我手上塞了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我问道。
“这是我前面说的纸。好了,晚安,塞西莉亚。我......”
来不及去听他说什么,自己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在这个过程中,我仍然在心里想着他的名字。是的,在睡梦中想着。
他的名字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的名字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的名字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的名字是德拉——
他的名字——
他又是誰?——
......
早晨刺眼的光芒将我唤醒。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只不过是我的手中多了一张纸,翻开来看,写着“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