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

我接过药瓶，又牵住他的手：“别瞎想，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先去看看沉香，你在真君神殿等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心疼他。”

他硬朝我挤了个笑，以示安抚，又道：“别说是我给他的。”

“好。”我答道，转头便去了刘家村。

刘家村里并没有刘沉香的身影，我也不打算去找刘彦昌，直接去了华山。

华山并没有刘沉香，反而有敖寸心和东海八太子敖春在那里。

想当初，我还参加过敖春的百岁宴，时间可真残酷，他们长大了，我就老了。

原来，那并不是寸心，而是丁香，也就是和刘沉香订了娃娃亲的女孩子。

我从华山一出来，就遇上了哮天犬，原来他也是去找刘沉香的。我们一路循着气味到了天蓬元帅的庙里——现在也许应该叫净坛使者了。

我给哮天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去叫杨戬。

“嫦娥仙子……”天蓬元帅见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跟着他进了里屋，里面正是沉香和孙悟空。

说起来，孙悟空也是杨戬的师弟，如今筋脉尽断，他下手是真的狠，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呢？

“天蓬元帅。”我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和他打招呼，又低头看了一眼，蹲下道：“大圣。”

我看着那孩子，笑着问道：“你就是沉香吧。”

说起来，他和杨戬还真有肖似的地方，尤其是那一股傲气。兴许，这就是杨戬小时候的样子吧。

“是，我是刘沉香。你是……”

“我是嫦娥，”我看着他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解释道，“是你母亲和舅舅的朋友。”

“我没有那样的舅舅。”刘沉香眉头紧皱，又一脸心疼地看着孙悟空。

当务之急是救治孙悟空，而不是替杨戬解释，而且——解释也没有什么用。

我回过头，看向天蓬元帅：“元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大圣治伤……”

“菩萨，观音菩萨！”天蓬元帅背起孙悟空，对我和沉香说道。

“沉香，你的伤没事吧？”我们仨驾着云去往南海，看样子刘沉香没什么事了，但我作为未来的舅妈，咳咳，现在的姨妈，还是要关心一下。

“没事了，谢谢嫦娥姨母。”

我把带来的伤药给他，说道：“其实你舅舅也是身不由己，你不要怪他。”

“哼！我说了，他不是我舅舅！”刘沉香不愿和我多说，我也只好闭上嘴。

“菩萨！观音菩萨！”落了地，天蓬元帅马上奔到观音菩萨面前，“您快救救我猴哥吧！”

“观音菩萨。”我和刘沉香双手合十行礼道。

“嫦娥仙子。”观音菩萨还礼道。

“你这猴子，成了佛还这般毛手毛脚，到处惹是生非，这下尝到苦头了吧。”观音菩萨说话永远都那么平静，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呢？

“你们回去吧。”观音菩萨对着我们仨说道。

“菩萨……”“菩萨！”“菩萨。”我们三个人表情各异，却异口同声地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