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肠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嫦娥姐姐。”杨婵出门迎我，和我打着招呼。

“杨婵。”我走到杨婵身边，一手挽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搂上了她的腰，看着她脸腾一下红了，我心下了然。

这不杨戬变的吗？

“王母叫你上天准备蟠桃宴。”我看着桌上有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

“哦，”她回复道，“我这里事多，就不去了。”

“那你跟你二哥说吧，我就是随便来看看你。”我将我喝了半截的茶水又递到她嘴边，她的脸又成功红了，最终还是敌不过我，喝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有点荒诞，莫名想起了《水浒传》潘金莲勾搭武松的桥段。

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算了算了，不装了，太累了。

“你说不骗我的，怎么现在倒用这种手段蒙我，我还能瞧不出来不成？”我站起身，将变作杨婵模样的杨戬推开，茶杯“当”一声，放在桌上。

“你变成狗我都认得，变成你三妹我就不认得？”

我觉得哮天犬此时应该打了个喷嚏。

果然，眼看着杨戬变回了原来模样，不说话了，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准，我的猜测竟然和事实出奇一致。

“杨婵呢？她怎么了？”

“我把她压在了华山底下。”

我看着杨戬，一时气愤，却又觉得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即便证据摆在眼前，杨戬也亲口承认，我也不愿意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不知道是冲动使然，还是本能，我扑到了他怀里。

“是因为天奴吗？”

“嗯。”良久，他才艰涩地发出一个音节。

“那我能去看看杨婵吗？”

“好。”

“二郎，”我环着他的腰，胳膊又紧了紧，“即使他们都误会你，不相信你，我不会。虽然我不像梅山兄弟们那样，可以帮你降妖除怪；也不能像玉鼎真人那样，做你的智囊辅佐你。但我会一直陪着你，”说着，我把脸又往他颈窝里埋了埋，“只要你别嫌弃我。”

“待杨戬改了天条，一定风风光光娶你过门，三书六礼聘你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最近杨戬很上道嘛，这情话信口拈来的。

可我当时还不知道，这句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是情话，说在他口中却是承诺。

他承受了多大压力，没人知道。一面要讨好玉帝和王母娘娘，另一面还要提防着天奴；不但如此，办案还要欺上瞒下，又被兄弟妹妹误会……

可是，他面对我，却总是把这些事越过去，说那些开心的，在我面前也从来没有情绪崩溃的时候。

思及此，我心上一角软得像水，抓着他的衣领，踮起脚，便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果然，这种事，归根结底还是要我主动。

下一秒，我就想收回我的话了。

杨戬一手握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抚着我的后脑，他本不是轻佻的人，也没有许多小动作，却还是惹得我一阵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