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迷失着。
像在黑暗中摸不到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洛小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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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看,那个洛小熠,又回来了。”一位老人坐在树下,看见洛小熠背着书包走进小区,与他身旁的老人说道。
“年轻人不该活泼开朗的吗,怎么最近脸色这么阴沉?”另一位老人摇着蒲扇说。
“啧,如此脸色,最近还是离他远点好了。不然的话沾晦气。”一位在他们身边,年过半百的女人回答道。
洛小熠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加快脚步走了。
他的听力很好。
——四栋701——
洛小熠出了电梯,来到家门口。眼中满是恐惧,手里的钥匙也颤抖着,始终插不进锁孔。他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了。
客厅没人。
“父亲还没回来吗……”洛小熠想。
但洛小熠想完就听见楼上传来“斯拉斯拉”的响声,他顿时惊慌,跑到楼上,打开房间门,映入眼帘的是红着脸的父亲和满地的碎纸,但还能勉强看出,这些碎纸,是他的画。
洛父望向洛小熠,眼里满是戾气,一个箭步冲到洛小熠跟前,抓着洛小熠的头发。
“唔……”洛小熠吃痛地叫到。
洛父不放手,甩了甩左手上的画,喊道:“洛小熠,你整天待在家里就为了画这些鬼画?给你机会上学已经很仁慈了,都不知道在学校学什么,学画这些鬼画?”他把画重重地扔在地上,又重重地踩了几脚,右手抓头发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逼迫洛小熠看向自己,又喊道:“再让我发现你画这些鬼画,我就可不是撕画那么简单了!”喊完又将洛小熠重重地甩到地上,暗红柔软的发丝从洛父的手中滑落到地上。他看了一眼,啧了一声,一脚踩在发丝上,暗骂:“晦气。”他发泄够了,就大踏步着下楼去了。
洛小熠跌坐在地上,捂着头顶,眼角还留着刚才因为疼痛而疼出(?的泪
他现在只觉得头顶的头皮火辣辣的疼。
转头看看他仅存的几张画,其实也不是“鬼画”。
画的风景,配色温和,光影也没问题。他画的人物,纸片人那些的也不错。线条清晰,比例没问题,细节也处理的非常好。
洛小熠扶着地板起来,走进房间,地板上乱糟糟的,全是洛小熠父亲撕画飘到地上的纸片。抽屉被人重重地拉开过,里面的画笔有一半都被折坏了。有些摔到地上的笔的笔毛大大的岔开,一些摆在桌面上的颜料水彩被打开,被挤出,木质桌上都是。
洛小熠看了一眼,又像想到了什么,跑到床边,打开衣柜,果不其然,衣柜的医药箱里的碘伏消毒液侧倒着,消毒液的问道顿时充满的整个衣柜。棉签也散落着,纱布也仅剩下几片……
洛小熠盯着看了几秒,又转过身,叹了口气,便弯腰开始收拾起来。
像这样的苦,洛小熠受的挺多的。
别人小时候受欺负了,都会哭着跑向父母身边,寻求安慰,他们的父母也会心疼,会安慰他们,会给自己的孩子寻道理。
洛小熠小时候受欺负了也只能躲在角落偷偷哭。他的父母永远不会安慰他,甚至连问问也不会。
上了初中,高中吧,别人在受到挫折的时候父母也会成为他的后盾,他避雨的港湾。
洛小熠受到欺凌,挫折了,也只能忍着,而且也会时不时地成为父亲出气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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