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怎么办?”
阴枷越率先问出了声,毕竟现在警方迟迟没有下“自杀”的判定,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你干这件事之前就没有想过退路嘛?”
一旁的玉故看着周深问道,周深玩味的把玩着手里的钢笔笑了起来。
“没有。”
“你回答的倒是干脆。”玉故冲周深翻翻白眼。
“不过……我查了些东西。楸湫的妈妈曾经为她买了巨额保险专门是关于自杀的,听说是因为她曾经患过抑郁症。”
“并且咱们班不是出了名的爱学习嘛,如果因为这件事停课调查那他们会怎么做?”
“还有就是,咱们把这件虐杀小动物的事情引到楸湫头上,不就是也给足了理由吗,这时候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周深笑着看看她们。
“东风要怎么借?”阴枷越往周深那边走了几步,死死盯着他。
“这就要看你的了,中国好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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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可以吗?
枷越看着手里紧捏着的纸,陷入了沉思。她与湫湫相识多年,连对方落笔习惯与常用语言早已了如指掌,模仿语气笔记写封遗书实在不在话下。
那她害怕什么?
舌头。
毕竟,祸从口出。
她该以怎样的方式开口出现在楸湫母亲面前,又该怎样让这件事情在自己口中变得合理。这是当下最应该思量的。
于是街头大妈的饭后闲谈成了给阴枷越发挥的最大线索提供。一开始她只知道楸湫是单亲家庭跟了妈妈,后来又发现楸湫家里还欠了债。
不过这母女俩都爱装,虚荣心极强,于是无论如何都要在人前摆谱摆阔。
真有意思,这不一下就找到突破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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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六点半。
楸湫家门口,阴枷越带着她预备好的一切敲响了那扇门。
迎接她的是一位消瘦的女人,那女人双眼布满血丝,一袭黑衣叫人在她身上瞧不到一点活人生气。
“阿姨,我是枷越,楸湫的好朋友我来看看您。”
“好好好,快请进。”
阴枷越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四周。与外部的精致截然不同,里面鲜少有什么家具连个餐桌茶几也没有,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折叠桌。
楸湫妈妈似乎被女儿的死打击的不行,连装模作样的力气也没了,只好将这败落的模样显出任人家嘲笑。屋子的中央墙根下摆着楸湫的遗像,表情似笑非笑。
“阿姨,我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这件事应该告诉你才是。”
“什么事啊?孩子你直接跟我说就成。”
阴枷越表现的有些不太容易开口,她顿了顿好像下了个决心一样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阿姨,您请看看。”
楸湫妈妈接过,打开来看。
“阿姨,我……我是从楸湫的储物柜里发现的这个,当时我想要帮她整理一下她留下的东西,没想到会发现这个……我,我也不敢相信她那么乐观的人,竟然会……”
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声音也染上些许哭腔。
楸湫妈妈那边沉默着不做声,阴枷越微微抬眼瞄她一下,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不知是大喜还是大悲。
“好孩子,谢谢你找到这个,我……我也是没有想到。”
女人抬起头,双眼灌满泪水,可神情分明不是悲伤换句话说倒不如是激动。
“阿姨,节哀顺变。”
阴枷越装作没有发现对方情绪上的变化,轻轻伸出手来抚慰一下她。
不管怎么说,她的目的达到了。
为了使一切万无一失,阴枷越专门用铅笔写的遗书,好叫人辨认不出写下的日期。遗书中交代了楸湫是虐杀小动物的真正凶手,而她的自杀则是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加上她曾患有抑郁症一切都变得更加说的通。
楸湫妈妈曾为女儿买下过自杀保险,现今又陷入还债的巨涡,那么这封遗书的出现便能使楸湫被冠以自杀的名号而她自己也可解燃眉之急。
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何乐而不为呢?
爱也好,恨也罢 ,都是满足自我欲望的说辞。
人,都是自私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