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几层楼的阳台上,腻歪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该去上班的上班。
安排好时间陪着自家许教授去玩。
明明是到点了,该兴奋的时候了,去A大接人,奈何还没离开公司,就收到了对方的电话,点电话另一头是气喘吁吁的许清濯,“小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晚上可能要失约了,我现在赶着去医院。”
“医院?!你怎么了?!怎么会去医院?!受伤了?还是胃又疼可?小濯?”
“不是我,是我哥还是我一个学生,不过没事,我就去接一个小孩儿,我侄儿,再去看看另外一孩子,有可能会把小孩带回我家住。”
“出什么事了吗?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秦穆拿上椅背的外套,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办公室。
“你不用来,我快到医院了,而且我哥…可能……不太愿意看见你,我会处理好,没事的。”
秦穆:“……”对啊,他哥可能是最讨厌他的一个吧,见面就想着动手那种。
秦穆停下步子,妥协道,“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听到了吗,秦先生随叫随到。”
“好的,随叫随到的秦先生。”
通话都是甜甜的。
下午许清衍给许清衍打电话,只是让他来中心医院把小梧桐带走,小梧桐是他们的小侄儿,今年六岁,一个大班小朋友,电话里许清衍说,下午路言带着小梧桐出去玩的时候,路言被倒下的钢筋砸到了肩膀。
似乎有点严重。
不用想,又是姑姑和姑父为了自己的两人世界,把孩子无情地丢给许清衍带两天,这孩子生得闹腾,非要出去玩,路言作为实习生也没什么大事要做,就担任了带总裁侄儿出去玩的任务。
这么一玩就出事情了,小孩儿吵着非要吃冰淇淋,冰淇淋旁边的一家店在装修,路言在东西倒下来之前挡在小梧桐面前。
许清濯到了医院之后,在vip病房里,小梧桐红着眼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低着脑袋,可能是一起到了自己犯错,内疚着。
路言坐在病床上,隐约从衣领可以看见绑着纱布的肩膀。
此刻,许清濯看见坐在一旁的大哥,喂着这小孩儿吃饭,旁边还有空了的盒子,大概是小梧桐吃的。
路言的脸色看着有些苍白,见到许清濯来了,激动地动了动身子,疼痛感瞬间来袭,路言皱着一张脸,疼得呲牙。
“别动!”许清衍制止住路言的动作,将这小孩儿放回原处,声色严厉。
路言不敢动了,委委屈屈地睁着大眼睛望着旁边的许清衍。
许清衍真的忍受不住这小孩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澄澈,无奈到,“没凶你,动一下牵扯到伤口不疼吗?”小孩儿毕竟是小孩儿,而是来岁的年龄也谈不上稳重,开心会笑,难过会哭,疼了会叫疼,委屈了就像这样睁着好看的大眼睛看着你。
许清濯轻咳了一声,发现自己玩有些多余,“哥,医生怎么说。”
“有些严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你先把他带回去。”许清衍指了指正在面沙发思过的小梧桐。
“小梧桐,来小舅舅这。”小梧桐听到,从沙发上蹦下来,小短腿跑过来抱住许清濯的腿。
小梧桐被许清濯抱走了之后,病房里只剩下许清衍和路言这小孩儿。
一碗粥只吃了一小半就不吃了,胃口可真小。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黑暗凝聚在医院的恐怖感越来越深,路言开始坐立不安。
他害怕…
害怕待在医院里…
害怕夜晚的医院…
那种宁静而又空荡的氛围。
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扯住了许清衍的衣角,许清衍以为这小孩儿冷了,便给人拢了拢被子。
“许先生……我…我不可以出院……我不想…待在这里。”
“不行。”依照路言的伤口来看,并不适合出院。
“许先生…求你了……”小孩儿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你害怕什么?跟我说说?我在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可怕还是你害怕什么,不会有人进来。”
路言摇摇头,“我害怕…”
路言其实是个孤儿,几岁的时候亲眼看见自己的离异母亲在医院的那天晚上,死去了,路言没人照顾,亲戚朋友也不愿意带着一个小拖油瓶。
于是乎路言只好被送往了了福利院,在福利院住了三年,突然有一天,有一对同性夫夫来收养孩子,就是收养了路言,那时候,那两个男人叫路言乖乖巧巧的,也不怎么说话,孩子笑起来十分好看,却又让人心疼。
路言跟着男人回了家,两个男人的家挺大的,至少在路言看来,真的好大,好温暖,带给他了温暖,给了他爱,
不过现在家里也没有人,他的两位爸爸去旅游去了,去之前两位男人并不放心路言一个人待在国内。
还是路言发誓,自己一定好好的,注意安全,之类之类小孩儿给大人发誓的内容。
最后,是大爸爸先开口,说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会立马回来。
这两个男人,真的给了他所有的爱。
“求你了”小孩儿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可怜极了,看得许清衍有些心疼,坐在床上,揉揉路言的脑袋,“不怕,有我在,先住两天院观察观察好吗?好些了我们就出院,可以吗?”
许清衍的声音,又有磁性有温柔,容易让人沉沦,可惜路言此刻被害怕的心理围绕的,无暇顾及许清衍的语气有多温柔与妥协。
小孩儿这湿漉漉的眼神,真的很暴击阿。
“……你先躺着,我去问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