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有被自己颜控到。
鸟儿都爱美,他们孔雀一族尤甚,这……这就是天性嘛,难以避免的。
如果一定要说什么眼瞎时刻,那……大概,大概就是看上旭凤吧!
——二殿下乍一看是长得挺好看,但是熟了以后横看竖看,确实是有点二,也不知道当初穗禾怎么就会被荼姚的大画饼之术迷惑,不要说上位当天后了,旭凤自己会不会抛下江山去追随真爱都是未知数。
这已经是孔雀高看二凤了。
神TM从未算过,这不是她和荼姚两个坏女人全都给他算好了吗?!就这样,人家还不领情,吃完饭放下碗来就苦大仇深,说这都是你们喂给我的,他根本不想吃。
那你倒是吐出来啊,倒是掀桌子啊,倒是可以自己走人啊!
还是说,已经自认宝宝了?
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用“孝顺”与“真爱”蒙蔽双眼了。
去掉滤镜之后,穗禾对旭凤是真的有点槽多无口,以后大可慢慢吐,不急不急。
概括一下就是一段:可能每个被偏爱到极点的人都是资深凡学家吧,处在最高层没下过凡,自说自话,前世的孔雀有被迷惑到化身舔狗,而从来没分到果果的璇玑宫就笑笑不说话。
此刻的穗禾还是智商在线的,并且将稳健二字贯彻到了极处!
只见站起身的小孔雀也不跑了,三下五除二,当即就是拜见作揖,又行了大礼,张口闭口“前辈”“尊驾”又是来句:“后学末进无意冒犯,误入此地。还请前辈原谅则个。”
穗禾仗着自己现刚满千岁,还是十一二岁的面貌,对于服软一二,战略性示弱并不排斥,甚至还有利用一二的打算。
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西昆仑啊。
是玄门的祖庭之一,九州龙脉的源头。
这往上三十三天外,就到了昆仑玉虚宫,原始天尊的道场所在。
汇聚至圣清气的洞天不少,隐世高人也很多。
再者,穗禾根本感知不到这人的境界高低,倒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这股气势已经凝出一线有意无意锁定了她!
“你,看得见她?”
一人慢慢走近,悄无声息,影子拉长一角便垂到穗禾的视角之中。
穗禾只感觉脊背发麻,咬了咬牙根,还是干脆地答到:“我自然看得见湖中那位前辈呀。”
此时,她已发现,或许情况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湖中的女子,似乎与真正制造异象的人关系匪浅!
那道影子没有移动,那人也许久没有说话,负手而立,就这么怔怔地望着昆山白水,望着天边的云。
今日,此处又开满了水中花,蒹葭苍苍,芙蕖葳蕤。
唯独不见她。
又有一张宣纸,从他的袖中飘出来,几个翻卷落到了穗禾的身前,这次它没有湮灭。
那人也没有管它,仍是望着那汪净水。
穗禾跪在地上,心跳如注手足酸软,半分也不敢乱动。
她悄悄低头,瞧一瞧那宣纸,原来那宣纸上作了画,留白很多,只画了一人的小像,正是穗禾适才所见漫步流水的女子。
作画之人虽只是用墨色勾勒,技法却很高超,更是融入了情意,显得传神非常。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九千年了,每年我都来这里,来昆仑,来汤谷,远上时间长河,却一次都见不到你的样子。”
“你生前从未多瞧我一眼,但总归还会叫我一声师兄。”
“时至今日,我却连见你仙泽幻影的缘法,都不可得。在你的面前,还不如一只未满万岁的小鸟?”
多少静夜孤冷之中的思念,总成一梦。
那人声音沉沉,却藏着微不可闻的狂态。
穗禾跪得更谨慎了,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身体,尽量不引起那人的注意,暗自揣测:瞧这人的反应,那美人不是他喜欢的人,才怪哩。
就是情情爱爱的那点事呗。
——否则哪个师兄,连师妹爱瞧谁不爱瞧谁,会像这般心心念念?就算是再微小的事,也要时时留心,处处在意。
万般惦念,求而不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