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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见爷爷

沉梦亦无忧

三人听闻,赶忙随门生前往龙胆小筑。

青衡君?爷爷!爷爷还活着!

蓝沉也迅速跟了上去。

龙胆小筑内

一众医者围在床前,青衡君脸色苍白,往日清风如尘的脸上隐隐散发着死气。蓝启仁,蓝曦臣,蓝忘机忧心忡忡地行至他榻前。蓝沉看着塌上憔悴不堪,面容枯槁,妆入死灰的爷爷,又看见医师万般无奈的摇头,急步走上前,探了探青衡君的脉象。

良久,起身走向三人,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蓝忘机。

“父亲,你将这清灵丹给爷爷服下,修养两月便可恢复如初。”

蓝忘机依言给青衡君服药。

“这清灵丹是?”蓝启仁问道。

“这原是师父嘱咐我带回帮助爹爹生产之时减轻痛苦的良药,”蓝沉解释,“但这是师父潜心研究多年的成果,除了此功效,更大的效用在于疗伤,对于伤重之人而言,有起死回生之效,亦可谓之‘还魂丹’。但炼制所需材料稀有,且所需时间较长,所以这一粒是仅有的一粒。”

“醒了,青衡君醒了。”医师看着微微睁眼的青衡君欣喜地喊到。

四人听到青衡君醒了都急切的走了过去。

蓝启仁握着青衡君的手,“兄长,你终于醒了。”

“我无大碍,无需担心。”青衡君面色苍白,声如游丝“曦臣和忘机呢?”

“父亲”蓝曦臣,蓝忘机忙上前握住青衡君的手。欣喜流转在晶莹的某种,不停打转。

蓝启仁见状,将青衡君的手放入被中,叮嘱着“兄长,你刚醒来先好好休息,不宜激动。”

青衡君微微点头,闭眼睡去。

众人都不再提心吊胆,想到温旭临走时所说的岐山听训一事,四人又回到兰室商议。

兰室

“如今温家势大,天欲其亡,必让其狂,仙门百家未至必死之局。此时韬光养晦,静待时机方为上策。”蓝启仁微微皱眉望着蓝曦臣与蓝忘机。

“叔父,兄长,请让忘机前往。”蓝忘机拱手一礼,坚定地说。

蓝曦臣着急道,“忘机......此事还是我......”

蓝曦臣一言未尽,蓝忘机便摇了摇头,“兄长,你是蓝氏宗主,决不能冒险。况且父亲重伤修养,需要人照顾,叔父年事已高,蓝氏还有繁杂琐事需要处理。”蓝忘机说完对几人又行了一个大礼,“忘机心意已决,望叔父、兄长成全。”

看着僵持不下的三人,蓝沉上前行了一礼,“叔公、伯父,你们就让父亲去吧,我一同前去不会有事的。”

蓝启仁和蓝曦臣看着这父子二人,也知道蓝沉的修为,而且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点头同意了。

“那你父子二人速去准备吧。”

二人告退离去。

蓝启仁看着父子二人的背影,青秀少年挺拔的身躯,白色的衣衫与那飘荡的抹额,端的是翩翩公子人如玉,皎皎明月,泽世含光之风。蓝氏有如此后人,他此生都无憾了。

二人行于长廊之内,蓝沉见蓝忘机目视前方,面色凝重,就只他有心事。

“父亲可有惑未解?”

蓝忘机转头望着他,犹豫片刻,总是开了口,“你方才说,魏婴再修金丹?”

蓝沉轻笑一声,果然是这件事,唉,父亲无论多大,没有人问,都不会把心事宣之于口。

“因为爹爹生剖出了金丹给了江澄舅舅。”蓝沉望着湛蓝的天,想着爹爹给他讲这一段故事的那晚,爹爹的笑容是那么无谓,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父亲的脸色是那般阴郁。

“生剖金丹?!”蓝忘机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蓝沉。

“是的,生剖!”蓝沉坚定地看着蓝忘机,“爹爹在听训中为了救人,得罪了温家,温氏之心昭然若揭,以此为借口来莲花坞问罪,又因为其他的原因,莲花坞被血洗,江澄舅舅被温逐流化去金丹,萎靡不振,爹爹就以抱山散人为由将他骗至荒山,让情姑姑生剖换丹。”

蓝忘机神色复杂,此刻好似波涛汹涌的海浪不断在血脉中翻涌,让他快没有一刻喘息的时间,良久,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后来呢?”

蓝沉看着父亲异常的样子,知道父亲十分担心爹爹,可是他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父亲玄武洞的事,还有爹爹身死以及重回人世,和那十三年的等待。师尊曾经教过他道学,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万物都有,先来后到,阴阳平衡一说,一切都需顺其自然。

自己刚刚已经违背天道,不仅免了藏书阁的焚毁,而且还把本该在此次灾祸中死去的爷爷,救了回来。已经改变了太多的过去,如若多,势必会造成未来的改变。而且师尊说过,爹爹跟父亲命中有一变故或与自己的奇遇有关,应当就是说的自己穿越来到过去的事情。若是爹爹跟父亲感情也因此生变,那未来的一切都会消失,他和梦儿会消失,还有未出生的三弟......

不是他对父亲和爹爹的感情没有信心,相反,他坚信父亲与爹爹的感情坚不可摧,两人无论怎样都会走到一起,而是他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父亲,那他们之间的磨难会增多,还是减少,这都是不可预料的。听过所有的故事,他不想再让爹爹和父亲再有多一丝一毫的磨难了。

蓝忘机看他纠结不已的神色,开口道,“可是有不便之处?”

蓝沉闻声,抬头望着蓝忘机说道,“父亲,你可还记得我所说奇遇一事以及你与爹爹命中变故一事?”

蓝忘机微微颔首。

“我现在怀疑,不!应该说是确定,师父所说的奇遇,就是我穿越到现在的事,如果我告诉你太多关于未来的事,对你和爹爹未必是好处,而且也会影响未来的发展,所以请恕思归不言之过。”蓝沉拱手一礼。

“无妨”蓝忘机虽然很想知道魏婴的状况,但也觉得蓝沉所说不无道理。

既知我与他终是在一处的,那我就在他身侧,护好他,让他这世免于剖单之苦,亲人相隔之痛。

蓝沉长呼一口气,既然不能告诉父亲,那我就在暗中帮助他,增进他们的感情,让父亲弥补遗憾,让爹爹减少痛苦。嗯!就这样办。

忽的,他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地说,“父亲,此次听训,你多带些伤药,疗效一定要是极好的。还有,你要在衣服中必需藏有琴弦。必要时刻可起到关键作用。”

蓝忘机虽有疑惑,却没有再问,只是答了一声“嗯”

蓝忘机回到了静室,依据蓝沉的嘱咐准备。蓝沉去了后山,又看见了那双黑白小兔,依旧如印象中粘腻。

“小素,小墨。可算让我见到你们小小的样子了。”蓝沉抱起两只兔子,似孩童一般绽放纯真的笑容,轻轻抚摸。

蓝曦臣看着玩弄小兔子的蓝沉,清风拂过他的面颊,扬起抹额的飘带,荡尽人心中,阳光下琉璃色的眸子愈发闪亮,那神似蓝忘机的面容,却又不似他的清冷,不禁感叹,忘机若是多笑笑该有多好。不免轻笑着摇了摇头,是自己多想了。

异常灵敏的五识让他很快发现了不远处的蓝曦臣,放下兔子起身拱手一礼,“大伯”

“思归,你怎一人在此?你父亲呢?”

“父亲在静室,准备听训事宜。我闲来无事,想起这两只兔子过来看看。”想到儿时,蓝沉轻笑一声,“幼时,父亲和爹爹曾把我和梦儿置于兔群之中,还是伯父见到,调笑一番,我们才能逃脱“兔爪”。为此叔公将父亲和爹爹好生训斥一顿。我和梦儿也归叔公和伯父教导了。”

蓝曦臣笑道,“忘机与无羡真是......”又无奈的摇摇头。

“也是因此,我的性子随您。这也是爹爹唯一欣慰的一件事。”没有长成一个小小古板,不然就是两重管制了,他可受不住。蓝沉忍俊不禁。

七日后

兰室内,蓝启仁看着整装待发的蓝忘机与蓝沉略带一丝担忧的说道,“此番听训,定要小心行事,不可莽撞。更要护好己身。”

“是”父子二人拱手一礼。

蓝启仁捋着胡须,满意地点头,忽的想到什么,面露纠结看着二人。又说道,“无羡既是......”

“又是思归和静和的爹爹,就是我蓝家的人,定当护好他。”

叔公果然还是那么的要面子,不过他也承认了爹爹。想来,爹爹跟父亲的情路便不会那么坎坷了。完成内心像开了花一样的欢快,面带笑容,坚定地答道,“思归,定会护好爹爹和父亲。请叔公、伯父放心。”

蓝忘机脖颈泛着粉红,耳垂也染上了一抹嫣红,不自然却又十分坚定的说道,“忘机定当护好魏婴。”

听到二人的保证,蓝启仁也安心了不少,“你二人携门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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