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一切都很熟悉。
是组织分给她的小公寓的卧室。房间里没有别人,但隐隐能听见电视的声音。她下床推开门走出去,看见二货歪在沙发上挖她存在冻箱里的冰淇淋吃,电视机像是在演警匪片,大马路上一群车子在追来追去。
“ 你送我回来的?”
“ 不然还有谁?”
好吧,她的确问了一个蠢问题。
走去沙发坐下,她还是有些担心,“ 擅自把我带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青年放下冰淇淋,颇有些张扬的一笑,“ 别提那些了,倒是我升职了,来庆祝庆祝吧。”
“ 升职?”
“ 诶,连代号都换了,猜猜,我的新代号。”
……
他的新代号什么的,她还用猜吗?
而且……把她带出来而不需要许可……还有,刚刚没有仔细看,现在她分明是发现了他手腕上衣袖盖不住的那截纱布,她记得的,组织里似乎是有在能力足够的情况下做掉谁完成不了的任务就接替谁的规矩……
虽然,那种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过于高调和拉仇恨的上位方式很少有人会用就是了。
……
“ 看样子,以后得叫你,杜松子(杜松子酒,就是琴酒)先生了啊。”
“ 聪明……喂,什么啊,你哭什么啊?”
她哭什么……她居然哭了么。
而且哭什么还用问么?明明是一个看上去胸无大志一样混日子每天午睡摸鱼接活还忒挑的家伙,突然跑去搞代号,五天之内完成了那种六大基酒都完不成的任务……还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
他知道拿到这个代号意味着什么吗?
Gin 是六大基酒之一,需要分管一个片区,需要带人,需要完成“ 营业额 ”,也就是必须每年为组织创收一定的数额……分管区里只要有问题都得解决,除了常规活动还有上面直派的那些核心任务。再也不可能像他原来那样浑水摸鱼插科打诨,只挑单纯的任务,只做够最低额度的任务……
她还以为,这一次他既然那么二,那么水,那他就会偏离组织的核心层,不会在将来对上那群,厉害的,她曾经的伙伴……
结果,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变。
什么都没有变。而且还似乎,是因为她。
……
“ 喂,那可是六大基酒诶,你不说个恭喜就算了,怎么还哭上了啊。”
“ 笨蛋!为什么跑去当基酒,明明…做个普通的葡萄酒就好了的。”
“ 普通的葡萄酒……可是,普通的葡萄酒哪有话语权把你捞出来啊。” 青年轻轻笑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而且总归升职也不算坏事吧,赶快把你的蠢样子收拾好。”
“ 笨蛋……”
真的是笨蛋,捞她……他为什么要捞她,她和他的交集也不过是她想戳死他结果没戳成,然后,然后她就煮了几十杯咖啡,再客串了两次医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都说了赶紧收拾了啊!真是,以后有基酒级的大哥罩了还不高兴,没出息。”
是啊,她没出息。可是他一个只做最低额任务的划水的家伙,难道就真的想要有出息吗?
“ 可你明明就不喜欢当基酒……到底,为什么非要捞我啊,为什么啊。”
青年没有马上回答,他偏过头盯着电视机,“ 你喊得好听啊……” ,他又抱回那桶冰淇淋塞了一大口进嘴里,然后才含混不清的接着说,“ 我的名字。”
……
……
他的名字?
……她,有喊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