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初夏(1)
文\做十月吧
陆小六抬头望着天,这时天际得寂静已被繁星打破了。想起一年前哲柒对他说过的话,她的眼角似是湿润了,还有几颗备珠迎着鼻梁一直滑到了嘴角,她习惯的抿了抿嘴唇泪水却格外的咸,咸入心底却又有说不出的苦涩。现在的她不知道找谁的肩膀来靠一下,哪怕只是一会。
坐在窗边的男孩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衫,风有些冷的吹进来,面对着似有似无的寒意,他觉得那件衬衫有些薄了。他下意识地拿起天蓝色的校衣披上,那一刻他心里闪过一个人的笑脸,但马上那个人就沉下脸来,眼里满是失望和无助,他知道那个人是谁,说实话,在现在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是不是已经在那个漆黑的夜晚把她忘得透彻,只是每次遇见,心里总会有几丝波澜,即便他嘴上常说,他不记得她了。
陆小六原本平静的高中生活里的宁静被一个突然闯入她生活的冒失者打破,那年她正高二,正是应该刻苦努力的学年。
那年冷的彻骨,冷得人伸不出手,连笔杆都握不稳。陆小六穿着一件雪白的,又大又宽的羽绒服,全身上下只有手指和头露在外面,让人看了多是心生爱意。那天吃过早饭,陆小六跌跌撞撞的摸进考场,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考场竟然是混合考场,但是已至此,她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找自己的座位去了。
她不喜欢和陌生人搭话,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竟然有些期待要和她同座的高三学长到底是何方神圣。过了五分钟左右,大多数人都就位了,可惜陆小六的同桌还没有来,又过了三分钟,一个个子中等长相帅气的男孩走进教室,他现在教室门口驻足了一下,应该是在看自己的座位在哪,然后径直的走到了陆小六的旁边坐下。男孩穿的有些单薄,只穿了一件白色短t,手里还抱着一件暗绿色的外套,虽然肯定是很冷,但却莫名有些帅气。
陆小六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凑上前轻轻地对那个男孩说:“学长,你冷吗?如果冷的话,就把外套穿上吧,我这里还有手套,今天气温挺低的,着凉了可不好。”说着便把手套从衣兜里抽出朝男孩手中递去,男孩下意识的接住,随即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不冷,我比较耐寒”温柔的声音在他的唇间一闭一合传出,陆小六揉了揉自己冰冷的指尖,心想:真的不冷吗?
铃声突然响起,刹时整个教室都只有笔尖和试卷摩擦的沙沙声。离考试结束前五分钟,陆小六合上笔盖,他撇了一眼左边的男孩,他好像在看她,而且已经看了好久了。见陆小六从右边飘来的眼神,他好像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那样。金考老师发出收卷的指令,陆小六带上自己的东西,满足的走出考场,刚踏出考场门口不远,又是一个温柔的声音,他叫住了她,他叫的是她的名字。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那时他们初次谋面。
“你好,我叫哲柒”“你好”。此刻似乎在回忆里定格,直至永远,是初识。
回到家后QQ页面跳出的好友申请,这便是她以后的青春。
他们的关系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初识就如旧识,渐渐如火如荼,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开始期待手机铃声的响起,更期待来自他/她的问候。
她常常和他聊到深夜,直到她真的累了,他才会轻轻的说一声:“晚安”然后拖着十分疲倦的身体向床上躺去,关掉手机,嘴角有几丝微笑,再睡着的最后一刻,他眯着眼睛醒来,强忍着困意设下了七点钟的闹钟,因为她说她七点半有事情,让他叫她起床。
高中的假期很短,尤其是在高二,高三的假期充其量算半个月。渐渐的,在这十几天中,陆小六好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哲柒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期盼个女孩无厘头的问候,也习惯了陪她一起睡得很晚。
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第二次对话,竟是在厕所的一个转角。新学期的开始,所有人都投进匆忙的学习,生活中别说是不在同一个年级,在那个时候,就算在同一个年级,也不敢确定是可以随时遇见的。哲柒在与陆小六的QQ聊天中了解到她有收集各种漂亮的彩笔的爱好,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衣兜里总是会放着两只漂亮的彩笔,一支是粉红色,一支是蓝色。那天放学后哲柒没有跟随人流,他静静留在教室,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直到人声不再嘈杂。
林若衣从座位上起,身前去拍打哲柒的桌子。“喂!虽然说马上就要高考了,但你也不能不吃饭啊,你不吃就算了,关键是,别拉上我啊!”他愤愤道。哲柒把目光从书本25页转移到了林若依的脸上:“关键是太乱了,大哥,你能更猪点吗?”说着也从座位上站起,留下林若衣一个人在偌大的教室内。可能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学生都有抱怨过教学区和就餐区中间偌大的公共厕所。陆小六刚吃完饭,她不想在去教室的路上浪费时间,所以从食堂开始,一路上她都在小跑,哪怕是经过那个拐角时,她的脚步也不松懈,她没想过此刻他会邂逅那个男孩,可能是因为想掩饰羞怯他的脚步更加迫切了。哲柒看到从他身旁跑过的女孩,下意识的去拉她的手,可因为不敢碰到她的手,无意识中拉下了他的外套,那天六小六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
外套突然被拉下,陆小六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她知道这个男孩是谁,但不知道他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因为他似乎很无措,其实在那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们俩人都只记得哲柒从衣兜里拿出那两只彩笔,在粉红色的彩笔上,还夹着一张蓝色的纸条,可能他料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提前写了一张,能够表述的清楚的字条。陆小六收起哲柒塞过来的彩笔,顾不得它们是什么颜色,狼狈的拉起外套,脸红的不成样子。在那个拐角的另一面,她差点撞上了从教室追来的林若衣,看着陆小六逃亡般的奔跑,哲柒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也不知道是手掌在发热,还是脸在发热。一阵轻风吹来,林若怡的声音也随着这封贴到了哲柒的脸上:“这年头,小姑娘也这么莽撞。”这时哲柒才意识到真的是自己的脸在发热。
陆小六摸着自己好像40摄氏度的脸庞,在座位上久久地发愣,她喝了很多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把手摸进衣兜想寻找一张纸巾来擦拭嘴角的水滴,这时才反应过来,兜里还有放着刚刚匆忙收进口袋的彩笔,她把笔轻轻地抽出来,好像还把它们会转瞬即逝似的,轻轻的观摩着,像考古学家对待某件未出土的绝世宝物般抽出那张夹在粉红色彩笔上的蓝色纸条,上面清晰的写着一段话,还有一个似乎很熟悉,却又似乎很陌生的称呼——小六同学。六小六看完把纸条整齐地叠起,打开自己粉色的文具袋,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盒子,她悄悄地把纸条装进小盒子里,然后拉好好文具袋,坐在座位上,忍不住傻笑。
也许我们在茫茫人海中所能遇见的人,一定是上帝提前安排好的。你能够遇见一次的人,可能只是上帝无意的调序,但如果你能够遇见多次的人,他们一定有上帝赋予的某种使命。
也不知是不是上帝有意的安排。自从那次有些尴尬的遇见后,陆小陆每天都会见到哲柒好多次次,或是在课间短暂的五分钟里,或是在某个放学的用餐时间,亦或是在排队打饭时隔壁排都能看见这位学长的身影。那时他们正青春,那时只是小小的感动。记得有次周末哲柒似诘问般的回问陆小六在学校为什么不和他说话。陆小六不知如何回答,因为这时她的脑子里浮现的满是哲柒对着屏幕满是孩子气的脸。要她说什么呢?她也是少年,她也是羞涩。
陆小六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那步伟大的步伐,后来想起她有时会因为那次的勇敢而庆幸,有时又会觉得那次的冲动是幼稚。又是一个一返无常的中午哲柒无意间在路上遇到了陆小六,他打算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然后疾步从她身旁经过,哪怕后面她又问起,他也可以坦荡荡的说自己当时有事情,所以没有注意,但他没有想到陆小六飞奔到他的面前,很欢快地想与他对话,她有些急促的调侃了句:“学长,不是说我在学校不和你讲话吗?怎么?跟你讲了还想跑?”说完便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睛眯的像两个月牙斑般挂在了她的白净的脸上,傻傻的样子还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哲柒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可能是因为今天她就站在他面前,也可能是因为她那十分治愈的笑,但无论如何,他总觉得今天的陆小六格外好看,他想伸手去捏陆小六的脸,但最终也只是轻轻的动了下结拜的脖胫上的喉结手,始终没有伸出。但他却也跟着陆小六然后调侃了一句:“跑的了吗?”接着两人相视一笑。
从那之后,陆小六和哲柒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因为从那之后,他们终于会在相遇时唠几句闲话,或给对方一个眼神。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以前的一切六小六都历历在目,现在他还是一个人坐在星空下,风有些冷的吹过来。她拉了拉自己的外套,眼角的泪痕已经被风风干了。她想轻唱歌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也干的难受,她顺手拿起放在椅子边的矿泉水,她把水瓶竖得很高,向嘴里灌了很大一口。可当她瞟向矿泉水的商标时,水冲入她的胸腔,水与气管在那一刻与不平稳的气息碰撞,多余的水进入她的肺腔,惹得她不停的咳嗽,但她的脑海里却只有一个画面。
几年前离哲柒高考还有两个多月, 他与他的好哥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哲柒在专注地打篮球,突然林若衣喊到:“老哲,陆小六在那边”哲柒向观众席看了一眼,见陆小六正和一个女孩坐在那里,他创了一个清新的裙子哲柒轻轻挑起嘴角,但心中却有难以压制的喜悦。他那帮兄弟中,突然有一个调侃道:“老哲,是不是看见妹子就这么拼啊?把球也给我投几个呀,我也想表现表现。”林若依在一旁大声叫道:“人家妹子又不是来看你的,今天咱得让老哲多表现一下。”说着把手中的球向哲柒丢去,哲柒有些难为情的接过球,不忘向观众席多瞟了几眼,他可以看出陆小六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耳朵红得不成样子。
一场球赛刚打完哲柒就弯下腰去系自己的鞋带,即便鞋带并没有松开,他背对着陆小六,好像是向林若衣使了个眼神,又好像是在全神贯注的系着自己没有松开的鞋带。林若衣和其他人却很自觉地奔向操场,边陆小六只知道他们跑远了,但具体去了哪里她也不想去探索她的眼神所不能触及到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天地间都好似无一点缀她的整个眼眶里都是在他面前的少年。
不知是被什么力量驱使,她猛地起身,慌张地抓起书包里的矿泉水,橙心正在欣赏旁边球场的精彩,看到球进了,她兴奋的朝着陆小陆看去,眼里满是痴心的痕迹,可她却发现刚刚还在身旁的陆小六不见了踪影,她忽向球场里看去,只见陆小六有些扭捏的站在哲柒的面前,手中紧握着一瓶清澈的泉水,她把手轻轻的抬起,眼中透露着淡淡的青涩。哲柒自然下垂的双手微微向上,眼神一刻都没有从陆小六的脸上移开过。
那时陆小六只觉得语塞,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兴奋,还是没有提前组织过语言原因。她感受到来自哲柒眼神的热烈,只是觉得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压制着似的,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敢抬头与哲柒对视一秒。她拉起哲柒放在身侧的手,把一瓶水塞进他的手掌,她注视着哲柒的手指与自己的手指在那个时刻的碰触,细腻到接触到每个毛孔,是那种十指连心的炙热,是那种在耳边回响起的心跳,那一刻,天地浑然一色,世界只剩下无法喧嚣的宁静,陆小六轻轻低下头松开,被她十指环绕劲包着的他的手指。那一刻,羞怯到了极点。她没有想到自己窘迫的背影,只是逃到了看不到他的地方。哲柒呆呆地望着那个女孩青涩的背影,他愣了几秒,游离的神态被一群人的唏嘘声硬深深地拉回。他转向林若衣和其他人,似乎得意般的摇摇手中的水,笑得那么灿烂。
下课铃声响起,坐在窗边的男孩轻轻地起身,他今天突然想到食堂吃饭,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涉足着大学的食堂了。他独自一人徒步到食堂,在每天所谓不断充实自己的生活中,他似乎忽略了他以前生活中的很多美好,哪怕是路边的绿树已发了芽儿,艳芳上来回飞舞的蝴蝶,他都无暇顾及。进入食堂,偌大的大门,不知道怎么,他在门口踱着,不时朝门外的方向瞄出几眼,可能,他在期待着什么。
高三那年哲柒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常常行谈触及的文眼,一个女孩的名字——陆小六。因为提到她的名字,他常常是挂着微笑的,可能他自己也知道他喜欢她,或者说他可能是喜欢上她了。
故事情节的发展,在旁观者看来像极了偶像剧里的剧情,但对于当局者来说,那一次冲突的邂逅,永远是值得以后谈起的,哪怕只是在梦里,在心里。
一个清爽的下午,空气中丝丝轻柔着恬淡着的气息,和1班兄弟像过着群居生活的动物般,占据了大半的通道,过往的同学只能心强地夹过他们中间小小的一块六小六拉着闺密在他们身后很长一段距离几而来,在热情看来,后面有一个女孩,可能是因为珍惜时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聊的行走中,也可能只是因为他看到他就在这里,六小六在这里,她很远的地方松开了闺蜜的手,他轻轻看了一眼人群中那个独特的男孩,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流过他的身旁,或者是因为有清风的原因,小六一的长发划过折期的脖际空气在哲柒的鼻前仿佛静止,始终挥不去的女孩发丝的淡淡气息。他低头用手揉揉鼻头,好像迅速的吮吸了一口留在身前的空气,轻柔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形成了淡淡的一层,但不知怎么面前的气味却愈加浓烈?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原来是马上要进入用餐的食堂,他不经意走到了门口的盲角,快移步进门的时候,他的怀里像撞进了一只无头的仓鼠,好像很温柔,但却惹了他有些疼痛感。他犀利的低头,要观察着莽撞的生物到底是何居心,看清女孩脸的那一刻,他却莫名露出了笑容,伴随笑容升起的,还有一旁传来的哄嘘声以及女孩不知措而出于习惯的一句:“对不起”。但他有些失望,因为女孩没有抬头正视他一下,只是忙着到处逃窜,似乎无暇顾及眼前的就是他。那天,他的鼻间时时会洋溢着那股清新的味道,也许是女孩的发香,又或许是那个时期的味道,反正只知道有些说不出的甘甜。
他来来回回地踱着,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走出了学校的食堂。因为他心里总有几丝念想,现在他不再是以前的‘群居生物’而是孤独的行者,在喧嚣的气息中,他渐渐回过神来,曾一度让他魂牵梦绕的气息,现如今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他这此刻闭上双眸,但就在那一刻,女孩故作坚强的背影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女孩快要转身了,忽然,他的双眼像在逃避着强光的刺激,猛得睁闭,在两条线的交汇处藏着若隐若现的几粒水珠,他在想,想过去的种种在眉眼间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那个夏天陆小六的某种静静地情愫被一封偷偷塞来的情书搅乱,哲柒看到桌上叠成心形的纸条,饶有趣味的打开,可不成想,刚悬在半空中的纸条,就被一旁看戏的杨泽夺去,他调戏般的看完,有些无赖地问道:“老哲,妹子耶!怎么,要谈恋爱呀?不过你也应该谈了,毕竟你好像快单身一年了,唉,可怜的单身汪汪”哲柒有些无奈的回应:“我要想谈早谈了,主要是我看不上。您呀,就别在这吹冷风了”说着抢回杨泽手中的纸条,刚打算撕掉,空气中就重来杨泽尖酸的调侃:“你就是胆小,什么人呀?我跟你打赌,你肯定进不了人家姑娘的心,要么你就试试,要么就不是兄弟”哲柒有些气氛,嘴不听使唤的飞出很不服气搬的一句话:“好,试试就试试”接着就是旁人的一阵哄嘘。杨泽强过咋区手中被揉皱的纸条如逃命般飞奔而去,空气中只滞留了一句:“去帮你回信,准备好做新郎啊哈哈哈哈哈”只剩下哲柒一个人表情静静凝固,他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个意外的女孩,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另一个女孩。
“听说高三那个学长谈恋爱了,就我们年级的,我去,好羡慕”“谁啊?哪个学长?”“打球超帅,那个好像叫哲柒”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闲谈如针般扎进六小刘的耳朵,也刺到了她的心脏,他飞奔去寻找声音的源头,用手死死抓住那两个造谣者,用诘问的语气问道:“谁?你们说谁?不要瞎说,不可能的”眼中透露着不可言,说的自信,而更多的却是可悲。
也许那个发问源于她内心深处的微妙情感,她从来没有如此坚定的认为一件事情过,而且,她也害怕自己对那样的事实的怀疑,恐惧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可以描绘为是到处咬人的疯狗,直到亲眼看到那个男孩的背影,而影旁,是一个看似轻弱的女孩,她轻轻地去凑进男孩的手指,男孩好像微微后缩,但最终,天际划过一道优美的背景,他们十指相扣,哪怕没有过多的交流,空气中也总是弥漫恋爱的气息。
陆小六呆呆地望着走远的男孩,豆大的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她紧紧地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纤细的手指被按的通红,她的身体不时有些颤抖,默默的转身,直到泪水风干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发出细微的抽噎声。
生活仍然继续着,只是陆小六,却有些不同于以前了。周末难得的抬起手机,看到那个备注“学长”的人发来的信息,她如饥似渴的阅读,然后把手按在输入键盘上,久久徘徊,可最终还是按下了关机的黑键,静静地一个人坐着,任凭心底的忧郁笼罩她的全身。
哲柒呆呆地望着手机屏幕,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电视好像播完了六集电视剧了,聊天窗口不时跳出一个备注名叫“小主”的问候,游离的神态时而被QQ提示音扯回,或许是成为习惯,他欣喜地解开锁屏,但最终等来的始终不是那个他只是看似简单问候了两句的人,他有些低落,有些无奈,不冷不热的,对另一个女孩送出一句话:我有点累,我想睡会。接着拎着被压麻的左腿起身关掉电视机,把左腿的麻木感置之事外用极快的速度躺到自己房间里的床上,用被子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身体,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心脏有撕扯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可人到那时,他心里还是有侥幸的,因为他总是安慰自己:陆小六不会看到的,而且他也不会让她看到什么。
他像孩子一样,等待着陆小六的回复,虽然他告诉自己:可能是她最近有些忙,没看到而已。第二天她怀着激动的心情飞奔到学校,即便那时天刚吐白,万物初醒。
路小六被一阵寒冷惊醒,她梦见自己坠入了深海水里的潮湿,使得她难以呼吸。猛地睁眼看到房间的天花板,她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在庆祝重生,而起身时却发现枕头和杯子上的一觉已经被泪水浸了棉芯。沉重的思绪一直冲到了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按压着她,那是多么沉重,刹时,空气到了不再流动的地步陆小六只是头晕,眼前忽而一片漆黑,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神态飞到了哪里。
刚醒来时,她看到母亲在身旁,另一侧是紧握着她左手的护士小姐,护士小姐正要把针头穿进她的血管,向来勇敢的陆小六却不知是从何而来的恐惧感,望着医院大厅里来回的人流,她更是恐惧到了极点,但她不敢缩手,恐惧感扭曲了她的表情,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流出流经她被憋红的脸颊,而这一幕却被一盘开药的林若衣观察的清清楚楚。
似乎是出于某种使命感,林若依迈着有些局促的步伐飞奔向学校,他找到哲柒,想一口气讲完自己在医院所看到的事情,但却止不住地吁喘,每个字都被莫名的断开,而在哲柒的耳中只听到:林若衣在医院遇见了陆小六,而且陆小六哭了。
这样的消息像一块尖锐的巨石,从思绪到心底,他只是莫名的难受身体里有股神秘的力量,冲 透他的身体最后一道防线,顾不上津津乐道的林若衣甩下一个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往何方的坚定背影。
他似乎在徘徊,在犹豫但最终他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内心,如孤魂般游离在陆小陆的班门前,看着陆小六班级的人一个个就位,他在等,他既希望女孩的背影进入他所能看见的视野,又希望女孩请假的消息进入耳机,但出于自私而言,二者相较之下,前者则更是他心中所想。
也不知道哲柒到底等了多久,可能是离上课还有六分钟,他低逗的神态才算得到了元神,陆小六穿了一件白色橙红色的外套,衬托出她脸上淡淡的难受,看得出来她病了,只是病得不很严重。
哲柒叫出她的名字,她好像没有听进搬径直的上楼梯,他愈发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急忙重着她的名字,怕她真的不再回头。旁边的人注视着陆小六,他们跟着哲柒的眼神的方向,好像同这个男孩一同期待着女孩的回眸。陆小六尽量不让自己去受杂音的影响,只是专心走路,但刚上两个台阶,内心的情感冲击他的思绪,只是尊从内心配合的应声:“嗯,有什么事吗?”哲柒的世界彻底春暖花开了,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他稀里糊涂地向陆小六说了些什么,陆小六静静地回应着,心中却有抹不平的波澜。
那天,微光下,陆小六的笔尖与书纸摩擦,她的日记里写到:对于你,如鲸像海似鸟投林,无可避免退无可退。既然无可避免,那就遵从内心力去追,人这一生有一个让自己在少女时代为着疯狂的人就够了,真希望以后当自己年已古稀可以握着的是他也一样枯皱的手,成为年轻人心目中的风景。
那晚她满足睡去,嘴角的微笑,一直伴随着她的脸颊,到了她熟睡的那一刻,在梦里,她削去了她所有无所谓的人,只剩下心中最美好的幻想
又是一次周末,哲柒终于收到了来自陆小六又一次无厘头的问候,他依旧冷静,但心中却已波涛汹涌。在这个闲暇的下午,阳光透过玻璃印在楼下遛,听正浪漫的脸上“澄心,你说哲柒的那个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她好像是在无意中问起,又好像是蓄谋良久的爆发,澄心有些意外,因为陆小六以前从不会提起有关哲柒谈恋爱的只字片语,她有些局促,但还是微愣过后,微笑着回答:“呃,听说叫杨清丽长的挺清秀的一女的,不过小六,你要永远相信你的美是任何常人不能企及的,毕竟我们家小六最乖了。”听完澄心的话,陆小六扬起月牙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我们家澄心才是最美哒”“哈哈哈哈~”空气中留下了一串怡人的笑声,是两个人的笑声,一个从心底发出的快乐,一个在快乐中掺杂着淡淡的忧伤。
在某个下过雨的午后,太阳被乌云遮到深深地阴霾里去了。陆小六直直地站在一个女孩的面前。女孩眼里有几丝轻蔑的神色,好似不耐烦地问道:“有事吗?”陆小六不知如何回答,但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内心:“我喜欢哲柒”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勇气,这一句话像一个鱼饵般勾起了女孩的兴趣:“哦,那你想表达什么?你以为他也喜欢你?就你?”六小六故作镇静轻叹一口气,微微低下头,因为就在他访问他的那一刻,他似乎不那么确定了,他在心中反问自己:“他喜欢我吗?”然后快速的转身,留下不可思议的一句话:“公平竞争吧,我想他会喜欢我的。”接着空气僵硬到了难以呼吸的地步。
今年的夏天很热,空气也被烧得如陆小六内心八怀着无限的热忱,或是花一下午的时间坐在教室的窗子旁,只是为了能够看到哲柒一眼,还记得他们俩的教室在相对立的两栋楼里,而陆小六教室的窗子对过去就是哲柒班级的阳台,她只是想偷偷多看几眼,看到他和其他男孩子的嬉笑,看他的笑,他也会痴痴地跟着笑起来,那时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美好。
时间在时间一天天流逝,一月,二月,三月,四月,直到5月20号这天,今天是情人节,校园里暗暗地充斥着些许暧昧的的气息,今天也特别准时的是同学们休假的周末。林若衣一大早的把哲柒吵醒,硬是要拉着她和她去给林若衣的女朋友挑礼物。走进一个个摆放着精美的情侣饰物的柜台,哲柒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林若衣的身后,好像在思考着些什么,本来在前面看的热闹的,林若依突然转过头来,额头差点撞到神色游离的哲基的额头,把哲柒吓得微微一颤,表情无奈地对林若衣说:“看完了?看完了就走,我今天还要帮陆小六补英语”说完不自觉的把眼神瞟向柜台里,一双相扣的情侣手链上。林若衣也朝那个方向看去,若有所思的憋笑,然后忙道:“看完了。唉,有些人啊,真的是可怜,明明挺喜欢的,但就是不敢碰,男人呵”“说什么呢你,想表达什么?”哲柒严肃地看着林若伊好像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哲柒能杀死人的眼神就会马上送林若衣归西。当林若依,不管是一柜台老板把那对手链拿出来,细细端详一番调侃道:“老哲,眼神不错,买呗!和你的小清丽一人一只,多好”哲柒不语,林若衣却当着他的面给老板付了钱,事后却死活要哲柒带走,不管送给谁,反正要送给他心里的那个人。
那天中午,哲柒说:“今天有时间我帮你补英语吧,你在东门对面的公园等我,那里有桌子凳子,空气也挺好”难以用语言形容陆小六看到这段话时的心情,她就像一颗在于就边缘撒欢的流星。一下子被折起,无意间的光还引到了温暖的恒星边缘。那天她在宿舍徘徊了好久,行李箱的衣服被翻了一遍又一遍,不通花色的衣裳在她的身上不停流转,对着镜子仔细观摩着,哪怕一丝一毫也不想又不得体的地方。最终他选择了一件他看来完美无缺的衣服,干净整洁的踏上寻找他的征途。
看着远方轻轻走来的陆小六,哲柒竟然有些脸红,他悄悄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显然,陆小六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同时到陆小乐也看看自己的手表,看到时针与分针幅度的那一刻,他默默地下头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语调中带着有些尴尬的歉意:“对不起,我来晚了。眼神和哲柒的目光碰触”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哀求。哲柒看着女孩纯净的脸庞,眼睛里清澈见底,不见得掺杂任何杂质,在那一刻,他有些污点的心灵瞬间被冲洗的一尘不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宽容的微笑,如宠溺班轻轻柔柔陆小六的额头,陆小六的体温像肆虐的病毒从他的手心一直爬到他的耳根,接着耳根骤然变红。也不知道是他没有抗体,还是他本就感染。
在哲柒俯下身子,给陆小六悉心讲题的一瞬,他身上清新的气味丝丝飘进陆小六的鼻焉,那气息有些低迷,但却又使人不经意沉醉。陆小六也不知沉溺了多久,只是她突然悟过神是哲柒似乎停止讲了很久了,只是用右手撑着,身体安静的欣赏着陆小六,见陆小六分神,本来只想装作没看见,但不知怎么的,他却越看越入神,陆小六的眉眼在那刻他看来是无比美丽的,整齐的眉毛印在陆小六漂亮的桃花眼上面,挺拔的鼻梁衬托着完美的嘴型,哪怕陆小六有些婴儿肥,但却也是不缺美人风范。
致青春.初夏(2)
陆小六感觉到来自哲柒的目光,但这次她却没有躲闪,反而深深款款的看着哲柒。在那刻,与他久久对视,在柔情的目光中,他们的周围仿佛被柔云所包围,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你,喜不喜欢我?”这时陆小六的一句话打破了那刻的安静,哲柒刚想要回答,陆小六就把自己的手指贴到了哲柒的双唇上,眼里满是哀求,然后她又轻轻的说了句:“你回答是或不是就好,我不想听长篇大论的理由,你说”“是,很喜欢”哲柒没有犹豫,温柔的文字搭配着他坚定的眼神。“那为什么……”六小六突然反问道,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哲柒就用自己的双唇堵住了陆小六的嘴,陆小六的双唇炙热的灼烧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她甚至都能够听得到。肾上腺素的升高一下子使血液把她的脸涨得通红,在那一刻,她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哲柒的双唇似乎只在她的唇间停滞了六秒,但这六秒却在陆小六看来十分的漫长,哲柒缓缓移开脸庞,在和陆小六相隔不到12厘米的地方,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他动了动喉结,似乎十分痛苦般对陆小六说:“对不起,那件事情我会跟你解释的以后,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说起这件事。”他的语气依旧温柔,而温柔中又似乎带着几丝哀求陆小六轻轻点头,然后微微笑笑:“学长,我们讲题吧”。
清风丝丝甜美,人的心情也是。转眼间,六月到了哲柒高考的时间屈指可数。陆小六抬着小小的花洒,十分小心地给一盆四叶草浇着水,她买这盆小草已经半个月了,刚买来时还是种子,现在已经有了些芽儿,在小草颤颤的枝头,静静地开着两瓣瓜子似的嫩叶,四叶草象征着幸运,她希望哲柒幸运,希望他幸福。甜甜的微风轻抚着她的发束,六月的骄阳恰在人间正好,对他的爱单纯,稚嫩。
距离高考前的一星期,林若衣和哲柒相约到操场打球,在经过陆小六班级的那刻择期拼命地在寻找着些什么,陆小六的教室楼的阳台上挤满了人,而哲柒却怎么也不能够在人群中认出那个熟悉的女孩。最终他放弃了寻找,把眼光转向林若衣,装作开心的笑笑,以此来掩饰他内心的小失落。就在哲柒和林若衣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目关之际,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吸引了哲柒的注意,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到陆小六欣喜的朝她奔来,手中紧握着一瓶牛奶,但不知道是不是哲柒的幻觉,他看到陆小六握牛奶的手是通红的, 那红一直从手掌延续到了她的指尖,手指上还是湿漉漉的,感觉哲柒看向自己,陆小六接着扬起了月牙,露出可爱的虎牙,朝着哲柒喊“学长,我去看你打球啊!”但却忘记了自己还在奔跑的步伐,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被哲柒紧紧的抓住,因为那时她距离台阶只有一步之差,哲柒松开了陆小六的左手,对陆小陆说:“把那边那只手伸过来”然后看了看陆小六握牛奶的右手“啊?”陆小六有些惊讶的缓缓伸出右手,却被哲柒一把抓住,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发红的右手,在四眼的注视下,陆小六感觉到了阵阵的疼痛“我…”陆小六刚想说话就被哲柒拉了过来,用他的大手紧紧的裹着陆小六的右手,哲柒掌心的阵阵温暖缕缕飘进陆小六的内心,甜甜的笑在她的脸上微微泛起。她偷偷看向哲柒,荡漾在他脸上的,仿佛是这世间所有的温柔。
“只是希望,沐着夏风,挨着斜阳,指尖有熟悉的温度,顺着风的方向飘来的是依旧的温柔”
与哲柒之间的种种美好,在陆小六的脑海中一遍遍上演,清新的午后吸引着她到阳台看看,她向划过天际的小鸟,向去想静谧的森林看去,向校园的人行道看去…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全部目光,是那件蓝色衬衫,少年的背影此刻在她的眼中格外晃眼,因为他指尖的朝向向着一个对对她来说陌生的手,哦,那手的主人是那个对她来说莫名闯入她的生活的人——杨清丽。在那双背影的弧度中,她看到的是夏日里暧昧的影子,刹时陆小六的内心百感交集。
她轻轻咽了咽口水,迅速的眨了眨眼睛,来告诉自己所见的真实,但不知道为何她的内心有一种格外强烈的欲望催促着她,她想:我不能放弃,去争取一把。当她回过神时,她已经不自觉的站到了哲柒的身后,内心的不安驱使着她飞快的上前,本来想把哲柒的手从女孩的手中夺过,可当她靠近时,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一定的空间,刹那间只有陆小六和哲柒的十指相扣,一旁的女孩用惊奇的眼神看着陆小陆,一时间她竟说不出半点话语。哲柒疑惑的看着陆小就,却被她径直的拉跑,看着陆小六飞奔的身影,哲柒的眼神里出现了复杂的神情。风从逆着的方向呼来六小六身上有淡淡清青草气息。哲柒突然停止了脚步,陆小六猛地回头,却跟哲柒撞了个满怀,陆小六从哲柒的手中挣脱,憋红的脸上顿时掉下豆的泪珠,她用几乎近似疯狂的语气质问:“你这是做什么?这样我算什么?”哲柒扬起不知道如何安放的手,他想替陆小六擦拭眼泪,悬在半空中的手却被六小六一把甩开,还是带着哭腔的语调“回答我!!”她的眼神与哲起的眼神相对,眼底尽是失望和痛苦。
一阵有些肃杀的风吹来,哲柒感到有些冷了,他独自徘徊在回家的路上,心里瞬间晃过那个夏天他还没有完成地回答,只隐隐记得那年夏天那个女孩问了一个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那天他似乎回答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记得那年杏花微雨,指尖的草纸微微泛黄,考场上笔锋相见如刀刃相博,他合上笔盖的瞬间有战士收刀入鞘的骄傲。林若衣将一匡书推过来,看着漫天飞舞的书页,他也想加入这人生唯一一次的人工降雪。撕碎的书籍碎片一直从八楼落到了一楼,这场视觉盛宴更是他们三年汗水换来的成果,就在此刻,有些人热泪盈眶,有些人扬天长笑,有些人喜极而泣,有些人畅心的笑着。
也就是在这天,哲柒离开了这所所承载他几乎整个青春的汗水和热泪的校园毕业哪天校门口挤满了人,在人群中,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女孩,他开心地笑着朝在远处徘徊的女孩招手,她看见他了,他就在那里,可当她刚想要走过去时,脸上的笑容,却在那瞬间僵住,另一个女孩从她的背后飞奔过去,抱住哲柒。她又一次失望到了极致,这次她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不计后果的上前将他拉住,而是坚定的转身,然后离开。
看着陆小六坚定的背影,一时间哲柒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推开抱紧着自己的杨清丽,发疯似的在人群中寻找她,直到看到的是陆小六与另一个男孩正在谈笑,那时候陆小六的眼眶,隐隐看出还是红的,可嘴角扬起的笑也是发自内心的。陆小六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接着就是扬起月牙“走啊,喝奶茶去”男孩也笑得开怀“走 ”。
就在那一瞬间,哲柒似乎失去了什么。他想着,在前段时间的某一天,陆小六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仍然扬着月牙,仍然是那句“走呀,喝奶茶去!”“好,我要奥利奥巧克力味的”“可以可以,我请客,你付钱就好了。”“哈哈哈”空气中的气氛有现在难以形容的舒服,陆小六说过:“和我单独喝奶茶的人,只能是我很重要的人”那日天气晴好,哲柒用手轻拂陆小六的发髻,时光在那刻填充了此刻用尽的所有温柔。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哲柒想喝奶茶了,路过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这里叫“青春”。哲柒点了一杯西瓜味的奶茶,静静的坐在一个人的位置,看着奶茶杯上的字样:谁的青春不遗憾,但我希望你的可以格外辉煌。哲柒微微笑笑,想到那年的高考,他得到了一本红红的毕业证书和一张金碧辉煌得A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他又似乎失去了一片他整个高三的温柔。看着桌上半杯,剩下的奶茶,他自言自语着说“你不是喜欢西瓜味的吗?去年为什么突然不喝了?”。
一年后,陆小六参加高考考完那天她撒泼般在草地上打滚,和澄心在漫天大雪中飞舞唱歌,似乎一切都那么如尽人意,她想:我只要也报a大学就好了,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不想给我的青春留遗憾。可当真正填报志愿的那天,她犹豫了,回首过往的一幕幕,她开始思考她到底想要得到的是什么,那么做真的值得吗,可她一直想上的是X大学,那所她从初中就梦寐以求的学校,而且现在她的成绩也能够使她踏进X大学的大门,在近乎十分钟的思想斗争下,她向自己妥协了,最终陆小六被第一志愿X大学录取。
直到她拿着x大学的通知书步入新校门的瞬间,她才意识到与他1000多公里的距离,她想退缩了,可又无路可退,她拍了x大学的照片发给哲柒,还说了一句:x大学的风景不错,我以后的四年都要在这里生活啦!可最终他受到的回复只是一个“哦”。
那天哲柒拿起手机,对着屏幕盯了很久,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又或者说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此刻需要说些什么,他一直以为以为陆小六会跟他格外契合,不由说分的选择a大,哪怕是再坏的结果,她也会选择在a大学附近的b大,可现在陆小六选择的是x大,那可是千里之外的地方。那天他看见陆小六发来的图片,十分欣喜的打开,以为会是自己熟悉的校园,可是从未想过那种校园却是格外的陌生,连陆小六的那句话,他也陌生了。
这年十月陆小六的生日到了,哲柒在蛋糕店订了一个很大的蛋糕,他想陆小六回来找他的,又或者说他会去找陆小六。他打包这42寸的蛋糕,登上了去往x的飞机,23点他到达了x市,23点10分,他到达了x大学的门口。24点,他给陆小六打电话,让她现在出门拿快递。24点05分陆小六给他回电话,电话那头是似乎在走路的声音,旁边似乎还有隐隐的其他人的声音“我现在要睡了,你给我寄的东西让他们先放门口吧,我明天去拿”“可是……”没等它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断线的声音。24点12分这期还在门口徘徊,x大学里走出了一堆人,而在人群中正有那个熟悉的女孩,他想叫她,可是喉咙里似乎卡了什么似的,喊不出一点声音。半夜的微风轻挑哲柒的短发发丝在他的眼角,他轻轻眨了眨眼睛,然后轻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蛋糕,在那一瞬间,他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去做,他把蛋糕放在了门卫,某种心理促使他一直跟随陆小六一行人。
陆小六和朋友打的车,最终在一家KTV门口停下,坐在她旁边的男孩正是那年夏天和她共享奶茶的那位,他叫陈朔涵,那时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改了自己原本可以去美国的志愿,擅自选择了x大,他对家人只说“我还不想出国,想在国内深造,多为国家做贡献嘛”可其实在他的眼中,比起满身辉煌,却不如满眼的那个女孩。
最终他们六七个人选择了一间较为偏僻的包间,包间里不时传来嬉笑声,生日歌…凌晨3点46分,陈朔涵抱着满脸醉意的陆小六从包间里走出,眼里也是些许醉意。他深情地看着陆小六,她是有洁白的皮肤较好的面容,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样子是多么惹人怜爱,陈朔涵感觉得到自己肾上腺素的升高,一瞬间有些杂念也涌上心头,他轻低下头,飘逸的黑发遮住他的眼角,线条明显的侧颜,有不时颤动的喉结。那一刻,他与陆小六的距离只有那么几厘米,能感觉到周围急促的呼吸六小六下意识地睁开眼,她忍不住的躲避,灰溜溜地挣脱了陈朔涵的怀抱,他周围的空气格外僵硬,那一瞬间,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轻风微拂,只留下陈朔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哲柒,你这个混蛋,今天是我生日,你难道不知道吗?老子都不见你一年多了,你……”六小六疯狂的站在桥边呐喊,她的语气几近绝望,话语中有时而飘来的抽噎声,那一刻,她只觉得周围格外寒冷,层层紧紧地痛苦将她包围。
哲柒独自徘徊在幽深的街头,那一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想关于陆小六的任何事情,她和其他男生拥抱着,和其他男生嬉闹着,甚至可能和其他男生亲吻着,在她的世界里,是不是从她报高考志愿的那刻起,就不再需要他了。又或者说他是在更早之前就不需要他了,因为其他女生的一个拥抱,因为让她一次次失望,此刻的此刻,所有的苦楚都瞬间涌上他的心间,然后他打开了手机,预订了六点半的机票,在这个漆黑如烟的夜里,晚风中只有浓郁的绝望,在无尽的道路尽头头只有一点隐隐的光亮。
6:30,凌晨,一架从x市飞往A市的飞机带走了所有的守望,从那之后,X市与A市之间的航班似乎永远停止了运航。
直到门卫的蛋糕被发现,陆小六问门卫大爷:“昨天晚上怎么这么晚?还有人送外卖,这个外卖怎么都没有地址?”大爷轻描淡写:“哦,这个啊,是一个没穿外卖服的小伙子送来的,长的还不错嘛,小姑娘,男朋友啊?”“额,不是”此刻她的内心宛如刀绞,然后拨通了哲柒的电话:“喂?你来X市了?”“没有”“那蛋糕…”“几个朋友帮送的。不说了,在忙。”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断线声。
她打开蛋糕,在它的最里面有她最喜欢的画集。
那天她看着蛋糕,吃了很久。泪水伴着甜甜的蛋糕,蛋糕是她青春的味道。
陆小六打开那张还仍旧崭新的通知书,纤细的手指在那,小小的纸片上来回抚摸,滴滴泪水渐渐模糊了纸上的字迹,高中的那段奋斗时光,犹如昨日。
致青春.初夏(3)
知道哲柒上了A大学后,陆小六的心中就有了目标,她知道A大学615的录取分数,不是她做个梦就能够达到的,到那时她的分数也只能在530左右徘徊,高三那年她几乎用尽了她毕生所有的力气,凌晨四点,常见她在操场上朗读的声音,天刚见日就有她从教室里向下望的神情,那年教室里第一个开灯的人常是她,最后一个关灯的也是她。有天她顶着憔悴的面容到洗手台边一遍遍用凉水灌冲着自己,澄心眼中透露着别样的神情:“小六,干嘛这么拼?你看你现在的脸色都成什么样子了,会死的”陆小六轻轻笑笑:“澄心,我不会的,在忙碌的生活中,让自己变得充实,很快乐”。
她放弃六月份自己期待已久的画展,放弃在短暂的假期和父母出去旅行的机会,那天她在本子上写道:你是值得我用尽汗水挥洒之后所拥有的世间美好。只是在那个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懂得半夜在被窝里刷题的精心,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因为自己憔悴的面容而不敢照镜子的心酸,高三那年,她几乎把所有的话语都用在了跟老师的交流,把所有的笑都献给了千辛万苦解出来的数学题,在被窝里满头大汗的时候,只要想到与他一模一样的通知书,就忘却了所有的困意。
那年六月,进入考场时,她放下了所有的焦虑,因为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就不怕失败。最终陆小六以636分的高考成绩被A大学录取,可最终她却报了x大学,当别人都问她为什么是她淡然笑道:“615是我的青春,而现在636却是我年少的理想”那年,X大学的分数线定格在636。
而那段青春中奋斗而充实着却有不乏汗水与热泪的时光,陪她一起走过的只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男孩。
天刚鱼肚吐白,走廊上人影散漫。陆小六的身后不知从何时起多了一位喜欢绕远路的常客,有天她忍不住问他:“我说陈朔涵,你教室在那边,干嘛总是从这边过去,老实说,是不是喜欢我?哈哈哈”空气中又是一阵清新的欢笑,他白了她一眼:“就是喜欢。”他脸上有灿烂的微笑,他有佼好的面容,在笑的那刻,露出阳光的兔牙,一双桃花眼中透露着所有幸福。
那年夏天很热很热,陈朔涵为了给陆小六买一瓶冰水排了两个小时的队,他把水递到陆小六手中时小小的满足溢满了他的心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眼前的女孩有不可言喻的感觉,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满眼就只剩她了,可能是从她的一次大笑,可能是她随口的一句谢谢,也许只是她看着怀中猫的阵阵温柔和看着一部电影的满眶热泪。总之从那年起,他的生活中就习惯了有她。
他常常熬夜苦读刷题,到凌晨一二点是常有的,因为他害怕只要自己稍微不努力就会失去和她聊天的筹码。在别人看来陈朔涵,家境殷实,阳光帅气,成绩优异,他的一切在别人看来都是那么的完美,他只是天才少年,从无需努力,便有万丈乾坤。陈朔涵本子里最深的那页有稚嫩的字眼上面写道:只有千百万般努力在别人看来才会毫不费力。
他看到过陆小六最憔悴的面容。那是高考前的最后冲刺阶段,闻风听到有人因血压过低进了医院细听那人叫陆小六,陈朔涵找到主任,他信誓旦旦地说:“老师,我要去医院,但是我没病,我喜欢的女孩病了,我得去照顾她”此时少年的引领透露着无尽的真诚而真诚的尽头,似乎也有几丝乞求?班主任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有些许敬佩他的勇气,更多的还是愤怒:“你这是什么话?去看女朋友啊?你这是把……”“不是女朋友,我会同意去美国,学校的学分会记着”陈朔涵打断了班主任老师的责骂眼中更多的还是乞求。“好吧”老师长叹一口气,在假条上写下了他的大名,在陈朔涵离开的最后一刻,他说道:“快高考了,是为你好,同时也更是为她好”。
他拿着假条飞奔出门,班主任的话如空气般紧紧围绕在他的周围:是啊,快高考了,她为什么进医院,为什么那么拼,只是为了她心中的那份信念。那么她喜欢我,我是说,万一她喜欢我怎么办呢?我不怕重头再来,可她呢?陈朔涵心想。这样的思绪一直紧伴着他到了b医院的大门,见到陆小六的那刻,他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说实话,那刻,他怕,怕她一蹶不振,更怕因为他的关心而伤了她的那份尊严,最怕的是自己伤害到她。
进到陈朔涵气喘吁吁的赶来,在那刻陆小六真的被感动了,眼泪不争气地从她的眼眶中夺眶而出,陈朔涵用手拭去她眼边的泪水,又是阳光的笑笑:“没事的,我们一起加油”。
笔尖下,行行字迹悠悠腾出:我在最懵懂无知的年纪遇见了你,那么就一定是你,不能是别人,也不会成为别人。
我感谢陪我走过那段时光的少年,敬佩他的乐观与潇洒,却始终惦记的是我年少的梦。
大二那年,一本不经意翻出的笔记,又一次展开了陆小六的全部思绪,当合上书本,她热泪盈眶。一个冲动而疯狂的想法涌上她的心头,她跑进x市的航空公司,不顾一切冲上了去往a市的飞机,那天她到达a市已是傍晚,她没有告诉哲柒任何有关要来的消息只是在他的宿舍楼下等,等到人员松散,等到日进空山,她在人群中认出了他,他是那样独特,那样明显。她不屑一顾地向他冲去,他下意识张开双臂陆小六的手紧紧环绕着哲柒的脖颈,余阳下,她已泣不成声。
他的手仍旧那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在五彩的晚霞下,他的眼间有淡淡的悲伤,那刻她与他不再谈论什么,那刻,似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最后的倔强,只有沉着的无尽的思念。
“陆小六,我爱你”一字一句从哲柒的口中流出,这两年来。他时时活在无尽的挣扎之中,他总是不确定自己爱的到底是谁。在无尽的黑暗中总会思考她内心的想法,就在某一天,他似乎忘却她了,对于别人问起关于她的一切,他只是淡然。从前,从前有个人也爱他很久,他知道她的努力,也理解她的幼稚,因为在从前他也爱着她很久。
这是一年夏天,陆小六以X大学优秀学员的身份,到A大学进行知识交流研讨会。在她的身上明显多了几分成熟,嘴角只是不时淡淡的微笑,脸上的月牙和轻轻的虎牙已在人群中找不见。
她仓促的跑过拐角,不留神的她又一次与他邂逅。少年白净如画,微风下有青灰的发丝迎风轻摇。她的眼神里有光,嘴角是淡淡的笑,他轻挽她的衣袖,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短t,他说:你好。
陈朔涵一直在 她的旁边,因为她,他放弃了三次保研的机会,总有人问他为什么他总是阳光潇洒:“再看看,等小六也要读研了再说。”
大四那年,陈朔涵问六小六要做什么,陆小六思考了一会,她讲:“你先选吧,我不能再因为我去影响你什么,如果你要读研的话,就把字签了再回来问我,如果要就业的话,再看吧,不管怎么样你要自己选择,而且我永远支持你,加油!小伙子”“那你……”“走吧,要一起吃饭吗?”“额,嗯”。
这天夜里,陈朔涵在床上来回折转,她睡得很晚,第二天早上,他拿着证书走到六小六面前:“我要接着读研,你呢?”陆小六笑着说:“有前途啊,我嘛,就不接着读研了,前几天x公司跟我签合同了,毕业后就去工作,不要太想我啊,哈哈”“啊?”陈朔涵眼睛里有异样的神色“那我也……”“陈朔涵!”陆小六打断了他。坚定而又严肃的眼神,直直盯着他:“你能不能为自己活一次?”这句话深深植进了他的内心,一次次撕扯着他的思绪。
又是一年毕业季,他西装革履,阳光下映着少年天真的脸庞,柳荫下。他一遍遍重复着令她开心的话语:“陆小六,嫁给我…”就这样一字一句,一遍遍的重复着。
七月,他约陆小六在夜里共赏樱花,樱花飞射出那可天际闪烁着明晃晃的‘LXL’陆小六睁大双眼心是惊讶,然后笑笑。她看着陈朔涵,他脸上全是天真幸福的影子:“你这是做什么?”陆小六问道。刹时,天空飘下阵阵花瓣,空气中有甜甜的气息,湖面突然闪出的投影仪是她的样子,他眼中她的样子。他单膝下跪,手中是一枚精致的钻戒,晚风中,他深情的语气中是满目的期待:“陆小六,嫁给我”她一改往日的笑脸,语气中有无尽的冷漠:“对不起。”她转身消失在人海。
其实这时陆小六是矛盾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拒绝的那么干脆,她明明幻想过无数次,她的白马王子对她求婚的场景,那绝美的樱花,优美的花瓣,浪漫的投影仪,不都是她所想的吗?也许只是因为为她单膝下跪的那个人,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罢了。
她走到自己住的公寓下面坐了很久,此时她思绪万缕“叮”一生手机铃声唤起了她的生气。窗口已不是那个熟悉的QQ,而是简洁的微信,备注是‘哲柒’
内容是“我来x是工作了,烟花很美,我是错过了么?”
陆小六仓促的打着键盘,怕哪怕一秒他就会以为她是在犹豫
“错过什么?说实话,就在刚刚,我也以为我要和我的青春错过了。”
“那,你转身”
陆小六猛地抬头站起,她惊措地向后望去,在灯火阑珊处,是哲柒为她展开的双臂。少年眉目如画,眼底收尽温柔。六年,眼前的少年是她此生不渝的温柔。
致读者:并非世间所有与你初见时眉眼相亲的人终能 与你相守一生。初恋,是我初次遇见了,与我,是 动了真情,它并非决恋,只是真如流星划破天际,瞬间即永恒,又如指间燃起烈焰,炽热一生。
愿你与世间美好环环相扣,与你濡沫一生的也恰是你年少时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