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杉你竟没死!
易寒杉那杯酒你没喝?
他又转过头去看公孙梧,问
易寒杉当初是朕命你去赐酒……你告诉朕他死了……可他现在为何还好好站在这里?!
易寒杉你还有多少事情欺瞒朕?!
公孙梧……
他看着公孙梧脸色发白沉默不语的模样就来气,暴躁的情绪几乎要从胸口迸发出来。
易寒杉你倒是说啊!
公孙梧臣妾……没什么好说的。那杯毒酒被臣妾偷偷掉包,并且接着抛尸的名头将易深送出了宫。
皇帝咬着牙根,胸口憋着的气涨得他想要毁坏点什么东西来发泄。
易寒杉好,好得很呐!
易寒杉来人,将这个逆贼拿下!
公孙梧住手!
公孙梧只是个有名无份的皇后罢了,根本没人听她的话。她便上前去拦,士兵的刀被易深挡回去不少,但还是有些擦着公孙梧的身体而过,划烂了华丽的盛装。
这些都被皇帝看在眼里,那一瞬间,他几乎想下令就此诛杀重重包围中的男女。
易寒杉住手!
他眼神阴霾地盯着公孙梧,道
易寒杉你倒是拿命护着他。
公孙梧他救了臣妾的命,臣妾不能看着他死。
公孙梧若皇上执意要拿下他,就将臣妾一同拿下罢!
皇帝气狠,扯了扯嘴角,问
易寒杉你以为朕不会拿你怎样吗?
易寒杉来人!将这对狗男女统统拿下,押入大牢!
公孙梧活了二十来年哪里都待过,就是没有待过阴暗恶臭的大牢。
易深不知道被安排去了何处,牢房三面都是石壁,牢里只有一堆发了潮的稻草,一张冷硬的被子和一套木桌椅。
这里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只有别处传来的微弱的哽咽呻吟和灯芯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
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公孙梧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于是就盯着大门发神。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又大概是更早或更晚,易寒杉站在了牢门外。
他来之前刻意缓和个脸色,但仍是不好看。他看着牢房里有些狼狈的公孙梧,问的还是那句话,
易寒杉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期满朕?
公孙梧只此一件。
易寒杉朕该信你吗?
牢里的走廊很长,两人交谈的回音如同沿着走廊撒开腿脚奔跑的人,头也不回地跑远,然后消失在黑暗里。
这里似乎重新回归于寂静,然后被公孙梧平静的声音打破——
公孙梧陛下会信我吗?
易寒杉你那般护着他,朕该如何信你?
公孙梧可他救了我的命!
公孙梧若没有他,今天死的就是我!
那种心情该如何形容?明明你可以和心爱的人并肩而行,你以为踏入了他范畴内。然而变故横生之时你才发现,自始至终你都只是个外人——所有人都奔向易寒杉,她只会被人流挤得离他越来越远,没人在乎她,就连易寒杉也无法越过那么多人看见她。
若当时没有易深,那支箭射穿的就会是她的头颅。
公孙梧我不想死……
易寒杉有朕在,你不会有任何意外!
公孙梧……不。
她从未如此伤心过,眼泪像一团火,几乎要烧瞎她的眼睛。
公孙梧我今天真的不想和你争这些东西,我也不想听你说话。
公孙梧你回去吧。
公孙梧捂着耳朵,脸深深埋入膝盖,石地板的凉缓慢渗透至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