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俞突然开口,“那个司机无父无母,也没有结婚生子。”
贺江点点头。
然后就又是一阵沉默。
许俞看向沈清雅,“妈,如果我说我有一种药,可以让贺泽醒来,但这种药没有在市场上营销,而且我也没有办法证明这种药……”
沈清雅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说的话,“所以小鱼,这种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许俞低头,从口袋里拿出自己攥了很久很久的小包,“有副作用。”
许俞的眼底又起了水雾,“副作用是会忘记一些东西,有可能是人,有可能是物。”
沈清雅沉默了,贺江也没有说话。
许俞闭上了眼,“所以……妈,你要用吗?”
最后贺江受不了这种气氛,去了外面,沈清雅捂住了脸,许俞只是坐在贺泽床边,怔怔的看着贺泽。
沈清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太低,“那那个药怎么吃呢?贺泽昏迷着呢。”
许俞将小包给沈清雅,“这里面有三份药粉,将它煮开,输液进去就可以了。”
第二天,贺泽输了药。
沈清雅紧张的看着病房内的贺泽,许俞也是。
许俞“妈,他要连输三天啊,今天他不会醒来的。”
沈清雅勉强的笑了笑。
第三天,贺泽还是输了药。
贺泽越来越消瘦了。
许俞也越来越瘦了。
到贺泽输药的最后一天,许俞颤抖着将药煮好。
他们好像等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等了一会儿。
贺泽醒了,许俞却不敢在留下,走了。
许俞坐在医院花园的一个小凳子上发呆。
贺泽现在这个情况比在现实那头要好的多,所以用这种药才能好起来。
许俞一直在发抖,他在害怕,害怕贺泽忘记了自己。
假如贺泽忘记了自己,自己岂不是要重新开始吗,再一次追贺泽,但是许俞他不敢,他害怕再一次碰壁,他的勇气其实很少很少,他已经是被养坏了的玫瑰,常年娇纵的处在温室里,以至于到现在他不敢上前。
许俞现在疯狂的想念曾经,疯狂的想念鹤泽,疯狂的想念很多很多。
好像只有这样许俞才能淡淡的忘记,假如或者忘记了自己,会怎么样。
可是这样没有用,许俞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去掩盖自己的悲伤,然后就被沈清雅的一个电话所破防。
沈清雅给他打来电话,说,“小鱼,贺泽醒了。贺泽他……忘记了你。”
你看命运总是兜兜转转,许俞最害怕自己被贺泽忘记,可是贺泽就是这么忘记了。
许俞感觉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贺泽。
贺泽曾说过他是许俞的幸运,会护许俞一辈子,现在许俞的幸运值没有了。
许俞哑着声问,“那阿姨我走了。”
虽然是问,但他却没有那种语气,他就这样淡淡地说了一句,最后再告别。
然后再挂了电话。
许俞就这样走出了医院,他知道贺泽现在不需要他,于是他就这样走了。
走到,没有贺泽的地方去。
许俞最后去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