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城对陆北深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次牵手。
东西还没吃完，他就过来了，相册在手上拿着，却也还是腾出一只手来牵他。他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就只是乖乖地跟着，想着妈妈说的话，所以他连想喝一口水都会事先寻问陆北深。
陆北深也客气，每次都会亲手把水倒好，然后送到他手上时说一句“小心烫”。
“哥哥，她是谁啊？”
“我妈妈。”
陆宁城收回指在相册上的手指，“那你妈妈呢？”
“死了。”
陆北深再次合上相册，起身准备上楼。
“死了是去哪了？”
那时候的陆宁城，不懂什么是死亡，他只知道要赶紧跟上陆北深的步伐。
而当陆北深到达最后一层台阶时，突然停住了。
“哥哥？”
陆宁城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喊了一声。
而当陆北深转过身来时，身形却在不断变大，样貌也马上变了个样。
陆宁城吓得往后退了一个台阶，声音微颤，“爸爸……”
“去了一个别人永远也找不到你的地方。”
陆宁城心里一惊，看着那只不断伸向自己的手，他因恐惧而放大了瞳孔，受力往后倒去的同时视线陷入黑暗……
陆宁城猛然睁开眼睛，黑暗中他只有靠着大口呼吸才能缓解内心的不安。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开灯，而是先摸到手机，找到联系人后打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了？”
对方虽然是被吵醒的，但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哥……”
“又做噩梦了？”
陆北深轻笑一声，他这个弟弟啊！每次都是做噩梦了才会打电话喊自己哥哥。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才接着继续说，但并不是回答关于噩梦的问题，“回来吧？”
这下换陆北深沉默了。
陆宁城握着手机的力度紧了紧，“就算不回公司，也还是要回来吧？两个月还不够吗？”
说到后面，陆宁城的情绪还有些激动，“是你把我带到身边说要管我的，你现在一走了之算什么？”
陆北深有些无奈，“你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我管？你以为你是陆嘉禾那个丫头啊？”
“我不想大半夜地跟你贫嘴，你爱回不回。”
没等陆北深说话，陆宁城就率先把电话挂了，然后钻进被窝继续睡觉。
陆北深觉得莫名其妙，对着手机一个劲地吐槽。
“你还真是没礼貌啊！明明就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到最后还怨我了？挂的时候招呼也没打，哥哥都不喊的家伙真是的……”
陆北深说归说，但还是打开购票软件认真地挑选合适时间的飞机票。
入春后，天气暖和了很多，但一刮风就会冷得直打颤，惹得路上的行人不免加快了脚步，想着快点找到一个可以挡风的好地方。
我是没办法了，大家都不愿意出门，知道我好讲话，就把这个难谈的客户推给我去见。而且出门走得急，我围巾也忘戴了，摸摸被冻得快僵硬的耳朵，我猛吸了下鼻涕后，又赶紧把手塞进没什么温度的口袋里。
对于这个客户，我的确是孤陋寡闻，公司倒是听过，就是这客户没个耳闻。两个小时前我还听程莉莉在说，这个杨总年纪轻轻地就坐上了总裁的位置，绯闻花边不断，但每个都谈不了多久就会分。
“最近谈的是个女明星，可漂亮了！”
我略显不屑，“还不是图那老头有钱？”
程莉莉没理我，打开手机点了几下后，凑到我眼前。
“卧槽！这是谁啊？这么帅？”
程莉莉收回手机，语气鄙夷，“就是你下午要见面还特别有钱的老头啊！”
我回过神，跺脚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杨总从公司出来，我连忙追过去拦住正准备上车的他。
“杨总等一下！我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二十分钟，您就给我二十分钟的时间，不然十分钟也行！”
从这位杨总让我在外面等那一个小时的态度，以及刚刚听完我说的话后看我时略显不悦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事没什么戏。
可我也不想白等了那一个小时啊！
见他不说话，我赶紧把手里的文件翻开递给他看，“我们公司的评估和未来企划，市场上都是有目共睹的，您把嘉华那个项目交给我们完全值得信任。”
“完全？”杨总只是瞥了一眼我手里的文件，但并没有要看的意思，反而还反问了我一句。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做你们这一行的说‘完全’两个字，你敢给我开百分百的发票？”
听到“百分百”的时候，我心里一震，脑海里很快闪过一个声音:千万不要对客户说百分百。
所以我立马摇头，讨好似地笑了笑，“嘿嘿，杨总，您听错了，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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