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心力衰竭。像她这么小的孩子，这种情况很少见。现在，只能绝对静养……”

坐在病床边的吴邪偶尔会有些出神，小孩已经昏迷了很久，久到他都觉得害怕起来。这些天他就没离开过医院，甚至连小时候的死党老痒出狱的事，他都没顾得上去一趟。

突然来到他身边的吴善，带着很多的谜题，却又一直像保护伞一样，时刻陪在他身边。吴邪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种保护和陪伴，无论这孩子究竟是谁，都不会影响到这份牵绊。

病房里的温度很合适，没有开灯的黄昏，橙红色的光落在被单上，还格外有点好看。

躺在床上的小孩轻轻咳嗽了几声，吴邪看着她慢慢睁开眼睛，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

“小善……”

他试探地叫了一声，害怕小孩万一吓着了，一激动又要晕过去。毕竟，按医生的说法，她现在就的状况还很危险。

“吴……邪……”

小孩非常努力地念出了两个字，似乎现在仅仅是醒着，对她而言就已经很累了。吴邪握着她的手，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我在，我在。”

“吴邪……我，答应了，保护你……”

小姑娘的声音弱到几乎听不太清，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似乎也花去了她许多力气。吴邪阻止她说：

“小善，我挺好的，你看。你先休息一会儿，不着急，好吗？”

“我……有太多的过去……”

她似乎没有打算休息，而是想要抓紧一切时间，把所有的故事全都说明白。但很明显，她根本做不到。

“我曾是许多人，存在又不存在……我曾想救很多人，但我做不到……”

吴邪听着小姑娘的语气，觉得那就像是一个老人，在炉火面前回忆自己的一生。似乎说完这段话，她就要真的离开。

“五爷说，我永远都是吴家的孩子……吴邪……我真的希望，你是最后一个吴邪…”

最后一个吴邪。从小姑娘来到这里起，她就不止一次的提到这么一句话。每次想到这个，他都会感觉到一股从心底传来的恐惧。似乎，自己的存在，突然被什么东西威胁了。

“小善，我会的，我会的。”

吴邪有一万个问题想问，关于小姑娘的过去，关于自己的爷爷，关于“吴邪”………可是，他此刻他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更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许下了什么承诺。

吴善看着吴邪，眼前的画面偶尔还有点模糊。这个人，长得和他爷爷，父亲，都那么神似。而现在，他的眼睛还很清澈，带着一点迷茫，和当年的吴三省，齐羽，都一样。

她真的已经太累了，这一次，她又能做到多少呢……

“吴邪，无论你要去哪，带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