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是夜。
“要不是看你还有些价值，这东西给你吃，还真是浪费了。”月光下逆着月光的白衣男子，一脸嫌恶的托起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的下颚，将手中的暗红色丹药，投入了他的口中。“之后怎样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在不断的抽搐，身上的肌肉在不断的重组。渐渐地像是适应了身体里的那股强烈的查克拉，他慢慢的站起身，神色狠戾。“宇智波佐助——！”
“阿啦，吃了那种剂量的果子竟然没有暴血身亡，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白衣男子傲慢的看着九津吕，眼里却还是那一成不变的不屑。
“是谁！”九津吕大手一扬，从指间迸发出了无数个骨弹。
在骨弹迸发的一瞬间，九津吕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威力，这真的是他吗？
“怎么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啊。”白衣男子漂浮在半空中，面对扑面而来的凶猛骨弹，显得十分的淡定——因为在下一刻，骨弹尽数的融化在了他周身。
好强。
这个不知敌我的家伙，强的有些离谱。
九津吕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与那白衣男子之间的差距，当即开始准备逃跑的线路。
“我既然能救你，也能在此刻杀掉你。”白衣男子一眼就发现了九津吕的心思，捂着嘴发出阴恻恻的笑声，“你还准备从我手底下逃跑吗？”
被洞悉一切的九津吕，定定的站在了原地，藏在暗中的脸上，布满了死亡的恐惧。
“嗯~很好，这样就对了。”白衣男子见到了九津吕发自内心的恐惧，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身的落在了他的身旁，“他们去音隐村了，去把我要的东西拿回来——我会给予你帮助的。”
拍了拍的他肩头，随后又从自己衣襟中的隔层里拿出了一方丝巾。“在你觉得撑不住的时候，吃下它。”
九津吕在确认白衣男子真正的离开后，才打开了自己手中的丝巾，里面竟是一颗葡萄大小的暗红色药丸。
难道这就是让他查克拉大增的东西？
宇智波佐助，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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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奔波了好几天才找到大蛇丸据点的两人，迎面遇上了在据点门外蹲守的大和。
“佐助？”大和吃惊的看着来人，“小樱居然也在。”
“大和队长，最近还好吗？”樱热情的与大和打了个招呼。
“也就那样。”大和无奈的耸了耸肩，笑的格外的无力，“你们呢？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是来向大蛇丸询问一些事情的，不会耽误太久。”
“这样啊，那你们进去吧。”听到樱的回答，大和也放下心来。
话音刚落，在据点的山洞里传来一声尖叫。
“佐助——！”
而听到这声呼唤的佐助，微微的皱了皱眉，脸色也似乎沉了几分。
“啊！！真的是你！！佐助！！”山洞里跑出了一个赤红色头发的女子，一脸激动的朝着佐助跑来。
但看见了他身后的女子后，停了下来。
“你、你...怎么带着她！”红发女子似乎在一时间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凶狠狠的指了指她。
佐助面无表情的越过了她，直径往据点方向走去，身后还跟着一个笑的有些尴尬的樱。
“又吃闭门羹了吧，让你不长记性。”身后紧跟着的水月对着已经石化了的香磷冷嘲热讽道。
据点内的大蛇丸，一直含着笑的摆弄着自己手边的仪器，似乎知道了来者何人了。
“稀客啊。”大蛇丸将手中的试管摇了摇，并没有急着与身后的人相见的意思。“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大蛇丸，你还记不记得九津吕。”佐助似乎不想与他周旋，见到他后，直奔主题。
摇着试管的手一滞，笑容也渐渐隐去。
“那孩子啊，怎么了？”大蛇丸将手里的试管放进试管架，转过身来，想从佐助的眼里看出点什么来。
“我在波之国遇到他了。”
“怎么...会。”大蛇丸原本镇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震惊。“我找了他多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原本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是我从他身上发现的东西，我怀疑这个与他异样的查克拉有联系。”佐助从怀里拿出了那一枚黑色的不明物体，递给了大蛇丸，“你有什么头绪吗？”
“你竟然会对九津吕的事情感兴趣，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呢。”大蛇丸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黑色不明物体，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将它放在了显微镜下，“这个...像是某种植物的种子，但...现在无法立马判断是什么。”
佐助见一时半会也检查不出什么，便看了眼身边的樱，示意他与自己一块出去。
一直站在门外的人，在佐助走出来的那一刻，开口道：“佐助，你说九津吕在波之国？”
佐助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侧过脸不知在樱的耳边说了什么。
粉发女子闻声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向据点外走去。
“嗯。”这时，佐助才迎上了他的视线，“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去找他了。”
“为什么？”站在门外阴影里的人有些不解，“是九津吕啊，他是辉夜一族的最后一人了啊。”
“...”佐助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九津吕了。”
“你在说什么...佐助。”来人像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语气渐渐的变得失控。“他是君麻吕唯一的弟弟啊！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他！”
就在他沉默之时，地面忽然猛地一震。
佐助心里暗道不妙，反手扣紧了腰间的佩剑，朝着出口方向跑去。
“混蛋！”樱的右手就想射出去的箭矢一般，笔直的往前砸去。
竟没想到对方挡下了她这一招怪力！
樱眼疾手快的将查克拉集中在腿部，在对方使出技能之前，跳至了半空中。
樱在这短暂的交锋中，明白了对面不是此前那般，如果自己不加大力度，可能就会被对方抓到自己的破绽。
黑色的查克拉从额头间展开，如同曼妙的藤萝一般，攀附在了她的全身。
樱将查克拉集中在了一点，又加上在半空中的惯性及旋转力，瞄准了对方的头部，狠狠的一咬牙，“樱花冲——！”
四周的地面因这次的冲击而接连震飞，继而四分五裂。
对方显然是未料到这次挡下的一击有如此大的威力，虽是勉强的接了下来，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已经毫无知觉了。
樱察觉对方想要与自己拉开距离，却丝毫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她看准对方的间隙，右手抓住了他的衣襟，竟然把他整个人往回一拉，左拳蓄满了查克拉，朝着他的身体轰出了一记重击。
九津吕被这一击打得深深的陷在了石头缝里，不得动弹。樱本以为结束了，却没想到石缝里的人突然睁大了眼睛。
闻声赶到的佐助，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查克拉，丝毫没有犹豫的与身前的樱交换了位置。
对方手中射出的骨弹，几乎全贯穿包含他在内的四周空间。
在骨弹还在空中飞行时，佐助脸色一沉，同时用力往地面一蹬，整个人就此往上空的方向跳去。
紧接着，对方的骨弹便发出了“喀哒哒哒”的轻快声音。而佐助的右脚踝部门因未来得及避开，受到了一点轻微的擦伤。
佐助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在了身后的树墩上，快速的观察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他试着反击。
用右手从腰间拔出了草雉剑，但对方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有几发骨弹擦过了右手腕。
佐助闪身到一棵大树后，寻找着能接近他的时机，但这骨弹似乎没完没了一般。
如果没办法完全回避，那就只有把剑代替盾，防御这骨弹了。
这时的佐助脑内飞快的运转着，模拟着所有可能实施的作战方案，而自己的手也死死的扣在了草雉剑上。
只要自己能够准确的预测出攻击自己的骨弹轨道，就能用剑弹开骨弹。
就在佐助准备冲出去时，肩上突然感觉到了一沉。
竟是樱的通灵兽——蛞蝓。
佐助下意识的看向了樱的位置，只见她微微一笑，随结着印朝着他点了点头。
此时的佐助闭上了眼睛，拿剑的手更是紧了几分。再次睁开眼时，携带着赤红的右眼，一条直线的全力往对方藏身的位置冲去。
对方也没料到佐助竟然会朝着他冲过去，他从陷身之处站起了身子，定定的朝着佐助的方向加大了骨弹的力度。
至今为止，佐助都是反射性地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从而再慢慢靠近对方，但这次，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双眼注视着前方，控制着身体往前冲刺。
视线的余白部分呈现放射状往外延伸，只有目标身影显得特别的鲜明，在逐渐减缓速度的时间当中，只有意识以猛烈的速度奔驰着。
在这个瞬间，草雉剑的刀身准确的挡住了第一发骨弹。
随着“啪！”声响起，剑刃表面也爆出了一道鲜艳的橘色火花。
血轮眼预测着骨弹的轨道，佐助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将草雉剑放在了第二发、第三发的骨弹轨道上。接着，骨弹都尽数被弹开。
无视骨弹群在耳边发出的尖锐风声持续往前突进，其实是一件相当耗费体力神的事情。但佐助做的出奇的轻松，他继续挥动手中的草雉剑，剑在手中挥舞，形成的剑光也在飞舞四射。
第四发...接着第五发！成功用剑弹开了所有可能命中自己的骨弹后，为了一口气冲过最后这段距离而全力往地面一蹬。
“不...不会吧！”水月的下颚整个都掉了下来，张大的嘴巴露出了惊愕声。此时九津吕的骨弹时速可是超过了君麻吕数十倍啊。
进入剑刃攻击范围之后，佐助微微将身子往右一滞——
蓝色的闪电覆盖了剑的全身。
“千鸟锐枪！”闪电变化成了长枪的形状，直突九津吕的心口。
整把剑随着震动声贯穿了他的身体，感觉无处可发泄的查克拉在他的体内到处肆虐。
九津吕脚下的土地渐渐下沉，佐助却丝毫不给他任何想逃跑的机会，手中的剑上前挑起了他，将他抛至了空中。
“地爆天星，灭——！”一声喝下，以九津吕未中心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将周围的巨石尽数集中在了一块，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球。
“佐助！”身后的重吾目睹了这一场战斗，但是他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曾经自己最依赖的人的弟弟，已经变成了这样。“我想跟他谈谈。”
佐助看了看眼前的黑球，良久后，“解！”
黑球瞬间崩坏，在球中心的九津吕像残叶一般，坠入了地面。
重吾立马跑到了他的身边，抱起了他，“九津吕！是我啊！我是重吾！”
仅剩最后的一丝力气，九津吕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到熟悉的面孔后，他无力的笑了笑。“没...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重吾看着怀里身形已不似人形的他，惋惜又心痛的问道。
“为什么？”这句话像是点燃了他心中即将扑灭的火苗，怀里的人轻哼了一声，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推开了重吾，“你问我为什么？”
九津吕从怀里拿出了那枚暗红色的丹药，丝毫不犹豫的吞了进去。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九津吕的右手变成了一道骨锥，丝毫没有感情的扎进了重吾的胸口。“我要让这个世界充满血腥和暴力，我要亲眼看到这个世界毁灭！”
“樱！”最先反应过来的佐助，示意樱前往重吾的身边治疗，自己瞬身到了重吾的身边，砍断了扎在他心口的骨锥。
“我第一个就要杀了你！宇智波佐助！”九津吕像是发了疯一般扭曲着，脸色变得奇特起来。
佐助感觉到眼前的九津吕体内有无数道查克拉，在他的体内肆意的冲撞，许是因为他的身体无法承受那颗巨补的药丸，已经开始有了副作用。
他指着眼前的佐助，恶狠狠的一字一句道：“曾经的他与我有何不同？四战的英雄？如果没有木叶给他撑腰，他怎能像如今这般行走在世界的各地！”
“九...九津吕...收手吧...”在一旁被樱正治疗的重吾，还剩着最后一点意识，艰难的开口道：“你的哥哥...也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啊...”
“你住口！”九津吕从自己的体内抽出一根白骨，快速的朝着他的方向射去。
可是，却偏了。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堪，体内的血液像是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迸发出来，头痛欲裂的他，最后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听使唤，从鼻子处涌出了大量的鲜血。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快要死了，只因为自己错信他人，胡乱吃下了不该吃的东西。
“佐助君与你最大的不同，在于他无论多么的痛苦，都没有逃往轻松的一边。”治疗好重吾后，樱走到了九津吕的身边。“或许前路永夜，即使如此，他也在前行。因为他心里的星光，即使微弱，也会为他照亮前方的路。”
“佐助君没有放任自己堕落，因为即使他对这个世界绝望过，但却从未对自己绝望过。”
“从未对自己绝望过...吗...”九津吕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天，“哥哥，你对自己绝望过吗？”
“至少你的哥哥，曾开心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樱看着如此的九津吕，心里的那点恻隐之心让她下意识的脱口安抚着他的情绪。
“是吗...”九津吕含泪倒下，“是我错了。”
他的身子已经透支了，樱也无法再挽救他。
“谢谢你，这样我就能安心的去见哥哥了。”九津吕满意的笑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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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等大蛇丸的研究结果，两人不得不在音忍村的据点停留了几天。
好在今天结果出来了。
大蛇丸拿着一长卷的卷轴，递给了佐助。
“是一颗种子无误。”大蛇丸的神情似乎也有些凝重，“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是神树的种子。”
“神树？”樱吃惊的倒吸了一口气，“是四战时的那棵神树？”
大蛇丸点了点头，“虽然不是那棵神树的种子，但这颗种子的成分与神树高度相似。”
樱似乎在脑内想到了什么，“佐助君...我觉得九津吕身上的气息，与当时暴走的静音师姐很相似。”
佐助收起了卷轴，心里的不安更是深了几分。
“这个种子并不是完整的，似乎是要用强大的查克拉，将分散在各地的种子融合到一起后，才能算是一颗完整的种子。”大蛇丸从试管里拿出了那一颗黑色的种子，也一起递给了佐助，“它的内部构造不似一般的植物，像是某种怨念凝聚在一起的产物。”
“具体有多少颗种子？”佐助轻颦着眉，接过了种子。
“如果我没计算错的话，是七颗，包括你们手里拿的这颗。”
大蛇丸离去后，樱看着神情十分凝重的佐助，心中不免一动，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我们明早就出发，好吗？”
佐助盯着那只小手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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