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第98章小姐

　　白之槐：“……”

　　就算方才的见面不算愉快，但白妙凝还是有点想笑。

　　“小小姐。”荷衣见她没接话，便用手肘悄悄戳她。

　　“妙凝见过外公、两位舅舅。”她还是感念荷衣两年前的救治之恩，顺从了荷衣的意思，换了个称呼重新行礼。

　　别扭老头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白氏两兄弟被这句舅舅逗乐，拉着白妙凝说了许多话。

　　最后还是底下来了人，叫走了滔滔不绝的白商陆，让他去处理些事。

　　“今日舟车劳顿，想必妙凝也累了，不如这样，大长老你先带她回去休息。明日未时三刻，我亲自上门为她问诊。”白南星扶起一直没说话的白之槐，话是对着荷衣说的，目光却一直锁在白妙凝身上。

　　荷衣知道父子三人这几日在忙药神祭的事，能抽出这一时片刻的空闲已是不易，看了眼白妙凝的脸色，便笑着替她应下了。

　　“人都见过了，小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白妙凝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好，有劳荷姨。”

　　“不过数月不见，小小姐出落的越发娇妍了。”荷衣与白妙凝并排走着，侧着头打量她时，发现她眉目间舒展不少。

　　主要是萦绕在她眉间的那股阴郁之气已经尽数散去。

　　白妙凝一愣，随后笑起来，“荷姨你别打趣我，数月而已，能有多大的变化。”

　　她一笑，面上蓬勃的生命力几乎洋溢出来，比方才冷冰冰的模样更加讨人喜欢。

　　见她自己不觉，荷衣摆摆手，不再说这个话题，另起一事，“小姐在时，便是两位少主最疼爱的妹妹，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二位少主必然要连月亮一起摘下来给她的。只是小姐贪玩，觉得谷中无趣，偷偷跑出去当了游医。谷主和两位少主鞭长莫及，虽然有心，却也拿小姐没办法，找不到她的踪迹。后来姑爷殉国，小姐也跟着去了，临走前，她传了封书信给谷主，告知谷主你的存在。”

　　“谷主得知自己的幺女已为人妇、人母，又喜又怒，当即就派了个机灵的族人出去打探消息。谁知那族人回来却说你们母女俩都已经去了，谷主犹如惊蒙晴天霹雳。”

　　“小小姐，”荷衣突然拉住白妙凝的手，“谷主对这些年的疏忽自责不已，你……”

　　白妙凝用力把手抽出来，本就不深的笑意骤然敛去，“荷姨，我对那些过往不感兴趣，和我讲这些是没有意义的。”

　　“可……”

　　“我不怪任何人没对我施以援手，我更加没有逼任何人用自责惩罚自己，因为这样的惩罚对所有人来讲都毫无益处。同样的，我只是来求医的病人，仅此而已，任何人也别想逼我成为谁。”白妙凝盯着荷衣，一字一顿地说。

　　白容枝跑出珍药谷是她自己的选择，后面遭遇的一切合该由她自己承担。

　　而她的命运，因为父母的猝然长逝，二房的鸠占鹊巢和那人的精心谋划，多了些并不明亮的色彩。

　　但是无妨，我想要的色彩，我自己会亲手为我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