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破晓

天还未完全亮起来，房间里处于一种介于明暗之间的颜色，快要散架般发疼的感觉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身体上原本的痕迹已经被新的更重的痕迹所完全覆盖，郁芷瑶不禁想起昨晚他留下那些痕迹时的神情，痛苦又恐怖，让她立刻就不忍再想下去了。

她转过头去，就看到翁纪凯已经醒来了，倚着床正在上方看着她，她还没有准备好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突然涌上来的尴尬让她迅速移过去搂住他的腰，埋进他怀里试探地说道

郁芷瑶*小凯，带我回家好吗……

他沉默了，这让她的心一下子降到了谷底，她感觉她此刻像一个将要被流放的人，在绝望之中等待着他的宣判，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漫长，每一秒钟都让她的心像被凌迟一样痛着……

翁纪言*是该回家了，我们出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要记得回家的吗？

带着一丝凉意的声音慢慢在她头顶响起，让她整个人都立刻僵住不动了，她慢慢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令人发寒的人。

郁芷瑶*纪言……你怎么在这里？

翁纪言*那你想让我去哪里？

他笑着替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

翁纪言*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跟别人跑了，看看你身上，还要留下犯罪的证据来刺激我，芷芷，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怎么样都不会生气？

郁芷瑶*我……

翁纪言*我们该回去了，虽然你很不乖，但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以后你再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再让你出来了。

郁芷瑶*不！我不要回去！纪言，小凯呢？昨晚他还在这里的！

翁纪言*我说原谅你，可没说过原谅他。

郁芷瑶*你……你什么意思？你把他怎么了？

翁纪言*我把他送到庄园里了，我要让他看着我们幸福下去。

郁芷瑶*什么……你……

翁纪言*芷芷，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不会伤害他，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他会怎么样。

他在那个古怪的庄园里，他现在在那里！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待在一起，想到这里，她坚定地说道

郁芷瑶*好，我跟你回去，但是你不可以再催眠我，不然我就去死！

翁纪言*真没想到你记忆恢复得这么快，也罢，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其他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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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庄园里，翁纪言就又消失不见了，郁芷瑶焦急不安地等了好几天，他才又终于出现了。这天晚上，他刚走进来她就马上抓着他的衣服急切地问道

郁芷瑶*小凯呢？我要见他！

翁纪言*你见不到他了。

郁芷瑶*为什么……

翁纪言*因为他根本没在这里。

郁芷瑶*什么……你……你骗我！

翁纪言*芷芷。

他握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翁纪言*我那天那么说只是为了不想让你伤心罢了。

郁芷瑶*你什么意思？

翁纪言*芷芷，那天早上我见过他，他说他不要你了，他觉得他接受不了你跟别人生活了那么久，他把你丢下走了，还让我好好照顾你，芷芷，你看，比起他，我才是真正爱你的那个人，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在乎的。

郁芷瑶*你……你骗我……

她无力地落下了抓着他衣服的双手，怔怔地呢喃着，眼前顿时变得模糊起来，她不想相信这些话，但她的眼泪已经比她的心更先相信了，她从那晚记忆恢复后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她早就该知道，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接受现在的她……

翁纪言*芷芷，忘掉他吧，我会比他更爱你。

他搂过眼前泪流不止的人，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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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仿佛都没有了意义，郁芷瑶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对什么都没有感觉的人了，她每天都在想他，即使是在听到了那些话后，她也还是控制不住地每时每刻都在想他，巨大的精神消耗让她的身体一天天消瘦虚弱了下去，她丝毫不怀疑她会在某天清晨或者傍晚静静地死去。

翁纪言还是会在每天半夜过来，像以前一样吻她很久，但她现在已经对这些麻木了，因为她不知道她要在乎给谁看，她最在乎的人都已经离她而去了……

这天夜里，翁纪言没有来，但是大约凌晨的时候，房门却突然打开了，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郁芷瑶感到有人站在了身后，但她根本不想理会。

突然，她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逼迫地转过来，他猛烈的吻也随之落下来，这个不同于往日的异常激烈的吻让她抗拒地闭上了双眼无奈地承受着。

翁纪凯他吻你的时候你也是这副表情吗？

这个低沉的声音……

郁芷瑶猛地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怒意明显的脸，她感觉自己心里的防线在一瞬间被打破了，眼泪决堤般流下来，这次，她终于没有认错。

郁芷瑶*小凯……

她用力搂上他，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郁芷瑶*我一直在等你，不要丢下我好吗……我好害怕……不要丢下我……

翁纪凯好了，不要哭了，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他抱着她坐起来，抚着她的背轻轻说。

郁芷瑶*小凯，你是怎么进来的？

翁纪凯我知道这里的入口。

郁芷瑶*可是……

翁纪凯我们走吧。

她很想问他纪言去哪里了，很想问他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很想问他他来接她是不是就代表他们以后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但是这些话她一句也问不出口了，她害怕得到的答案会让她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就此破灭了，只要她还能留在他身边，其他一切她都不想去想了。

郁芷瑶*好。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

天将破晓，透过他的怀抱，她看着那座灰色别墅离他们越来越远，隐在一片朦胧的薄雾中，显得那么的不真实起来，她多希望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多希望他们只是像以前一样吵了一次架，然后又和好了，只是这次冷战的时间比以前久了一点而已，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还抱着她继续在庄园的小路上慢慢走着，就在这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中，她又用力搂紧了他些，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慢慢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