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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似水流年(三)

黑白之间(上,下)

这周体育老师依旧有事,于是一班和三班的体育课就合并到一起上了,不过上课没多久,老师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了,翁纪言沿着操场走了一会儿,就径直朝不远处的那棵大树走去,这是他从刚才起就一直想做的事。

翁纪言(少年)芷芷。

郁芷瑶(少年)纪言?

郁芷瑶本来正无聊地倚着一棵大树发呆,听见有人叫她一回头,就看见了眼前这个腼腆的少年,经过这段时间,他在她面前比以前话多了不少,但在别人眼里,他还是个非常不合群的存在。

郁芷瑶(少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参加活动,你过去和他们一起玩儿吧。

翁纪言(少年)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郁芷瑶(少年)纪言。

她离开树下走到他面前认真地看着他。

郁芷瑶(少年)你不能只和我呆在一起,你要学着和大家相处,这样大家才能更了解你,你才能融入他们,知道吗?

翁纪言(少年)嗯……

翁纪言终于点了点头,慢慢转过身朝操场上的人群走去,过了一会儿,他转过了头来,郁芷瑶笑着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和口型,翁纪言终于重新转过头去走进了人群,但还是显得有点无所适从,郁芷瑶笑了笑,便不再看向那边,不知道过了多久,操场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她抬起头,就看到翁纪言倒在了地上,他周围还围着一些大笑的男生。

郁芷瑶(少年)纪言!

她急忙跑过去,推开围观的人群,慢慢把地上的翁纪言扶了起来。

郁芷瑶(少年)纪言,你没事吧!

翁纪言轻轻摇了摇头便低下头沉默了,看着他的表情,郁芷瑶瞬间就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气愤地转过身,怒视着那几个男生。

郁芷瑶(少年)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我要去告诉老师!

同学1哈哈你告去呗,这儿又没监控,老师凭什么信你啊?

同学2就是啊,是他自己不行一推就倒,怎么还怪起我们来了?上体育课摔个跤还这么大惊小怪,真是稀奇嘿!

同学4哎郁芷瑶你又不是他妈,你干嘛这么关心他啊哈哈?

同学1哎呦你们忘了,人家可是他嫂嫂呢,嫂嫂关心小叔子,天经地义!哈哈哈哈!

同学2哎呦哎呦……

几个男生作势发出一阵起哄声,让郁芷瑶气得脸红不已。

郁芷瑶(少年)你们几个就等着被叫家长吧!

她气愤地拉起翁纪言离开了人群,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来不走了,回过头去低着头不说话。

翁纪言(少年)芷芷……

郁芷瑶(少年)纪言,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翁纪言(少年)没关系,芷芷,只要是你让我做的,我都喜欢。

郁芷瑶(少年)纪言……

她终于有勇气抬起头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脸上竟然青了一块,刚才情急之下她都没发现,这让她感到更内疚了。

郁芷瑶(少年)纪言,你受伤了,我们快去医务室吧?

翁纪言(少年)嗯。

——————

还没出操场,郁芷瑶就看到翁纪凯往这边来了,迈着大步走路带风,她知道他是来找谁的,因为这节课她们班和三班一起上。

郁芷瑶(少年)切,连体育课都不上的人竟然愿意为了人家来操场了……

翁纪言(少年)嗯?芷芷,你说什么?

郁芷瑶(少年)啊?哦……我没说什么啊,我们赶紧走吧哈哈……

刚走出两步,郁芷瑶就感叹冤家路窄,因为在她正要出操场门之前翁纪凯正巧也走到了。

翁纪凯(少年)哼,这么弱,上次体育课也能被打成这样。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不屑一顾的嘲讽表情。

郁芷瑶(少年)关你什么事啊?

翁纪凯(少年)我来操场不行吗?

郁芷瑶(少年)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挡路好吗?

翁纪凯猛地被她推开,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她竟然为了那个病殃殃的小子推他,这让他顿时怒从心起,恰巧这时候往他面前飞来一个足球,他下意识就把它用力踢向了前面的翁纪言,然后满意地看着他往地上跌了下去。

郁芷瑶(少年)纪言!

郁芷瑶惊呼一声,连忙跟着跪了下去,当她看到他脸上极其痛苦的表情的时候,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郁芷瑶(少年)纪言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翁纪言(少年)芷芷……我没事……你不要哭……

他伸出手去替她擦着眼泪,却突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粗暴地打掉。

翁纪凯(少年)装什么你这小子!

郁芷瑶(少年)你别碰他!

翁纪凯(少年)我教训我弟弟,你这么激动干嘛?难道你真喜欢上这个废物了?

郁芷瑶(少年)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她觉得她真是疯了才会觉得他们两个像,看他这个样子,她知道再和他继续理论下去根本不会有结果,于是她不再和他争执,扶起翁纪言就往前走去,从那天起,她又有好几天没再见到他。

……

时间来到了一年一次的夏季运动会。

郁芷瑶(少年)纪言,一会儿如果实在坚持不下来就放弃,千万不要硬撑知道吗?

翁纪言(少年)嗯,知道。

郁芷瑶(少年)好,过去吧。

她最后一次认真替他整理了下号码牌,然后目送他走到了五千米比赛的跑道上,她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参加,虽然她最近一直在听他说他要增强体质,但是五千米……她还是觉得太累了。

翁纪凯站在高处看了一会儿操场上,本来因为天气炎热而不爽的心情此刻更是烦躁不已,她对那小子还真上心,五千米也要在旁边陪着,他都不记得她对他有这么好过……

一个冲动,他就跳到了不远处的广播台附近。

翁纪凯(少年)喂,给我一个号码牌,我要参加五千米。

路人1啊?翁……翁纪凯……

路人同学面露惊色。

路人1可是……可是五千米已经开始两圈了,而且……你是高中生,我们这是初中……

翁纪凯(少年)别废话,要我亲自过去拿吗?

路人1啊不用不用!给你给你!

……

这一定是翁纪凯有生以来赢得最轻松的一场比赛,等他慢悠悠地冲过终点线,其他人都至少还有两圈才能跑完,参加这种小儿科的比赛,他在平时是根本不屑一顾的。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呵,他真想无视,因为他根本不把那个只会倒在地上装可怜的家伙放在眼里,但是她脸上的关切太明显了,让他又忍不住走了过去。

翁纪凯(少年)垃圾,这么废为什么还要来参加比赛。

郁芷瑶(少年)你有病啊?你管人家干嘛?

翁纪凯(少年)我得了第一。

郁芷瑶(少年)神经病……

郁芷瑶白了他一眼便扶起刚才累倒在地上休息的翁纪言走开了,翁纪凯看着慢慢走远的两个人,泄气般地坐在了旁边的草坪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他和那个小子的态度会差别这么大,明明那个小子哪里都不如他,而且还是个处处需要被她保护的废物。

但有一件事他很明白,那就是他绝对不会输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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