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暗涌

雨夜下的酒吧显得更加迷离起来，在这样的夜晚，有的是人想借酒消愁，于是她走了进去。

几杯酒下去，倒真觉得心里轻快不少，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郁芷瑶让它响了一会儿后终于接了起来，但她没有说话，只是让他焦急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心里的不快一样。

翁纪凯【你在哪儿？】

郁芷瑶【不用你管。】

翁纪凯【你喝酒了？】

郁芷瑶【是啊，今天可是我生日，不喝酒怎么行？】

几句话下来，他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但此刻不是和她解释的时候，他只好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慢慢开口

翁纪凯【告诉我你在哪里，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郁芷瑶【我不回去，你要不想回去也别回去了，反正你身边不缺人陪。】

刚挂掉电话不久，旁边一个身形壮硕满臂纹身的男人就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百变龙套做得对小妹妹！男人就是这么靠不住的家伙！还是爽了比较重要！来来来跟我走，哥哥我今晚好好安慰一下你！

男人的手刚要伸过来就被她用力打掉

郁芷瑶走开！

百变龙套哎呦！还挺有脾气！没事儿我就喜欢征服这样儿的！

男人正想再凑过去，下一刻突然就被突然出现的人猛地踹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痛的大声叫着，头晕目眩间他大约看清了这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戴着故意压低的黑色棒球帽，连盖住整张脸的口罩都是深不见底的黑色，身形很清瘦却看起来很有力量，整个人散发着阴沉沉的气息。

百变龙套你妈的……你小子怎么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我先看上这妞儿的，你再去捡别的去吧！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马上就被黑衣男生提起旁边的吧椅用力往他头上一砸，然后就昏了过去。

郁芷瑶嗯……

郁芷瑶本来因为胃里难受正趴在吧台上，突然感觉有人在慢慢靠近她，然后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被腾空抱了起来，天旋地转间，她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属于男生的清冽味道，那一瞬间她恍惚间被触动了几秒记忆的神经，脑海里快速闪现了几个破碎的片段，但很快又因为头痛而回到了现实里。

郁芷瑶原来世界上相似的人真的这么多啊……

看着他的眼睛，她情不自禁地说道，这双眼睛，几乎与翁纪凯的一模一样，就连眼神里那股阴鸷都有几分相似，不过她已经很久没在翁纪凯眼里看到这种神情了。

可能真的是喝醉了，她竟然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柔和，有种阴郁的温柔。不知道他黑色口罩下的脸是什么表情，这么想着，她已经抚上了他的脸。

郁芷瑶是不是只要长得相似，是谁都无所谓？

男生没有回答她，而是闪了一下躲掉她的手，然后抱着她向酒吧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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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翁纪凯打开车门，按下按钮从车门里抽出雨伞打开下了车，他从手机的定位中知道她应该是在这附近。

正当他想往前走去的时候，远处路边那间酒吧门口突然出现的一幕让他猛地顿住了，她被一个一身黑衣连脸都看不清的男人抱在怀里，手指紧紧抓着那男人的衣服，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仅仅几秒钟时间，他就感觉漫无止境的怒火从身体里每个角落蔓延了出来，灼烧得他失去了理智，立刻不受控制地快速朝那个方向走去。

可是那个黑衣男人却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在门口停下来然后把怀里的人放在角落的台阶上，接着快速以一种极其矫健的姿态迅速越过几个障碍物然后消失在了远处的暗巷口。

翁纪凯走过去，慢慢在台阶前停住，从他的角度看去，她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头发随着垂着的头散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柔弱，他甚至可以顺着她后颈处微微敞开的领口看到她凸起的一点蝴蝶骨。

但他此刻并不打算怜悯她，他已经被刚才的一幕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施虐欲，他只想让她痛，让她知道他有多愤怒。

突然，他猛地扔掉手里的雨伞，弯腰拽过她一只胳膊就大步朝前走去，用力之大仿佛空气中都回响着骨头摩擦的声音，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快速走着，对她在背后跌跌撞撞的哀泣声置若罔闻。

终于来到了车前，车门刚一打开，他就猛地把她推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走到另一边上车。车里很安静，但他知道他并没有平静下来，甚至比刚才更加恼怒，他看到她正缩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暴露在裙子外面的白皙皮肤都因为这冰凉的雨夜发红了。

幸好今晚下雨了，他想，这样就可以冲淡她身上别的男人的气息，不然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真应该感谢这雨夜。

翁纪凯告诉我，他是谁？

他靠近她，努力克制着自己随时想要爆发的声音，诱哄似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郁芷瑶他救了我。

翁纪凯救你？

郁芷瑶对啊。

她回过头盯着他，眼里的迷离还未散去，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酒气

郁芷瑶要不是他，我今晚就被别人捡走了呢，你说他是不是救了我呢哈哈……

他手下的动作一顿，一直伪装的耐心终于被彻底粉碎，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翁纪凯很好，很好……

他冷笑着说，然后猛然把她从座位上拖过来，吞噬性地吻上她，车内中弥漫着呜咽声，裙子被掀起的声音，手掌抚摸皮肤的声音，衣服摩擦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空气里出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挣扎推搡间，她狠狠咬了他一下，因为他的粗暴让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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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芷瑶我是谁？

她哭着问他。

郁芷瑶你说啊！我是谁！

翁纪凯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抱过她让她靠在肩上，声音变得平静。

翁纪凯我永远不会把任何人认成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慢慢开口道。

翁纪凯今天我撤股了那女人的经纪公司，以后我不会再和她有交集了。

郁芷瑶真的假的……

翁纪凯是不是刚才还没惩罚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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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纪凯现在来说说吧，刚才，在酒吧门口，你为什么……不反抗？

一想起刚才那个男人，他的语气又变得低沉起来。

郁芷瑶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翁纪凯为什么？

郁芷瑶我觉得……他的眼睛很像你。

翁纪凯像我就不是坏人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

翁纪凯看来是刚才还没惩罚够……

……

外面远处的雨夜巷口，一个浑身湿透的黑衣少年静静地看着那辆在雨中停了许久的车，雨水顺着他的帽子流成了雨帘，隔着雨幕，车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但他的眼底却渐渐变得冰冷一片，他刚才不该把她丢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