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多,想我、小哥和胖子一起下墓的事,想我和他们难得的打闹,甚至想如果小哥发现了我的尸体,会不会难过…只是还有点遗憾……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慢慢的,外面的声音居然小了,没过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
我依然闭着眼,直到阿宁拍我我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露出一只眼睛,确认没有虫子了我才放心的出来。
我看着岩石周围一大片零零散散的虫子,庆幸它们没有飞进来。
阿宁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地上的虫子,愤愤的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对它了解多少?”
我心想我怎么跟你说呢,我对这虫子了解也不深,也只是第二次看见。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我知道的简单和她说了一下。她听了一脸疑惑,我能理解,毕竟我自己的所见所闻我都不相信。
我也没有心思跟她多解释,而是想着这虫子应该和我们要找的西王母古国有关系。
这些人头罐也许是当时培养蟞王的容器。我三叔也说过在海底墓穴里看到过这样的人头,看来这种蟞肯定是在人的颅腔里繁殖的,而且能保存活力相当长的时间,非常的可怕。
如果当时西王母真的能够运用这么可怕的生物武器,那这个野蛮而落后的古国却能够统治西域这么久,原因可能就在这里。
我一边想,一边往四周打量。周围只有巨大的岩石,扎西摆的石堆也不知道在哪,只有无数的分岔路。
魔鬼城里的“街道”,也就是风蚀岩山只见的距离非常宽阔,虽然这些岩山形态各异,但是只要角度一变,看出来的东西就完全不同,我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去记忆这些,加上宽阔的视野,视觉纵深非常深远,很干扰人的方向感。
现在走回去也不太可能,我们只能看准一个方向先走到戈壁上,然后顺着魔鬼城的边缘,绕一个圈子回到车子抛锚的地方,和小哥他们回合。
那些虫子也不知道它们的生存能力怎么样,周围没有水源补给,等太阳一出来它们可能就活不成了。
我把想法和阿宁说了一下,她听了觉得可行,我们确定了行走路线就立马开始行动。
我记住了几块岩石,防止我们绕弯弯,本来我以为最多费点腿脚,没想到这一走,差点走进阎王殿。
我们迷路了!
穿行在魔鬼城里,我们并没有放松警惕,不仅要防止那些虫子重新飞回来,还要不停的辨别方向记路,神经都绷成紧张状态,不敢放松。
我走在前面,阿宁衣衫不整,我没兴趣看她,她也一脸心力憔悴,没有心思考虑更多的事情。
就这么走着,最开始的三个半小时,倒有点像旅游,看着奇形怪状的山岩,我有时候还会产生错觉,想去摸照相机。
但是又过了半个小时,口渴就开始折磨我。
我甚至能感觉到水份在从我的皮肤表层蒸发,我却无能为力。
这种口渴是十分难受的,我们舔着嘴唇,努力不去想这个事情,才能继续往前走。
也亏得没太阳,否则这时候,我可能已经中暑了。
又走了很久,在我最初的概念里,我们应该已经到达魔鬼城边缘了。
然而举目望去,仍旧是不变的景色,都是那种高大的风蚀岩山,没有戈壁的影子。
我很确定我们没有绕弯。
我们停下来喘着气休息,此时我心里对魔鬼城的概念已经开始动摇,缺水让我嗓子直冒烟,眼睛星光闪闪。
休息了一会儿阿宁招手让我快点起来走出去,我艰难的站起来跟着她。
不知道走了多远,天渐渐黑了,周围的景色依然是一模一样的,现在就连岩石形状都一样,我看的都麻木了。
此时我对魔鬼城的认知已经全部崩塌,这魔鬼城绝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阿宁突然停下来,我也只好停下来看着她。
她看了看天,回头对我说:“天马上就黑了。我们现在走不出去了,这里的晚上非常寒冷,而且没有一丝亮光,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过夜。”
听了这话,我似乎都感觉到皮肤在慢慢结冰,我赶紧强打起精神,和她一起用石头搭了简单的石头槽,在里面窝了一晚上。
很快,温度降下来,这里昼夜温差很大,我们冻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只好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夜晚的魔鬼城里一点光线都没有,恐惧充斥了我的整个大脑,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整个空间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四周传来,甚至还能听到有些声音从我身边经过,好像有东西在魔鬼城穿行一般。
这种情况下几乎是完全睡不着的,我们只好聊天消磨时间。
我们说了很多,说到魔鬼城,我们都一致认为这魔鬼城绝对比扎西说的大,绝对比八十平方公里大好几倍。
我几乎一晚上没睡,总是睡着十几分钟就突然惊醒,梦到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小哥离我远去的噩梦,一晚上的时间,我就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消耗的厉害。
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