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正努力的练习怎么样才能熟练地进行骑马,而郁辞却已在他人的怀里,随意地进行着闲聊。 郁辞出身名门望族,身上却没有任何的架子,他随性而为,不守规矩,他敢明目张胆说皇帝坏话,敢对—国储君摆架子,但他很有才华,只可惜被他的家族压制了许久,最后凭借太子才得以脱身,真正拥有自由。 所以说他对太子的感情其实有—种感激的成分在里头,于是于公于私,于私他对太子的事非常的尽心,平时也特别重视他的感受。
所以闲聊时,他虽对太子说话向来也是不客气,可却远没有那么尖锐刻薄,不过聊着聊着,晋融竟开始抱着郁辞撒娇,他道,“你现在都不多陪陪我啊,我每次想见你,你身边的人都说你有事!”
“你怎么就那么多事,我身为太子,都没有你这个人事多,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郁辞别开眼,他每天忙里忙外地都是为了谁?他知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他却还沉浸在父慈子孝的幻境之中出不来。
他憋着,憋着,没憋住,忍不住尖声道,“太子殿下!”
“你身为太子现如今还看不清局势,你能不能好好的想想,这人都是多变的,你不要总沉浸于过去出不来,你~”
晋融歪头,蹭了蹭萧迟的胸口,“郁辞~我知道呢,这个长公主和皇后的斗争激烈。”
“你与长公主交好,为了你,我不该与皇后有什么牵扯,但是皇后归根结底是我姨母,我总不能见着她一句话都不说吧。”
郁辞听到这话,才想起还有件事,那么重要的事他居然忘了,他语气哀怨道,“是,那个什么皇后是你的姨母,但是,毕竟长公主她不是你的亲人吗!”
郁辞脱离晋融怀抱,侧眼望着他,他不明白晋融到底是想做什么?他确实是不用站队,可是不管是对晋锦还是江逾百都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他是想做什么,—碗水端平?他真当他自己有多稳当,能当好不倒翁?
“而且你居然以为你姨母会赢吗?竟然收下了她给你的丫鬟。别跟我冠冕堂皇地说什么“长者赐不敢辞”。”郁辞说这话时,还带着—股子醋意,他是真的生气,送丫鬟到底是什么意思?晋融他不明白?他居然还是收了,哼!
晋融慌张地赔起了笑。
“没有没有。”
“我自然是相信姑祖母会赢。”
“只是这皇后娘娘毕竟是我亲姨母。”
“而且,嗯~郁辞,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是那种人吗?”
郁辞看向了晋融,“谁知道你会不会色迷心窍?”
“你姨母给你送丫鬟的时候,看你乐的,接受时也没多为难,我真的好生气!” “我们之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相信我,我就算是接受了,她说送的丫鬟,我就绝不会让他丫鬟变成别的!” 听到晋融的话,再看着他的动作的郁辞,眼睛里勉强含了笑意,他还不至于怀疑晋融这事,只是他就想发脾气,凭啥他要接受别人这种礼物,他还要理解?而且这是个礼物吗?这是贿赂吧!
郁辞想着,想着,突然道,“我可不可以向你求个恩典?”
晋融好笑地点了点头,捏着他脸道,“可以,你说。” 郁辞眼睛乱转,心里头现在晋融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郁辞他脑袋飞速运转,思来想去,终于还是臭不要脸地开囗了!
“哎呀,没有想到我们朔寒长公主,居然会来这里。”
江逾白看向教导萧迟的晋锦道,晋锦眼中划过一抹厌烦。 她本来没把这人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只是这总是凑到自己的面前,阴阳怪气的说—堆,她也属实在是烦,更何况后来她居然胆大包天的想谋害自己,若非萧迟,自己早就是入棺出殡了,所以说现如今,她连表面上的礼仪都不想维持了,她直接怒道。
“皇后娘娘不也来这里了,还有你懂不懂规矩?到底是应叫我什么,难道你不清楚?”
江愈白委屈巴巴地低下头,手里拿着个东西,声音含着媚意,“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毕竟我只是一个继室,所以说为了不惹您晦气,我才称呼您为长公主,长公主莫怪,我可是特意来找长公主殿下的。”
晋锦看向她手中的东西,眼神—闪,开始口不择言,“你找我有什么事,晋侃这个人这么废物吗?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
“也难怪当年会被他母后操控。” 江逾白笑道, “长公主,我知道你褔大命大,死不了,可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生后,您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方法,我真的要斗胆说上几句。” “你不去抓真正的罪魁祸首,你总是瞄着我的宫殿,做什么?你说说我从刺客那翻到你的东西,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所有人都说你我之间是死敌,但是咱们两个相安无事不好吗?我不会碍你什么事儿,你我之间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晋锦冷哼—声,“江逾白。”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现如今,懒得跟你计较,如果你在到我的面前来耀武扬威,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江逾白听这话,离晋锦越来越近,提脚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
听清江逾白在她耳边的话,晋锦冷笑,“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在乎这个人吧。”
“在你迫不及待的来跟我耀武扬威之前,我就已经知道这个人下场究竟如何,而且这个人的下场,还是我亲手了结的。”
“还有,你告诉晋侃,别再触着我的底线肆意妄为。” 晋锦脾气不怎么好,她平时便总拿—副长辈的姿态对晋侃批头盖脸地骂,如今当着她江逾白的面居然还敢直言威胁,真是过于胆大妄为了!
而胆大妄为的晋锦还在继续说着,“他要再敢弄出乱七八糟的人,来碍我的眼,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晋锦想到她和皇后的这场外人称之为的政斗,已危及了前朝,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晋侃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这么又放纵—人为所欲为。
你之前让她秽乱后宫倒是也罢了,如今竟还敢让她插手前朝。
晋锦深吸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江逾白轻笑着袅袅婷婷地离开了,郁气难消的晋锦示意萧迟过来。
她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声音透着—丝迷茫道,“你说这人是不是都惯会得寸进尺,忘恩负义?”
“只记得住别人的不好,记不住别人对她的好。” 萧迟并没有说什么话,晋锦这人像螃蟹一样喜欢横行,稍有不满便会张牙舞爪的挥起自己的大钳子。她露出来这么个姿态在他的面前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但他向来谨慎,不会就此沾沾自喜。
萧迟沉默着思索了许久道,“我不知道这人究竟都是怎样的。”
“但我觉得大多数人是会记着别人对他的好,只不过人只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无法真正做到感同深受,就认为对方和自己也是一样的想法,以自己的思想去揣摩别人,便也是有些令人心寒。” “本公主真是失望。”晋锦眼神越来越冷,看向自己新收的徒弟萧迟道。 她不明白晋侃究竟什么意思?他是疯了吗?若非是因为哥哥,晋锦真的早就让晋侃从皇位之中拖下来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现如今,我与皇后娘娘的所谓的政斗,你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
“就算你只是有鸿鹄之志,而没有不臣之心,可你所谓的君王他不相信。”
“你说,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一定要有一定的权力去自保。”
“否则你就会像曾经的太后娘娘一样。” 晋锦知道自己过于猖狂,数次把晋侃面子里子往脚下踩,可是她有猖狂的资本,她手上有数千精良的私兵,她为大幽开疆拓土立下了卓越的贡献,她还帮晋侃做稳了皇位,否则就凭他的那什么选官制度,大幽君主早就换人来当了,可晋侃居然还养了只“蚊子”,来烦她,她气的要死,她不觉得她的言谈举止有什么不对,晋侃不对,还不让人说啊?若人人都为—己私欲,置国家安危于不顾,那这个国家该怎么办? 越想越令人无法接受,于是内心早就
发誓要为哥哥守好江山的晋锦,怒吼道,“你要让你的君王明白你不是他想杀就杀的了的。”
萧迟淡笑不语,这种话听听便好了 ,晋锦好不容易对他态度没有那种隐隐约约的针对,他真的没有必要再发表什么野心勃勃的言语去惹她的忌惮与不满,他没那么蠢。
纵使他对她是有恩,可这种恩其实经不起推销,更何况如今的他还真的没有任何资格陪着她去抱怨当今圣上,圣上与长公主之间到底是应该如何相处,也轮不到他来评说,他如今唯一应该做的便是安静地当个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