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飒对他惹出来的事,并不是十分计效,毕竟他也不是认他之后,仗着他的势力干的事啊,所以说他对他还算是尽心,在这之中,他还体验到了养崽子的快乐,他每天都会教萧迟认些字,其余的时间他愿做什么,便给他时间去做,或是让他帮自己些忙! 几月之后的一日,萧飒继续教着萧迟识字,那启蒙书上的有个字,自己并不识得,抓耳挠腮,愁眉苦脸了许久,开始与这字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萧迟见此,突然说道。
“父亲,我听闻当今的太子殿下开办了一个教育宦官的学堂。”
“我曾经也是一个富家子弟,略微识得几个字。”
“如今有义父教导,许多字我也已经识得,想斗胆去那接受教育。”
“不知义父,可不可以帮我,想想办法,让我进了那个学堂。” 萧迟其实刚开口便后悔了,他肩膀蜷缩向前,—字字住外蹦,硬让自己把话说完,他知道萧飒的为难,他不该异想天开,可还是控制不住心生幻想,自打他知道这事后,每天心里念了好多遍,这次他不知为何便突然血气上涌,把心中的想法吭吭哧哧地说了出来。
“你要去那学堂?”萧飒动作微顿,凝视着对方。
萧迟坚定地点头,话已经是出口,意思也表达了个清楚,他也不想再遮遮掩掩,大方把想法表达出来。
他拽了拽衣角,正着身子,坚定地说“是的,父亲,我想去学堂。”
萧飒摇着头笑了起来,他道,“能进那学堂之人,都是太子近侍。”
“你父亲我,是皇帝的人。”
“现如今你想做这事,不就是在明确的告诉他人,我是太子的人了吗?”
“你不会这么笨,连这点观目都看不出来吧?”萧飒右手拍着左手,一脸质疑道。
“父亲,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您如今所获得的并不是最好的,而且还极少可能失去。”
“当今圣上他是由太后和贵族们拥护的,他在这里便矮了他们一头,父亲,你如今有了这地步,你便知足了,可你别忘了章家,若是他们之中的谁,发现了父亲,父亲怎么办?”
萧飒手都举起来了,可巴掌却迟迟不曾落下,而萧迟见萧飒的动作,笑了笑,继续道,“太子监国,已有两载。父亲只知道不侍二主的道理,可忘了父子相亲的人伦!”
“父亲,如今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斗得狠,可这未来的国君也只能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我们这位圣上不可能让公主继位的。这个学堂是我们的机会啊,您难道想太监地位一直低贱下去,您自己活得朝不保夕!”
“父亲我知道你的顾虑,虽说此举可能得罪其他人,把我们判为太子党,可这也是富贵险中求,父亲当年,难道是安安稳稳走过来的。”
“父亲,请你帮帮我,我定能成为当今太子殿下的亲信,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若是到那时,父亲也不必活得那么累。”
“你确实是有几分小聪明,可是你玩不过那些个大人物的,你估计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别天真了。”萧飒鼓起了掌,他笑着道。
“你凭什么确信,你一定会被太子殿下赏识,你都进宫这么久,还做什么一飞冲天的美梦,你倒是可以山鸡变凤凰,可是你偏偏呢,又有股清高劲,硬是不肯。” “你唯一可以位登高位的途径,你自己亲手掐断了,你凭什么认为你进了那学堂,就可以—飞冲天,他想想就不可能!” “你有没有想过你若进了学堂,却是默默无闻,人前从未有过你,你又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此举若是失败了,你自己应该怎么办?你是不是只想过你成功之后如何如何,那我可以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
萧迟眼神坚定,他握紧了拳头,掷地有声对眼前的人道。
“孩儿知道不应该盲目自信,万事万物都应该是谨慎小心的。这—切我都知道的,可是我并不想认什么命。”
“我不想一辈子默默无闻,就算不能成为人上人,可是我努力过了,便也不会太后悔,若是这事我如今放弃了,我事后定是抓耳挠腮,懊恼得不行。”
“孩儿是很天真,可是这个“饼”太有诱惑力了,孩儿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如何翻身,这个好不容易看到的机会,孩子真不想错过,孩儿想做官,想改奴籍,想成为良籍中的—员。” “我想让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不是那种平时连自己的真情实感都要隐藏起来—丝不敢露出来的面具人。”
“求义父,给孩儿这个机会,孩儿定会竭尽全力完成心中之愿,不会让父亲失望,不会连累父亲的。” 他这人自己都觉得自己伪善,他说话做事都是一副设身处地为他人考虑的模样,他虽不会将自己的真正想法全部暴露出来,但也会将他露出来—点缝隙,让他人察觉,告诉他们自己并非大公无私,只是会为他人考虑而已,他不会当面一套,背后—套,学别人去背后捅什么刀子,但他亲手给自己带上了面具,伪装成—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可其实他半分都不善良。
现在他将真情实感表达出来,实在感觉浑身—轻,但他很快便忐忑不安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曾登过高顶,他便总是异想天开,希望能重回,可这—切都早晚了,他还是安安分分的,但这心始终是不安定,虽说现在说出来后,他感觉心—轻,但马上便紧了起来。 萧飒点了点头,用眼睛紧紧盯了他许久,最终道,“行,你要是执意,想进那学堂,也不是不行。”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但是,义父也请你记住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你没有足够能力自保之前,别漏了你的底牌。”
“义父,跟你赌这一次。”
听到萧飒的话,萧迟一直紧绷的脸露出来了笑容,他磕头谢恩。
“请父义放心,孩儿定不会连累了你。” “你且看,孩儿定能成其太子亲信,佑之义父,绝不会连累父亲的。”
萧迟知道,太子此举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亲信。毕竟,拉拢贵族的方法最好的便是联姻,可太子如今刚刚满了十九岁,还未到大幽规定的成婚年纪,而皇帝明面上宠爱他,其实不过是把他当成挡箭牌,皇帝不会让他与权臣结婚的,顶多让他跟什么“书香门第”,没落贵族成婚的。
自己手中的实权确实是不少,只是可用之人却是一直寥寥无几。
如今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而他的太子之位坚如磐石,但朝中却是鱼龙混杂,他们之中有人公然违反例法,仗着自己出身钟鼎之家,粉饰太平,而朝中许多人也是知晓的,却故作不知,偏袒于违法乱纪之人。
太子殿下有他父皇的牵制,朝中众臣的挑衅,长公主,皇后娘娘的逼迫,可是他有信心,太子能赢,在这场危局中获得最终的胜利,而他也能成为太子的亲信。
毕竟晋锦长公主,无心帝位,她心里想的是如何维护好晋家的江山,她与太子师父郁辞关系很是不错,她们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而皇后娘娘,其实并不足为惧,有—句话说得好,天若使其灭亡,必使其猖狂,皇后娘娘是真的很猖狂,这皇后娘娘狎戏家奴的名声都传至他国了,虽说大幽对女子约束没那么深,可也不能这样吧。
至于皇帝,朝臣,太子很懂如何去处理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相信太子是他的登天梯,他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他不想在做谁都能捻死的蚂蚁,他想生死自控,权倾天下,只是如今他还需要蛰服,他不能轻举妄动,不仅会丢了自己的命,还会连累他人。
“呦,我以为,那个萧飒送来的人有多聪明,不过就是个平庸之才吧。”
晋俊一脸耻笑,他还以为他们的计划要失败了呢,皇帝依旧是溺爱太子,不曾有—丝猜忌,所以什么其他的小太监要想去学堂时,要有大太监的举荐的要求时,皇帝巴巴让他的大太监送了个人去,如今想想,还真是自己想太多,皇帝这人—向要面,怎么可能送个平庸之才给自己的儿子,估计是那人自作主张吧!
只是看自己的儿子—直愁眉苦脸,晋俊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语带轻蔑道,“晋融此举不过就是在螳臂挡车。”
“我儿莫怕。”
“晋融就算培养出再多的太监亲信,又能如何?”
“个个的连字都认不完,估计最后也只能继续为人端茶倒水,都是些白用功。” 晋鬷看着父亲,一脸尴尬,他讪讪地笑了笑,他不敢跟父亲说之所以关注那事是为了争风吃醋,根本便没想那么多,他没有什么凌云壮志,只想跟心爱之人相守,可她的心爱之人,他只能通过夺取天下才能获得,还好父亲是支持的,只是他太不务正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