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躲闪的勉强算得上及时,和我的水平差多了,如果你让我上,我可以手撕血雾,脚踩首脑,根本用不着躲闪,直接硬刚”
秦王在中枢系统里头快乐的进行场外人员的指导,浑然忘记了有一句话叫做观棋不语真君子,嬴子婴也是拿他没办法,既然他愿意在这里括噪,就随他去吧,只希望他不要蹦出来就行
“话说,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吗?”
秦王突然发言,语气极其反常,嬴子婴一愣,如果说真的要去看看的话,她倒是觉得中央本部是个适合出现的地方,众所周知,中央本部有着N多文职,A的二次方名员工,如果血雾到了那个地方,就是大杀特杀,随后再引出文保协,造成五位一体,彻底混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算聪明,也想到了中央本部,不是吗?”
秦王悠哉悠哉,他现在是个分裂人格,主人格的思考过程是与他沟通的机方式
“如果你不去的话,事态可能会更严重哟,估计会牵扯出更多吧,当然,就算你现在不去,过一会你还是得去的,而且还是被动性的”
秦王静坐在原地,在他面前的是个幻灯片PPT,投影着主人格远去的背影,他在这里目送对方,浑然不顾自己被青铜剑插过的身体冒出黑色的烟雾,想到这,他也想尝试着将自己背后的剑拔出来,可是自己的身体竟然直接穿透过去,这把剑虽然每天都给他佩戴在身边,也是他能够存活下来的执念,如今反噬,讽刺的意味十足,或许,对方能够在这里头仅仅呆了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安全离去,是因为所占比例的大小吧
他能够维持现在的身体状况,而不至于崩溃,靠的就是没有被奇点技术深改的执念,执念越发深刻,越发猛烈,他逐渐独立,逐渐完整
他要将执念中的乌托邦变成现实,让这个死去的世界重焕生机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连剑都拔不出来,只能靠着岁月的推移和环境的改变,让剑一点点的脱离自己,让力量的流失不要太快
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在那天他能够拔出来,能够控制,那就足够了
嬴子婴不知道秦王在想什么,秦王则不然。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秦王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产物,秦王当前所存在的方式离谱至极,对于她了如指掌。这的确是个祸害,当务之急是核心抑制,核心抑制结束之后,她就必须要研究一下,怎样才能让这个烦人的家伙彻底消失,让主动权由自己所把握
……
中央本部
暗殇是一名刚入职的员工,他今年才刚刚18岁
作为一个年轻人的新血液,他自认为,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优势,能够在这家公司里占有一席之地,说不定,也能够混到主管,混个寿终正寝
心向朝阳的年轻人,不知道大公司背后的阴影,如果他就这么一直这样想着,直到死亡也抱有这种心态也是好的,可惜的是,他在中央本部
雪白色的绵羊毛柔软,手中还拿着那个紫脖子鸡头,紫色与绿色的眼睛镶嵌在衣衫上,半睁半眯,在暗殇看来,这件等级不高的衣服是这家公司对自己的肯定,是代表着自己光辉的未来
他就像是一只迷途中的羔羊,陷入美好的梦境无法自拔,现在,在鸡鸣之前,就好好的享受一下你的梦境吧
“今天好像是核心抑制唉,话说怎么都没人了?”
暗殇兴致勃勃,干劲十足,再发现现四周空无一人之后,仍然选择忽略,他今天感冒了,鼻子的堵塞让他无法闻到那股浓重的不能再浓重的血腥味,也让他获得了最终的结局
一个员工突然冲了上来,暗殇差点被他撞倒,当他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的时候,才看到对方是一名五级老前辈,透过那黑白条纹,就可以明白对方穿的是灵魂护甲正义裁决者了,那面前辈好像无视他一样,甚至都没有对他道歉,暗殇刚想说什么,却被对方立刻打断
“在核心抑制里瞎跑的人,胆子可够大的”
“你在说什么呀?”
暗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老前辈严肃的表情让这无关紧要的句话变得绵软无力,这个时候,他才打量了一下对方,老前辈相貌平常,个子却高的离谱,快有两米高了,暗殇回想了一下,他还没有见过这么高的人,以至于才勉强一米七的他站在对方旁边,就像是一个小草和大树合照,怪尴尬的
然而,不到一分钟,一个红头发的身影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杀气腾腾,就连装备都是A级套装,实力可和一阶段不同
“前辈,这,这是什么?”
暗殇猛然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昔日的部长,现在的血雾
前辈不动声色地扛起了正义裁决者:
“我都说了,别乱跑,你的武器根本就无法对A级人物造成伤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手里的那个鸡头是黑色伤害吧?”
老前辈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立刻投入了战斗
只是见到红色机甲经过了短暂的蓄力,手中血红色的大刀横冲直撞,四处劈砍,手法虽然狂暴,但却能够将E go的能力发挥到极限,这并不是一般员工可以做出来的,老前辈深知,自己虽然已经使用审判鸟的装备有好一阵时间了,但这套躯壳太过舒适,太过强悍,他并没有深入的钻研使用的方法,和其他员工一样,躲在了躯壳的后面,用这具别人的身体来镇压
至于暗殇,这个初出茅庐的人还没有历经世间沧桑,优越的家庭环境让他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战斗,指望他能够将鸡头挥舞的像血雾挥舞忏悔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或许这两个人应该庆幸,血雾的灵魂抗性只有1.0,侵蚀抗性更少,只有1.2,呈现负增长,这使得他们的攻击不会被削弱,然而,武器的抵消也是很大的原因,况且他们只有两个人
大刀挥动,血肉横飞,老前辈的胳膊受伤了明显的砍伤,黑白相间的袖管被血色渗透,黑白与血红相撞,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老前辈的双手发麻,甚至不能够继续熟练地进行防御,刚才的攻击让他受到了一定的损伤,尽管有护甲在,70至90点的物理伤害还是没被抵消多少,毕竟,这又不是拟态
暗殇的头皮渗出汗水,他用吃惊的目光望向前方的打斗场面,手中的鸡头有节奏的进行侵蚀伤害,可是,等级的压制使得打出来的伤害几乎为零,宛如刮痧,但总比没有强
这边,老前辈和暗殇正在进行着艰难的镇压,尤其是老前辈,身为近战人员,他的血条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下降,他也明白,主管不心疼他的命,但心疼他的护甲,这是个好事,治疗弹打在身上,暖暖的,可是否能够为了一套护甲而重开,这还是个未知数,而他身边的那个新来的,可能也活不过两三天了,看他那副德行,估计都快疯了
思想在飞跃,行动再继续,血雾迅速的用黑色镰刀砸击,老前辈明显不敌,越来越多的伤口,越来越少的血条,让他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一个濒死的深渊,一个即将灭亡的深渊,他的思考停止了,但是胳膊还在机械的运转,以最快的速度疯狂的劈砍,空气中想起了一连串刺耳的空鸣声,可,这有什么用呢?主管没有增员,只是用治疗弹对他进行身心双重安慰,也许支援部队在后面吧,毕竟,从惩戒部跑到中央本部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也许,所谓的支援部队,早就已经去世了吧?只剩下自己和这个新人在这个窒息的深渊中逐渐消逝生命
说到这个新人,他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结局大失所望:崩裂的眼球,坏死的大脑,轻微的笑声和不知所云的呢喃,是的,他放弃了进攻,放弃了防守,他没有攻击自己,也没有攻击血雾,他只是在原地咯咯的笑着,90点的精神伤害让他彻底发疯,变成了无用之徒
“该死,我以为这家公司很美好呢”
暗殇突然大声的嚷嚷,很明显,这是发疯者的崩溃思维,
“混蛋啊!这种看不见光明的镇压有什么用处呢?还不是要死了,总之不能活着回去,我才刚第一天上班,我还不如想死啊!”
整个走廊就只有暗殇自言自语的呢喃和武器碰撞的交响曲,除此之外,无人发言
老前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这阶段的血雾,对面的武器让他眼花缭乱,进入了重复的循环:拟态,Da Capo,拟态……,他的生命与理智在血红与漆黑中磨损,又在治疗弹的绿光中重现生机,可他明白,这种额外的外部资源只是源于对于护甲的珍惜而已
战斗已经经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支援人员还是没有到来
血雾的血条都已经下降一半了,他的生命也就在苟延残喘中实现自己的价值
暗殇已经有十几分钟没有发言了,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死了
他的死状,老前辈没有回头看,因为这会分散精力,估计也就只有主管在屏幕下能够一睹真容了
这时,老前辈顿时发现,血雾换了武器,变成了穿刺极乐,变成了那一团树丛一般的神经,那些眼睛,就像是神经树杈上的果实,在仔细的盯着目标,盯着猎物
他慌张了,不知如何应对这种突发状况,前面的路子都已经摸清,可这个却是什么?他不明白
之间的那一团酷似染色树杈子的事物向自己穿刺而来,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受到了折磨,每一块血肉都被完好无损的刺破,刺破皮囊,刺破组织,穿向内脏,穿刺到最终目的地,她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就像在被无数的树枝扎破每一块皮肤,他头有些发晕,血雾的身影变得模糊,背景的透明度逐渐降低,就像是被一团黑雾笼罩,只留下中间那个血红色的人影还在对他进行持续的攻击,此时此刻,他早就不能够继续战斗了,正义裁决者依然在手中握着,剑柄的部分还是那般的温热,只不过多了血的浸泡,愈发的多姿多彩,他似乎进入了一个黑色的世界,痛觉,触觉,听觉,嗅觉,全部丧失,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意识,在无尽的黑夜中驻足原地,他好像在行走,好像在战斗,他好像在进行着无力的反抗,进行着微弱的攻击,生命的烛火缓缓熄灭,就连最后的挽留也显得那般的微弱无力,或许,就像那个新人所说的,公司是个循环,不停的镇压,不停的工作,不停的核心抑制,每一天虽然都面临着新的生死浩劫,却都是那般索然无味,无非就是增添一个新的死法而已,可是这一切对于主管来讲,就可能变得多姿多彩
猛然间,他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多好,如果整个都市都只是海上蜃楼,只不过是无意中惊鸿一瞥造成了这场春秋大梦该多好,或许,这一切就像游戏,主管就是玩家,异想体也好,部长也罢,都只是NPC而已,为了主管的游戏体验而生存,这和异常本身的特征多么相像,人们认为它是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等他们死了,就会陷入一个无尽美好的天堂,他们的神经,那一串串代码,或许就可以成为渗透进天堂的果实,就可以变成那一双双金黄色的眼睛,彻底的解脱,解脱……
“暗殇的精神好像比往常都要低落,主管,请您注意一下”
“暗殇死了,我们或许可以做点什么”
“褚岩死了,这会是很大的损失”
冰冷的机器发出冰冷的语句,鲜活的生命也变成了冰凉的尸体
…………
嬴子婴终于来到了中央本部,终于来到了刚刚激战到底的走廊,血雾已经离开了,老前辈已经耗尽了她2/3的血量,地面上只留下来老前辈被刺穿的尸体,那正义裁决者就像是一件裹尸布,一件破洞百出,染红的裹尸布,和旁边的断剑一样,化为了无用之物
“我们是对的”
秦王的话语悠悠地从耳边传来
“但是我们来晚了”
最冰凉,最理性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