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瑞找到一片干净的地面,摊开凉席垫在地上,然后把一团折的乱七八糟的被子放了上去。
他将那被子扯了又扯,尽量让被体向中心靠,不让边缘落到地面上沾灰,还挺细心。
随意围成一个圈后,我悄悄挪到室友身边,低声讨论着阮天瑞今天的着装。
阮天瑞此刻着一套蓝绿色军装,他半蹲在地上,精瘦的腰肢被一根朴素的腰带紧紧圈住,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有种让人控制不住眼神的魔力。
我从不怀疑阮天瑞的长相和身材,他是那种哪怕穿一身麻袋,系一根草绳都让人挪不开眼的类型。
阮天瑞讲解了两遍,我认认真真地听了两遍,等到展示环节,我还没来得及举手,他便再一次准确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阮天瑞在“打击报复”,但这下我没怂,二话不说直接走到他面前。
我学着阮天瑞刚教的手法,捏着完美的两个OK手势,嘴里嘀嘀咕咕:“豆腐块,三分靠叠,七分靠修。”
然后我就叠了个不规则长方体,表面还坑坑洼洼的,像遭了一场大难的地表,上面仿佛贴了惨不忍睹四个字。
离得近,我听见了蹲在一旁的阮天瑞调侃似的轻笑,我猛得抬头瞪他,眼神里写满了愤怒。
阮天瑞似乎也发觉自己的行为不妥,他连忙开口赔罪:“第一次叠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都怪这被子太软,换一床肯定更好。”
“晚训的时候有机会在寝室练习,不着急。”阮天瑞一边安慰我一边陷入了回忆,“我刚入学那会儿,折的也是这样丑,不,不是丑,我说错了,是不美观,那时我也被导员批评了很多次呢。”
“陈可叠的这个已经很好了!比我当初要棒!”阮天瑞硬夸着,说完还带头鼓起了掌。
切,谁稀罕和他比了。等等……入学?导员?阮天瑞不是在军营里吗?导员是什么情况?我听得困惑了。
在阮天瑞手把手的教导下,我成功折出了一个豆腐块,这次我坦然地接受了大家给的掌声。
也是这个时候,我感受到了林舒琪第四次的注目。
总看我是因为我比你好看吗?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我那时挺想上去怼林舒琪一句的,可她不知道怎么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一天的辛苦训练终于结束了,回到寝室,我问室友们为什么阮天瑞那段话用的是入学和导员这两个词汇。
许清清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灵通,她告诉我们,阮天瑞其实也是大学生,只不过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大我们一届的军校生。
我们学校一直有请军校生过来带训的传统,他们也不白干,还能拿工资呢。
我们的这个阮天瑞阮教官今年是第一次带训,他是总教官的得意门生,还是军校国旗护卫队的一员。
“那蛮厉害!”我将爱吃的白心火龙果塞进嘴里咀嚼,同时将这赞扬的话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口。
“不仅厉害,长得也帅!”这句是花痴的孙苏柠讲的。
“确实,他身上有一股气势,”林露希难得点头附和,“还高,让人感觉很有安全感,我喜欢高的。”
讲实话,阮天瑞高不高、帅不帅的我没有仔细留意,但记仇这一点是真的绝。
想到这我不由扶额,真恨不得撤回之前问阮天瑞的那个问题。这问题问的亏,不仅没有得到答案,还把自己的名字给坑出去了。真是小猴子下山,空手去憋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