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的思绪回到了当下,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楚王他是怎么仙去的?”由于内心无法压抑的悲痛,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听说是叛军围困天都,王师不敌。楚王为避免百姓陷入战乱之中,于是就焚宫自杀了。”老妇的语气沉重哀凄。
天都内有禁军十万,周围也有二十万驻军,且城墙高耸,固若金汤,怎么可能会兵败城破,逼得父王自杀呢。楚玉难以相信老妇所说的一切,但她也深知没有人会拿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来开玩笑。
楚玉此时就像是一个溺水的孩子般,绝望的洪水渐渐的漫过了她的脖颈。在这波涛汹涌的事实面前,纵然挣扎也无济于事。何况在巨大的悲伤之下,她也无力挣扎。
就在万念俱焚,洪水快要漫过头顶令她窒息之际,她隐约抓住了两根能够救命的稻草。
在绝望中能够使她宽慰的,她首先想到了卫恭,可不知为何这根稻草一触便断了,似乎并不牢靠。接着,他抓住了楚昊这根稻草,也许他能够使她逃离这绝望的洪水,楚玉这样想着。
“楚国世子楚昊呢?”
“听人说,他曾领着一支军队驰援天都,后来好像兵败被抓了。但也有人说他兵败后逃到了燕国。”
“哎!真是老天不长眼呀。恶人行恶,他看不见。却让恶人害死了这样一位好君王。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老妇边收拾着药碗,边自言自语道。
老妇走后,就剩下了楚玉一人孤零零的呆在屋子里,她的面色惨白,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窗外的地面上,有一只尚为长满羽毛的雏鸟,望着昔日栖息的树哀鸣着。
而遭遇巨变的楚玉,和这只雏鸟的命运极为相似,鸟儿的父母惨遭天敌抓捕,鸟窝也被人们捣了下来。可是羽翼未满的自己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她与它还是有一点不同的。她心中纵有千般的苦楚,却不能像它一样哀嚎发泄出来,她只能默默的忍受。因为,一旦发出哀鸣,便会引起猎人的注意,难逃被射杀的命运。
她必须要学会坚强,她要存活下来,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卫国王宫内,卫王对楚国被灭一事颇为震惊与不安。
“大哥,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向父王承诺会一举灭掉吴卓的吗?向楚国借的兵了?还有我那如花似玉的大嫂了?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一个身穿紫袍,模样同样俊逸,却稍逊于卫恭的男子问道,语气中满是讥讽。这男子正是卫国二公子,卫恭的异母弟,卫远。
卫恭并未搭理卫远,向卫王请罪道,“是儿臣办事不力,还望父王责罚。”
“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没有算到,楚国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内乱。这庞大的楚国竟会在短短数日改旗易主,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卫王长吁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你们在路上可是遭遇了什么?”
“那日迎亲队伍走到梅花岭时,楚国世子楚昊传信给我说有要事相商,我便让车队先行前进,只身前去与楚昊议事。”
“他接到加急文件,说楚国天都被围,京师告急。他需要抽调一半的军队回去救援,我觉得事态紧急,便私自做主让他带领全部的军队回去救援天都。”
“而等我与车队汇合时,却发现车队的人全都死了,但唯独不见楚国公主及马车。”
对于楚玉的失踪,先是卫王沉默了一会,接着问道,“你可知如今是掌管楚国?”
“叛军并未扶植傀儡,而是由他们的头领楚南继位了楚王。奇怪的是,楚南并未改国号,依旧称自己为楚王,只是在告示文书中将以前的楚国称为了伪楚。”
“什么,你说楚南继承了楚王之位。”卫王听到卫恭说的后险些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父王,你是怎么了?”一旁的卫远看到卫王反常的表现后问道。
“我没事儿,只是我大卫恐怕危矣呀!”
“父王何处此言?”卫恭和卫远感到有些莫名。
“这楚南就是前楚世子。当年,我劝先王借兵给楚王,覆灭了前楚,夷灭了他一家。如今,他已得势,怎么不会报当年之仇呀。”卫王的声音有些颤抖。
“怕他作甚,儿臣手下的虎贲军可不像楚军,软绵绵的不经打。”楚南骄纵的说道。
“你呀,尽说些大话,你那虎贲军可敌得过吴卓的黑羽军?”
“敌不过又怎样?难道楚南能?”
“你可知楚南修习的是那种灵术?”
“楚国人不修习楚国灵术,难道修炼妖术呀”卫远对卫恭拆他的台很不高兴。
“差不多,他修炼的是各国禁术——邪灵术,灵力巨大,想要打败黑羽军易如反掌。”卫恭面露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