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忍合格
第四节 声东击西
佐人、天鹤、千卷站在三个网心的人柱旁边，他们从忍具包中拿出苦无，三个人蹲下，冷光一闪而逝，人柱身上出现一条条细线，形成包裹着的纸片，散落在地，露出真正的被献祭的人。
“这样真的挺残酷的，我感觉自己像个刽子手一样，一下杀了两个人。”天鹤看了看沾上血迹的苦无，皱起眉头欲哭无泪。
千卷只是淡然道：“别想太多，献祭的人从被施术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佐人颔首：“被转生出来的人活着也是痛苦，他们经历了灭族的痛苦，现在还要被九夜利用制造锁链。”
“啧，这些人不是那家伙的族人吗！那个混蛋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天鹤愤愤不平的甩掉苦无上的血渍说道。
“先回去报告，这些被穿刺的人需要尽快交给医疗部队。”佐人扫了一眼现场，虽然想过要不要仔细搜查一番，但是心中莫名其妙升腾起的烦躁感，让他只想迅速完成任务。
千卷几乎被抽走了全部查克拉，腹部的伤口暂时用治疗卷轴紧急处理过了，即便如此也再没有力气走动了。
天鹤背对着千卷蹲下，双手背在背后握成拳形成坐垫，他嘟囔道：“我背你回去。”
“……谢谢。”千卷迟疑片刻，俯身趴在天鹤背上，背部的医疗传来一阵温热，让因为失血而体温冰凉的千卷得到片刻归属感。
天鹤轻松站起来，虽然他身子板不算强壮，但毕竟是男孩子，要背起偏瘦的女孩不算困难，他与佐人对视一眼，也说不清是不好意思还是愧疚，他支支吾吾说了句：“兄弟先回去了……不怪兄弟吧？”
佐人觉得好笑，却故作冷淡的摇了摇头。他转移目光看向千卷，对方却有些迟疑，气若游丝的说：“哥……”
“先安心去樱阿姨那里治疗，我去我爸那里报告情况，天鹤，这里的位置你告诉樱阿姨，她会派人来治疗的。”
“哥，我……我有事想说……”
“……你看见了未来对吗？”
千卷一怔，下意识摇头，意识到不对后，才点了点头。
佐人不打算耐心询问，直接说道：“你想干涉这个未来吗？”
“我不知道，但是……”
“那没事的，先治疗吧，之后再说。”佐人撂下这句话后，身形一闪就在眼前消失了。他用手捏住心脏处，即使他很清楚这样也无法缓解难以名状的焦躁，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加大手里的力度。
要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千卷知道，可是她不打算干涉，那究竟是关于谁的什么样的未来啊！既然她选择沉默，那是否意味着这个未来与他是无关的。既然如此，内心无法驱散的忐忑又是为什么呢……
佐人漫无目的的在村里狂奔，他跑过一乐拉面面馆，跑过小溪流，跑过火影办公室，跑过医院，跑到家门口……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被安排保护一鸣的忍者瘫倒在门口，身首异处，血液像是街头艺人的喷漆一样，在墙上留下张狂的图画。木门有明显的破损，佐人内心模拟出几万种让他感到恐惧的事情，他发疯一般推开门在乱七八糟的屋内翻找起来。
强盗洗劫都无法形成这种惨状，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没有不沾血的地方，衣柜叠在床板上，花盆破裂漏出土壤和破碎的根。
那种事情都无所谓。
“一鸣！一鸣！一鸣！”声嘶力竭到沙哑的吼叫声让佐人自己都感到诧异，他的嗓子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只剩下重复两个音节的机械震动。
“一鸣————！”
“一鸣！”
“一鸣……！”
“一鸣……”
咔哒。
“一鸣！”佐人迅速扫视声源处，声音兴奋的颤抖。可目光所及之处，不过是破碎的门板落在地上，哪里有一个人影。
佐人捂住心脏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涌出来，那条蛇！那条粉红色的蛇是小蛇的通灵兽！锁链和大蛇的袭击都不过是烟雾弹！那群混蛋真正的目的是抓走一鸣！
混蛋！如果一鸣有任何闪失，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佐人眼眸里恨意涌动，转变为骇人的血色，他周身分泌出红色的查克拉，如同外衣一般包裹住佐人，身后的查克拉形成一条尾巴，头顶形成一双耳朵，和当年妖狐鸣人如出一辙。
双眼传来剧烈的刺痛，他下意识捂住眼睛，再放开时，眼前是一片虚无，只有一片黑色，和在黑幕上流动的光线，不太移动的蓝色光线勾勒出建筑物的形状，移动较迅速的红色光线是在千米范围内奔走的生物，屋外不再移动的黑线是死去的暗部，发出莹绿色光晕的光线是医疗忍者手中的查克拉。
范围甚至延展到千里之外的地方，甚至不是视线范围，而是以佐人为圆心扩散出的整个巨型圆圈。一切不需要去看，只有稍微心念一动，就可以一览无遗的全部感知到。
佐人的心脏处延伸出一道血红色的光线，连接着很远的山坡上，他没来由的觉得光线的对面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冲出房屋，沿着光线狂奔，他感觉自己是在飞而不是跑，双脚不需要交替也没有踩在地面上，但是他没有闲心去理解这份奇异，仅仅是机械的向光线那头冲刺。
佐人感觉大概是冲刺了一分钟，可实际上不过是五秒罢了，他已经离开木叶领地，到了死之森林里。
而九夜和小蛇八字形排在一起，两人围着的正是一鸣！
一鸣面无表情的抬起头仰视二人，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神采，他脖子盘绕着一条粉红色的细蛇，吐出蛇形子舔舐数个大大小小的咬痕。咬痕附近是感染毒素的、紫色的血管。
“一鸣！”
三人像是没听见一样，九夜对着一鸣笑，他抬起手在一鸣的伤口处抚摸，又将手指放在鼻腔下轻嗅，他感叹于这血脉时，已经惹怒了不远处的佐人。
佐人一记寸拳砸向九夜腹部，九夜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一样中招，弯着背飞出去撞在树干上，他迷茫的抬头扫视战场，却一无所获。
小蛇立马摆出战斗姿势，可同样无法索敌，甚至利用蛇的热感锁定也无可奈何。
佐人结印，却感受不到体内查克拉的流动，千鸟也没像意料中出现，他干脆放弃忍术，眼中冷光乍现，直接掏出苦无向小蛇喉咙一抹。
对方应激反应也很迅速，感受到刺痛时一个健步跳开，抬起手袖口向前飞出数条蟒蛇，却扑了个空。
接着佐人掏出丝线，丝线上拴上手里剑，投掷出的手里剑环绕着小蛇，最后一瞬间将丝线收拢，暂时束缚住小蛇。
知道无法长时间控制小蛇，佐人一个健步冲到一鸣面前，他打掉一鸣脖颈处的粉蛇，摇晃着一鸣喊到：“一鸣！一鸣！哥哥来了！”
一鸣无神的眼瞳向后一翻，直接昏了过去，跌倒在佐人怀里，佐人抱起一鸣，脚尖一点就朝着木叶飞驰而去，只有在父亲和爸爸一类的强者的庇护下才会是安全的，回去！快回去！
“一鸣，哥哥带你回家！”
佐人想马不停蹄的狂奔，脑子里只想着摆脱两个可能无法战胜的敌人，他眼前一花，脑子闪过一片空白，等眼前的景色再次稳定时，他站在破碎的家门旁，周围是身首异处的暗部们。
手上残留的感觉还在，一鸣刚刚就在他怀里，佐人惊恐的摸着前身，转身反复扫视房间，可是无论怎么否认，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鸣……？”
佐人感觉鼻腔一股热流，用手去确认，是血。流下的血液沾污了前襟，他退后一步，抬起双手接住低落的血液，后脑勺一热，径直昏倒在地。
一片漆黑，仔细一看却又是惨淡的白色。
他似乎踩在没过脚腕的水里，水面笼罩着薄薄的水汽，眼前男男女女穿着白色的华服，对他的存在不屑一顾，其中一个白眼的长发女人扫了他一眼，有些诧异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伤感与憎恨：“因陀罗？阿修罗？”
然后，佐人醒了。
他虚弱的睁开眼睛，淡淡的花香中混杂着无法掩盖的消毒水的气味，白色的天花板和倒挂的点滴瓶让佐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医院……”
樱野走进他的视野里，将床调起方便依靠的角度，她说：“医院。要吃苹果吗？”
说罢，她拿起床头的花篮里的苹果和小刀。床头排放着很多水果和花，还有祝福早日康复的卡片，似乎已经有人来探望过了。
“一鸣呢？”
樱野一顿，沉默着开始动手削苹果，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一鸣君被绑架走了，暗影大人在你家门口发现了牺牲的暗部们和倒下的你，暗部确认全员死亡，而你是查克拉衰竭，奇怪的是你身上根本没有战斗或者使用忍术的痕迹。”
“不可能，我和他们战斗过，忍具包里的忍具减少可以证明。”
樱野从病床下抓起忍具包递给佐人道：“给你换病服的时候拿下来了，你看看。”
佐人迟疑着接过，翻找片刻顿住了，他无助的抬头看向樱野，一字一顿的说：“我真的和他们战斗过，我差点就把一鸣带回来了……我……我……”
“没事的！”樱野拿刀的手一挑，一块苹果块被送入佐人口中，而她直接丢下刀具和苹果，紧紧抱住佐人。
少女单薄的身体和紧紧的拥抱形成一种对比，佐人身体颤抖着，他想死死咬住下唇阻止快涌出的泪水，可口中的苹果块不大不小的卡在牙齿间，让他只能顺从自己的真实欲望，流出不甘心的泪水。
他没能救回一鸣，这是既定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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