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忍考试雏鹰之卷
第五节 幻术
月，如同连通了两个世界一般，映照着和木叶截然不同的风格的建筑，没有柔嫩的绿叶，只有寒冷的清风，这里不是别处，竟是鬼之国。
千卷扬起头注视着那轮冷月，她停驻在光亮处，迟疑的将目光扭转到月光无法到达的暗处。那名柔弱而无助的女子依旧趴在桌子上，在写满了“鸣人”的纸边无声的哭泣着。
“母亲，我回来了……”
“……”
“母亲，我找到你一直思念的那个人了，他没有忘记过你。”
“……”
“他……和宇智波佐助组建了家庭，有两个孩子，宇智波佐人和漩涡一鸣……现在我也姓漩涡，和你希望的一样哦。”
千卷的声音一丝丝的抽出来，她明知道这是幻术，却无法对紫菀视而不见。她记得幼时的她，总是藏在门后，拧着胸前的衣襟，拼命抑制着自己的呜咽声，将对那个叫做“漩涡鸣人”的素未谋面的人的仇恨埋在心底。
连同对自己的厌恶一起。
紫菀抬起头，居然对上了千卷的眼睛，那双透亮的眸子带着深深的恨意，她颤抖着说到：“你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不应该是你，鸣人……鸣人……千卷，我一直都恨着你!”
“我也一样，憎恶着我自己，那个永远躲在门外不敢进入安慰你的自己。也憎恶着这个残酷的世界，它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却又妄图将一切都夺走。”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
“幻术无非是用心魔控制心灵软弱、灵魂空洞的人，这已经对现在的我无效了，你不用说什么了，但是……我想借此对你说些话。”千卷秀美的脸庞有着不合年龄的理性，她深知自己该做什么，想做什么。
“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抱住你就好了，一定很寂寞吧。我也是，好痛苦，好寂寞，但是谢谢你把我带到这个残忍的世界，让我遇到了佐人。漩涡千卷，是佐人给我姓，很温暖啊。我没有家庭的温暖，没有像个孩子一样的童年，你没有和爱的人在一起，甚至没有打掉我的权利……但我想，这大概是世界为了把更好的东西留在伤痛之后吧。
唯有伤痛，更显温柔。”
“我爱你，一如既往。”
话音归于沉寂，千卷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烫，是眼泪吗？她抚上眼眶，那双预知眼却闪耀起来，绚丽的紫光联通着眼前同样闪烁着预知眼的紫菀。
她听见什么破碎掉的声音，周身环绕着的查克拉壁突兀的破裂，幻术被打破了，被两双预知眼的瞳术。
淡紫发的女人倏然一改冰冷的表情，转而弯了眉眼，她的眼睛没有聚焦，却恰恰平行对上千卷的眼睛。
“能看见吗？”
“啊……嗯。”
紫菀的眼泪挂在眼睛，却没有感伤之态：“对你而言的现在是我预知的未来，我第一次为拥有这双眼睛感到庆幸，我的女儿。对不起，没有给你该有的母爱。
“我恨你，到现在也没有改变，但我爱你，这也是事实。千卷，漩涡千卷，真是个好名字……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我吧，好嘛?”
“……嗯!”
紫菀沉默片刻，说到：“有人在窥探着这里，你那边刚好遇上了满月，被她连通了吧……”
“什么意思?”
“千卷，去帮你的朋友，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宇智波佐人。还有……我不会认输，你也不能认输!”紫菀说罢，没等千卷继续追问，那双预知眼就暗了下去，眼角的灼热感褪去，角落里的女人又恢复了黯然哭泣的姿态。
千卷不安的攥紧了拳头，喃喃道：“佐人……”
…………
“真是可怕啊，巫女的预知眼!明明连仙人眼都算不上!”
臼齿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白色长发的女人，打量起来，那人穿着雪白的汉服，汉服领口上是六颗黑色的勾玉，虽说是汉服，却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脚踝和脖子上都用挂着血红勾玉的链条缠了三圈。更为可怖的是她俊美的脸上的三只眼睛。
一只红色轮回眼，一只雪花花纹的写轮眼右眼，一只蓝白色的“白眼”左眼。
“你谁啊？”臼齿插起手不客气的问到。
那女人将目光扫向臼齿，眉头紧紧锁起，带着令人胆寒的怒意，呵斥道：“没眼见力的小蹄子!敢如此无礼的和孤说话!”
“呵，你哪位啊？”臼齿歪了歪头，反正知道这是幻术，她还真的不虚什么怪事。
女子唰的闪到臼齿眼前，臼齿被惊了一跳，来不及退出一步，就被抬起下巴，强制性和她对视。
“你的转生眼……还仅仅是白眼的程度吗？甚至连净眼都不是，真是没用。”
臼齿莫名其妙的拍开女子的手，说到：“什么转生眼净眼斗鸡眼的，老娘白眼可是世家名门!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孤乃大筒木灰羽，仙人体如今在哪里?神树在哪里?辉夜在哪里?”
臼齿像看傻逼一样的看着面前的大妈，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也像个傻逼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辉夜的名字倒是隐隐约约在历史书上看到过。
臼齿耸耸肩说到：“不知道，你问我还不如问佐人呢……实在不行，问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大人。”
“漩涡……漩涡鸣人……是吗，我命令你，去和漩涡鸣人诞下一子，如此净眼才——”
“我靠大妈你有病吧!先不说火影大人都三十多的人了，我才十几岁好吧!再说暗影大人知道了不得打死我才怪呢！你试试千鸟啊，试试天照啊！”臼齿哪里被开过这样的玩笑，又气又恼，尽管这对灰羽而言并不是玩笑。
女人冷静下来，沉声问：“……漩涡，千手可还有人。”
“呃，一个奶娃娃（指一鸣），一个女娃娃（指千卷），一个婆婆（指纲手）。”
“啧。”女人皱起眉头，眼纹显得更深，三只眼黯淡了下去，“5分钟……这次就这样吧……”
臼齿挑了挑眉，感叹于木叶幻术的智障程度，淡然的看着幻术慢慢消失。嗨，什么灰羽辉夜的，拿了下卷直接回去咯。
…………
任务是最优先，私欲会妨碍任务，剔除感情，才是忍者。
“噗哈哈，你不是懂这个道理吗？”金发少女翘着二郎腿，坐在巨大的蜜蜂上，睥睨着地下挣扎着妄图站起来的少年。
她勾了勾唇角，抛起手中的卷轴，再稳稳接住，栗色的眸子注视着地下。
同样注视着地上那个少年的还有望。
同样的装束下，少年顶着和望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稚嫩的脸，他的墨镜连同任务的卷轴都被少女夺了去。
他下眼袋泛着青黑色，明显是中了毒，他愤怒吼道：“还给我!”
少女笑的更开心了，她双颊飞起两抹不自然的红色，耸肩说到：“你求我呀呀~油女望小朋友，但是——”
“不会还给你的哟~”少女撅起粉嫩的嘴，轻轻吻上望的墨镜，如同在调戏他一般。
小的那个望又羞又恼，而这边的望的脸也黑了下去。
这是他不堪回首的一次黑历史，由于油女一族特殊性，他们从小便会和大人一起出任务。作为油女志乃的儿子，油女望在不到5岁时已经执行过了4次A级任务了。
尽管如此，心性天真的孩童也并未意识到忍者所背负的黑暗，他相信是人的善意让五大国得以统一，他相信即使是立场不同的忍者也能相互理解。
于是当他遇到那名来历不明的少女时，他毫无防备的透露出了任务的内容，哪曾想这名少女竟然是神蜂一族的少主。
神蜂一族，和油女一族一样同为操虫使，可惜略逊一筹，被迫销声匿迹。
而如今，他们来复仇来了。
“说什么你是失去父母的孤儿，希望每个人都能和平相处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吗!”没有墨镜的望，那双翡翠般透亮的绿色眸子包裹着浓浓的愤怒，他气她背叛她，气自己居然轻易地相信了别人。
少女顿了一下，神色闪过一丝复杂，转而又是深不可测的笑意：“逢人只说三分话，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啊啊啊，不过我确实是叫西部，神蜂西部。”
少女说罢，从蜜蜂身上站起来，她双手环抱着，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我得趁油女志乃回来前走掉呢，这个卷轴我就拿走了，至于这个墨镜嘛，也是我的啦哟。拜拜，mua~”
“可恶!”望垂下头，用手锤击着地面，连疼痛都无法剥夺的，是满溢出的自责。
“望。”
望惊愕的抬起头，面前从容的走来被掩盖在兜帽下的男人，男人的情绪不是被墨镜盖住，就是冰封在不动声色的脸庞下，犹如玄铁。
望的声音不自觉的发抖:“父亲……对不起，卷轴丢了。”
“望。”志乃将手从大衣服口袋中拿出，瓷白而修长的手指尖夹着一卷卷轴，居然就是任务护送的卷轴。
“诶……咦……难道我被抢走的那个是假的吗？”
志乃在望身边蹲下，说到:“望，欺骗、隐忍、沉默，这些都是忍者需要具备的，你还差的远。”
“那……!那……我们不可以有情绪吗？不可以相信别人吗？”
“……不，并不是全部的忍者都选择沉默，但是因为存在着我们这样的人，鸣人他们才能在阳光下笑着。
“为了同伴，我甘愿沉默。望，你想成为在哪里的人，你自己选择。”
………………
月光澄澈，林间便积水空明，蓝光四合，三人从幻术中渐渐摆脱，第一卷卷轴，稳稳落入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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