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拂晓篇
第二节 晓
当浴室门被缓缓推开，氤氲的水汽弥漫开来，晓云一头秀发沾了水汽黏在肌肤上，眼瞳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连不均匀的吐息中都是一阵温暖的水汽。
因为身材柔弱，均码的客用睡衣难免松垮，一块白皙的胸膛袒露出部分，再加上热气熏出的红晕，看起来像是沦陷在欲望里一般。
和那晚上的爸爸好像……佐人不厚道的又想起鸣人在佐助身下的“失态”，微微揉了揉发涨的鼻子。
这次应该是不会流鼻血的。
“谢谢。”
“来吧，说你的故事吧。”
“……其实你只是想听有关暗影大人的部分吧。”
“不然呢？”佐人耸耸肩，躺入被窝中，抱住小一鸣，又拍了拍留出来的空位，示意晓云躺下了。
晓云也不推辞，径直倒下：“但是没什么趣味性的。”
“嗯……”佐人阖了眼眸，闷闷的回了声。
“我是鞍马八云的儿子，我和母亲的能力一样，通过画画再现出场景，然后用查克拉对画做出行为，现实就也会发生和画中一样的事，这是一种特殊的幻术，或者说是一种禁忌之术。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暗部，对我妈妈的事不是很了解，听说她好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总之她忘记了自己变成怪物杀死家人的事，以为是夕日红抛弃了她，于是用各种方法报复她。
比如说用画中的雷电劈了火影室，用画抹杀掉夕日红的存在之类的。听说火影大人是知道这件事的。
我的能力局限性很大，和井阵不同，必须画大量的时间作画，但是只要有了一张画，我就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太危险了。
暗影大人对这件事是这样判断的。”
佐人嗯了几声，问到：“所以父亲就把你放到暗部了?”
“佐人你……有过杀人的经历吗？”
“……没。”
“那无法控制自己、伤害到重要的人的经历呢？”
“这个有。但是只要是忍者这些都是迟早经历的不是吗？”
（鸣人：不，我的人头从来都是被别人抢了的。）
晓云顿了顿，声音竟然在颤抖着，他说到：“我的妈妈，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杀死，却一次又一次将我复活，把痛苦施加到我身上，她能得到片刻安稳。”
“怎么回事？”
“我赶在了第七代火影的时代，和平的时代，他真是位伟大的人，但是妈妈没有那么好运，她活在战争时代中，活在木叶根的阴影中。团藏的一手遮天，夕日红根本保不住她!
真是讽刺，明明说好了要守护好的，结果……什么都没有。”
佐人大概了解到他不找夕日红学习幻术的原因了，一片漆黑中，他却触碰到了比黑更加深不见底的东西，木叶曾经的背面。
“妈妈的能力被团藏看上了，她身体很差，却不得不接受各种实验。电击抗性，写轮眼适应，药物，遗传变异……而我，就是遗传变异实验中的产物，或者说……体细胞培养。”
佐人问到：“用体细胞培养出来不应该和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吗？”
“你知道大蛇丸吗？”
“……”糟，老熟人的名字，不就是我父亲的师傅，我爸爸的师傅的好基友吗？不就是那个号称“蛇叔（婶）掌握核心科技”的变态吗？
晓云见他不回答，只当是他不认识这个人，便说到：“不知道无妨，你只用知道他凭自己的科技为自己制造了一个人造人孩子就好了，团藏和大蛇丸走的近，得到了这项技术支持，将遗传和变异都做到了。”
“哈……”父亲，你师傅真厉害，难怪你们明明性别相同，却敢无视世俗的眼光在一起了，原来不只是实力可怕，还有个这么bug的师傅啊!
那这么说……和父亲师傅并称的爸爸的师傅也很厉害吧。
“妈妈很讨厌我，但是出于母性吗？她从来不允许团藏对我做实验，她承担了越来越痛苦的实验，终于发了疯，用画将我杀死，又复活，哭着向我道歉，然后再杀死……
在暗部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太阳，每天都是无止境的黑暗，也有昏暗的火烛光，连妈妈的泪痕都照不亮。
暗部是我童年的永夜，而我是我妈妈的永夜。
所以才会取名我为‘晓’云，那个佣兵集团的名字。”
“佣兵集团……你是指晓?”
“嗯，听说都是些企图颠覆世界的恶徒。”
佐人皱起眉头说到：“并不是。”
“嗯?”
“他们不是恶徒，最多只能算是叛忍。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只是按照着自己坚信的路途前进而已。”
晓云沉默不语，他的“晓”字一直被他与恶徒联系在一起，如果不是这样，那他妈妈为什么要那样讨厌他?
“晓里的人都是相当有趣的人，比如说迪达拉，他极度追求爆炸的艺术，为此背弃了村子的人，在最后将自己化身为瞬间的艺术，以轰轰烈烈的白色太阳塔结束了他的一生。”
（迪达拉：艺术就是派大星!!）
晓云回应到：“嗯。”
“再比如说蝎，出色的傀儡操作甚至更胜于如今傀儡界最出色的勘九郎，他对永恒的追求，促使他将自己都化身为傀儡，不朽的永恒。”
“嗯嗯。”
“然后长门，是我爸爸的师兄，其实小南、弥彦，都算是我爸的师兄、姐，他们的偏执是为了追求和平、幸福的世界。”
“啊啊……你很了解呢。”
“……也不是……角都和飞段我不太清楚，嘛，黑绝是个大孝子，不过现在都不在地球上了。嗯……你知道宇智波鼬吧。”
这个温柔到残酷、执念到让人心疼的人谁不知道呢？况且他还是暗影大人宇智波佐助深爱着的哥哥。
晓云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鼬的样子， 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一双美丽的、不带情绪波动的漆黑的眸子，两条标志性的、眼角边的线条，习惯性的身着暗部的服饰。
孤高，清冷，高岭之花。
“他怎么了吗？”晓云问。
“他曾经也加入过晓。”
“我知道的，原因火影大人说过了。”
“所以，你在否定你名字的同时，你也否定了鼬，我不能苟同。”
“……抱歉。”
“有够直率的道歉啊……”佐人道，“还有……我父亲也加入过晓。”
“……诶?”这次冷静如晓云也陷入了片刻混乱。
那位大人，那位……宇智波佐助大人!木叶背后的支柱力量，他，也加入过晓?
是的，鸣人为了让拥有轮回眼、叛忍经历的佐助重回木叶，压下了相当多过去的事情，大公无私到即使有影分身都会精疲力尽的鸣人，如果说他有唯一的私心，那便是佐助。
晓云顿了顿，说到：“怎么办，我突然觉得晓是个好组织了。”
“你的名字也是个好名字。”
“……”
“你不是说自己是永夜吗？那晓云算什么？不是拂晓吗？”
“你……”
“嗯?”
“今天话好多。”
“你想挨揍吗？”
“……噗……噗哈哈哈。”晓云突然笑起来，床也由着他震动着，“总觉得，你这个人相当烂好人啊……”
佐人皱起眉头，怀疑起自己的高冷人设，果然父亲遗传的傲娇会被爸爸遗传的多管闲事压制下去吗？
“困了，晚安。”
“……哦。”所以说这个家伙也任性直率的过分了吧……
一夜无话，仅三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模糊在夜色中。
天空才泛起一抹白，晓云是被一鸣的哭闹声吵醒的，他皱着眉头，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你弟弟好吵……”
佐人白他一眼，把一鸣抱起来搂在怀里，一鸣却不停止那令人心烦的哭闹声。
“多半打一顿就不吵了。”晓云慢慢摆脱了睡意，起床气却又发作起来。
“行啊，我把你打一顿吧。”说着，佐人爬下床，从卧室抹黑到客厅里找奶粉，又跑到厨房里烧了一壶水。
晓云打开卧室的灯，走出来问：“干嘛不开灯？这么勤俭持家的吗？”
“你不是没睡醒吗？让你再睡会儿呗。”
这个家伙是这种人设??晓云不由感叹道，果然有了弟弟的弟控一族就是不一样了!都可以随便控制别人的鸡皮疙瘩的了吗?
“嗯……”晓云确认佐助鸣人的卧室门是关紧了的后，走到佐人身边，问到：“你确定他是饿了吗?”
“我弟弟我不清楚吗？”佐人一手搂着一鸣，一手烫好奶瓶，先放入两平勺奶粉，又加了100毫升的水，摇匀后却不急着喂，只是低声哼着歌，轻轻拍着他的背。
晓云沉默的看着他忙前忙后，明明被自己拉着讲话那么晚才睡，结果早上又忙着给弟弟兑奶粉，明明应该是很辛苦的啊……但是他却好像乐在其中一样……
佐人突兀的说到：“我觉得你妈妈也是这样哦。”
“嗯……?”
“当有一个生命牵动着自己的羁绊的时候，她不可能恨你啊。”
“啊啊……又在说这茬吗？”
“……”
“……”
“我以为你想开了呢？”
“……”
“喂，把窗帘打开。”
晓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却也老老实实的走过去，把手轻轻搭在窗帘上。
拉开后有什么吗？不过是和往常一样的木叶的景色罢了。
“刷——”他迅速拉开，却被眼前的景色迷了魂魄。
那是怎样的?天空的最东方，一抹鱼肚白被太阳黄灿灿的光柱刺破，天空慢慢被浸染成白色。和余晖不同，和永夜不同，光推着一条线，慢慢拉开了木叶的光亮，天空也褪下它的紫蓝，拥抱着太阳。
“日出……原来这么快的吗？我以为太阳是慢慢爬上山头的……”
“这是你的名字。”
晓云被这番话弄得摸不着头脑，问到：“什么意思?”
“你的名字
——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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