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世纪性更新,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贺朝”和“谢俞”那边是什么想法,有什么情况,贺朝和谢俞本人一概不知。
他们两个人走在走廊上,月光照进走廊,身边大雾弥漫。连着影子都是模糊不堪,好似要被抹去似的。
许是都在想问题的原因,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半天,也始终没有人打破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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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想着想着,率先打破了沉寂,偏过头,看着谢俞,开口说:“那个谢俞,你原来……进考场前,是我同桌?而且还是我对象?”
谢俞被他一句话将飘出千里之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犹豫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带着猜测的语气,说:“是吧……记不太清了。进来太久了,毕竟是第一批进考场的老人了。”
但贺朝不知道的是,谢俞他说谎了。
是的,谢俞又一次说谎了。
他不仅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他连徐静,刘存浩,楚月他们都没忘,又怎会忘了,这个在他生命中,占用重要地位的男人。
他,谢俞,是贺朝高中两年生涯的同桌;是贺朝的私人医生;是身为他的贤内助的同时也是贺朝一生的挚爱;是贺朝摆在明面上,放在心上的对自己开的集团的成员公布了的董事长“夫人”;更是得到了谢俞的亲生母亲顾雪岚女士和后爸钟国飞先生,以及那个看谢俞极致不爽的哥哥钟杰三人的共同认可的真·伴侣。
而如今,谢俞倒也不是说真的记不清了,相反他是故意的。
很简单,谁会希望自己的挚爱,以后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趟这趟浑水,走这条不归路。
一条为了离开可能牺牲的不归路……
为了贺朝的人身安全,谢俞必须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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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俞回答完贺朝的问题后,看向了贺朝的左手手腕。他深刻的记得,他的左手上戴着一条红绳,红绳穿着一颗刻了字的红豆。一条刻着“Y”字母的红豆手链。从他们在外语考场正式再见时,他就一直看着的那条手链。有事没事都看一下。
那是和他配套的手链。
许是身为贺朝对象的原因,也为了在勾起点贺朝的回忆,谢俞看着贺朝低着头注视着手链,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寻思着说道:“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从外语考试的时候就想问了。”
贺朝抬起头,眨了眨眼,看向谢俞:“你问。”
“这手链有什么意义吗,你为什么一直在看这条红豆手链?”
谢俞的话语让贺朝顿住了,他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想如何回答谢俞的问题。右手捏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姿势。
“贺朝,你看着不像是会带手链的人啊。”
正在思考的贺朝一听到谢俞的这句话,一动不动的身子震了一下,整个人僵在原处。
他的眉头紧皱,眼瞳里透露出的与平时的迷茫完全不同的严肃,以及在系统里待久了慢慢养出来的冷淡性子,在此刻犹如威压。
是啊,他为什么带着这条手链,他明明,不喜欢首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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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考场的宿舍楼下,白毛猴子死了一大片。
小胖子章鸣已经说不出话了,两位大佬效率惊人,杀猴打鬼仿佛风卷残云。
他连害怕都忘记了,莫名感觉到了爽!
最骚的是,生活区的旗杆断了,倒在地上。
那位甲老师把它当成了竹签,把打死的鬼怪全都怼了上去,烤串一样串了百来个。
小胖子和一群男生挤在一起,活生生看饿了。
秦究一转头,看见游惑抬起一脚,宿舍区最后一只满地爬的鬼划了个弧线,精准地钉在了旗杆上。
他站在高高的残垣断壁上,手里拎着一条钢筋,轻轻敲着鞋尖。他朝远处望了一眼,又低头对游惑说:“你是不是饿了?食堂还亮着灯,去扫点货?”
游惑:“……”
一旁的男生:“………………”
游惑冷冷站了片刻,转头问小胖子:“几点?”
小胖子:“……”
“2、2点刚过10分钟。”
仅仅10分钟,宿舍区就被清空了……
要这么说来,他们还真来得及去食堂吃个夜宵。
小胖子又连连摇头,心说我这是什么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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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究从高高的残垣断壁上跳下来,跟游惑一起往食堂方向去。
很明显他们就是打算去食堂扫点货,恢复一下体力。再者,这一串东西确实看着容易饿。虽然比较恶心……
小胖子和一众小伙伴面面相觑,心说:不会真吃吧?然后跟一串鹌鹑似的跟了过去。
结果没走几步,秦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之前的问题还没回答呢……大考官。”
他说完前半,原本已经停下了。
但又觉得还不够完整,似乎还少了点什么。
直到补完后面那个称呼,他才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就像是……梦里出来的人给他打开了一道豁口,风裹着鲜活的空气灌了进来。
游惑愣了愣,突然记起来在宿舍楼下,秦究哑着嗓子,低声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戴耳钉?”
游惑下意识偏了一下头,似乎是想到了在刚出宿舍楼那拨的那一下耳垂,可能怕某人再来拨一下。
他抿着嘴唇下意识说:“因为亮。”
秦究:“嗯?”
游惑说完才觉得这理由太古怪了,他说:“忘了,我睁眼就戴着它,上哪记得为什么。”
被秦究这么一问,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没考虑过要把它摘下来。
他不记得为什么戴了,但他不想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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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始终沉思着,谢俞把右手上的手链往衣服里面塞了塞。确定从外头看不到之后,谢俞伸出右手,拉起贺朝的左手,继续向前走。
贺朝注意到了谢俞的动作,一双眼睛注视着谢俞的手。
那只手十分的白皙,干干净净的。手指修长,大拇指和食指第二节上的茧子成分的表明了谢俞这个医学系的真实性。
无名指上的“凹槽”倒是让贺朝多注意了一下。那是一个环形的凹槽,像是长期带了什么东西压出来的印子。
看着这个印子,贺朝有点出神。脑海中,一道穿着白衣的人影一闪而过,同时闪过的还有一句链接不上的话。
“今年……一辈子……不知道……收不收?”
今年什么?
一辈子怎么了?
收什么?
贺朝有些呆滞。
这是他成为监考官这么久以来,第一回记起来关于自己的记忆。
这不仅让他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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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俞拉着贺朝还没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贺朝的声音。
“忘了,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带着它,也没想过摘,不过,应该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吧。就是不想摘了。可能戴久了,有感情了。”
贺朝又看了看左手上的手链才发现他似乎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戴它,却始终没想过脱下来。
不过,戴着就戴着吧,反正不碍事。
主要是,他也不想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