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存稿已经一章不剩,已经屯稿了,如果有没更的情况,还请尽量。)
谢俞看着贺朝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暗叹了一声,心说:‘贺朝啊贺朝,你可真行,忘得这么死。’
贺朝挠了挠头发,抬头看向天花板,再度思索片刻之后,却发现谢俞已经往前走了,现在离他还有些距离。
贺朝一个箭步飞速跟了上去,拉上谢俞空着的那只手,也不顾谢俞停下来了这件事。说:“应该是当考生之前的事了。不让怎么可能一点记忆没有。”
贺朝:“等等,谢俞你怎么停下来了。”
谢俞斜着眼,看着贺朝一眼,之后转过身,宛若看智障的眼神注视着贺朝。
“怎么了吗,小朋友。”贺朝被谢俞盯得有些害怕,声音略微颤抖的说。
谢俞摇了摇头,说:“傻逼,仔细听。”
贺朝安静了下来,顿时呆住。
那“吱呀吱呀”的声音和那不知是何发出来的“莎莎”声。惹得贺朝一顿,冷汗直冒。
“什,什么东西……”贺朝僵硬的站在原地,嘴里开始碎碎念着“上帝保佑,佛祖保佑”。
谢俞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道:“别念了。”
“别,别啊,小朋友,我怕。”贺朝拉着谢俞的手紧了几分,手中湿湿的,都是吓出来的冷汗。
谢俞无可奈何的说:“你之前的可能是对的。”
“什么猜测?”贺朝看向谢俞,满脸茫然的想着自己说过什么。
谢俞长叹一声:“这里,很有可能还有活着的NPC,不然这一定是第一个不让进的考场。”
“真的有NPC在这!”贺朝满脸吃惊的看着谢俞。
谢俞点了点头,说:“刚刚你听到的那些声音,很有可能就是NPC发出来的。”
贺朝呆呆的看着谢俞,他突然特别希望谢俞是在吓唬他。
毕竟就这一个跟鬼屋似的的地方,有个NPC,那是多么吓人的事。
·
谢俞和贺朝依旧拉着对方的手,站在发声源前。
那是一扇铁门,比他们之前那个实验室的门好翘多了。
两个人关了手电筒,走廊的窗外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走廊里青烟弥漫,光在一照,活的想个鬼屋。
两个人联手整开了那扇门。
这应该是个器材室,那门后是两个跟他俩差不多高,但似乎年龄比他们俩小的两个少年。
高的那个身穿着白色卫衣,普蓝色的牛仔裤抱着那一双大长腿,脚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左手上带着红豆手链,咬着跟棒棒糖,和贺朝对视着。
高的那位扫视着贺朝,口罩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白色的衬衫外是黑色的军装,裤腰带上垂下的银链在这环境里发着银色的光辉,一双黑色的军靴上扣着两个银色的三角扣,双手插兜,看不清手上有什么饰品。
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就这样盯着对方的眼睛。
另一个穿着黑色的假两件,穿着黑色的牛仔裤的腿屈着,黑色的帆布鞋上落了一层的灰。右手上抱着一件白大褂,和旁边那位同样的红豆手链。
谢俞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回看着谢俞,这个站在他面前,身穿黑色长款风衣,脚上的黑色翻领马丁靴的翻折下垂着银色的链子,黑色衣领上扣着两个花纹不同的银扣,左边是银色三角星,右边是灰色四角星。
一时间,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神中都有些意味不明,或者说意味深长。
贺朝看着目前的少年,他怀疑他和谢俞面前放了面镜子。
“老谢,我是发生化学反应了吗,我竟然看到了另一个我和你?衣服穿的还不一样。”高的那个用手肘蹙了蹙旁边的少年,神经兮兮的说。
少年斜眼看了那人一眼。
少年:“傻逼。”
002挠了挠头发:“你们是……”谁啊……
高的那个少年捏着棒棒糖的棍子,说:“我啊,我可是经管系大名鼎鼎的贺朝夫斯基,我旁边这个就是医学系的大名人:谢俞斯朵夫。”
旁边的少年看了他一眼,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说人话。”
少年被另一个少年这么一拍都不想给他介绍了,砸吧砸吧嘴说:“贺朝,经管系的大三生。”
002号监考官贺朝的视线转向了另一个少年。而某Y以及注视着那根棒棒糖,嘴角抽了抽。
草莓真知棒……
“医学系大三,谢俞。”另一个少年注视着NPC.Y谢俞,说。
“你们呢,不自我介绍一下?”只见那个“贺朝”重新将棒棒糖要进嘴里,说。
“贺朝。”
“谢俞。”
“贺朝”注视着002,“谢俞”注视着Y。
一时间四人僵持的沉默着。
·
政治考场那边的某两位同样也很沉默。
两个人一觉起来,周围多了两个人,是什么感觉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现在怀疑,他们可能得打一架。
在游惑床边不远处,一个被皮绳捆着手的人正懒洋洋地坐在书桌上。
而在刚睡醒的秦究旁边,一个身穿衬衣长裤军靴的人正靠在阳台门边,抱着胳膊垂着眼皮,冷冷地看着他们。
他的右臂别着一枚制式徽章,上面镂有“监考A”几个金属字。
谁梦的谁,泾渭分明。
游惑:“……”
秦究:“……”
气氛特别凝固,月光特别美。
难忘今宵。
一个捆绑, 一个制服, 还有两个在床上……
此生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画面了。
谁先说话谁尴尬!
这道理是个人都懂。
于是,游惑和秦究之间氛围紧绷, 却谁都没有开口。
但很不幸, 还有俩不是人的。
·
被捆的那位打破沉默:“这玩的是哪一出?”
他话语稍顿,目光落在阳台门边,将戴着臂徽的考官A上下扫量一番, 又转眼看向游惑……
往来两次, 终于做出了选择——
他坐在书桌上,一只脚踩在椅子沿前倾身体,对床上的游惑抬起手说:“是不是先给解个绑,大考官?”
大考官……
一个称呼,直击灵魂。
他这话说完, 气氛顿时更要命了。
阳台那位考官A嘴唇抿得很紧。
床上的监考官秦究眯了一下眼睛,显露出一丝微妙的、他自己都难以觉察的不爽。
游惑的表情最为麻木。
这话坐实了他梦见自己捆秦究,还不知道捆来干嘛。
多长脸啊。
沉默正要蔓延,被秦究打破了。
他冲数年前的自己抬了抬下巴, 说:“我很纳闷,解绑这种绳结需要求助?”
桌上的考生歪了一下头, 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不一定, 具体看心情。不过你是哪位朋友, 套伪装之前征求过我的同意么?”
秦究短促地笑了一声,很难说是好笑居多还是嘲讽居多。
被捆的“秦究”也跟着笑起来。
他手腕一扭一扯, 眨眼的功夫, 皮绳已经松下来, 变成了他手里把玩的工具……
他不紧不慢地捋直了皮绳末端。
游惑:“……”
这架势,再发展下去得真的得先打一架。
·
这跟他们以为的不一样——
那些学生给他们解释过:“具象化的梦只有表层的东西,没有灵魂。”
“打个比方吧,你梦见自己跟人约会,梦里对方特喜欢笑,脾气特好。那具象化出来的人也总会笑,脾气特别好,他只会有这两种表现,你不会在他身上找到第三种性格特征。”
“再打个比方,你梦见自己又跟人约会。梦里那人对你说他小学成绩特别差,什么都不学,净想着怎么玩儿。初一突然醒悟,一下子就追上来反杀了!那具象化出来的人,他的背景经历就仅限于这些内容,反杀之后怎么样?高中去了哪儿?大学又去了哪儿?他都不知道的。”
“梦见吃人的怪物就会一直抓人吃,梦见钻床底的女鬼就会一直钻床底,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那些小鬼拉着他们说得极尽详细。
游惑和秦究概括了一下,所谓梦想成真,就是一群智商、情商普遍低下的复制品。
你以为它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
眼前这个被捆的“秦究”却不太低下。
戴着臂徽的“考官A”也一样。
屋里八目相对的场景让“考官A”有一丝困惑,也有点不耐烦。
他靠着门框,始终是一副旁观模样。他和游惑有一样的习惯,走神或思考的时候会摩挲耳垂,区别依然是没有耳钉。
屋内剑拔弩张的时候,“考官A”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点游惑自己最明白。
他不知道秦究梦见了什么,把他“不省油”的这面放大得如此突出。
·
“给个解释。bug还是考场效应?”
“考官A”目光扫过两个秦究,又落在游惑身上。
有个人跟他说过的,如果一个考场会出现两个一样的人,不是bug,就是考场效应,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只不过具体是什么他没说。
“考官A”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往后腰摸去了。好像只要有人说错一句,他当场就能把这里轰平。
游惑:“……”
他居然能理解。
在不知前提的时候,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面前……
高兴是不可能高兴的。
反正不是妖魔也是鬼怪。
以他的性格,没当场搞到对方现原形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作为一个知道前情提要的人,游惑难得挤出一丝耐心解释说:“考场效应。”
“继续。”戴着臂徽的“考官A”说。
“梦境成真的效应,这个考场上的人,梦见的东西都会具象化。”
“所以?”
“睡了一觉,梦见一些场景。所以你们出现了。”
游惑的耐心正在逐步告罄。
“考官A”冷淡地说:“所以你们是真的,我跟他是假的?”
“对。”
“怎么证明?”
“?”
“考官A”说:“我觉得我是真的,你觉得你是,怎么证明?”
游惑:“……”
算了,直接打吧。
打服了就没这么难解释了。
·
“贺朝”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你叫贺朝?”
“嗯”
“给个解释。”
“什么解释”贺朝皱着眉,有些不解。
“你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样,还和我同名。明明我这么帅,单凭背影都无人能模仿!说!你哪来的!”“贺朝”激动的说着。
身边的“谢俞”冷着脸没有说话,但,单冲他看着贺朝这个动作来看,他也想知道。
贺朝:“因为……我们就是你们。”
这个理论是贺朝研究了老半天得出的结论。
只不过……
他旁边那个真的是谢俞!他旁边的这个NPC头子过去和他很熟!
“贺朝”:“……”
“谢俞”:“……”
再次僵持住的四人一言不发,进入了沉默。
果然,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