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没有人啊?!喂,有没有人?!都他妈给老子出来?有胆子绑人,没胆子见人?”邱子裕已经快被关了一天,不给吃的就算了,连口水都没有,喉咙干的要命。
邱子裕想了很多人,都没有找到一个会绑架他的人,以前的朋友断了联系,现在也没几个朋友,交往也不太频繁,没道理来绑架自己。而且他压根就没钱,绑架不都是求财嘛,真不知道绑他有什么用。
但是他也十分后悔,如果早上不下楼去买泡面,而是乖乖的待在家里,也不会被这些人盯上了吧,邱子裕至始至终都以为这件事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毕竟谁也想不到邵轶家那么离谱的事。
被邵轶长期喂养出来的早起习惯短时间之内还没改过来,邱子裕每天一到点就醒,醒了就去找吃的,现在邵轶走了,自然再找不到早饭,他也懒得去菜市场买菜做饭,而且自己做的肯定也不好吃。前一天晚上急匆匆的也只买了一桶泡面,今早上无论如何都得下楼“进货”了。
邱子裕拿好东西,连鞋子都没换,穿着一双人字拖就蹦哒哒下了楼,即使是在人比较多的闹市,这个点起来的也只有买菜的家庭主妇,邱子裕抱着一箱泡面原路返回,心里盘算着能吃多久,盘算着挣钱,自己一切烦心事,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靠近。刚走进巷子,邱子裕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口鼻,神经大条的邱子裕第一反应不是绑架,是有人跟他玩游戏,可是渐渐昏沉的大脑告诉他,这他妈不是游戏,这是绑架还是谋杀?!而他也才反应过来,根本不可能有人跟他玩游戏。
醒来之后邱子裕只看到眼前一片漆黑,身子被束缚着,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坐在凳子上,除了这些一无所知,黑暗和未知带来的恐惧让邱子裕害怕不已,精神一直保持高度紧张,可能是太过于紧张了邱子裕却突然想起来他五岁那年发生的车祸。
爸爸开着车,他和妈妈坐在后面。本来高高兴兴的,他们要回去外婆家,好几年都没有见到外婆了,邱子裕心头有一丝小雀跃,一直笑嘻嘻的,妈妈也特别温柔一遍遍的抚顺他的头发,爸爸也笑得很开心,爸妈还在车上计划,从外婆家回来之后就带着他去旅游,他开心的不得了。
明明一切都很好的,可是突然之间所有的美好全部变成了破碎的玻璃,止不住的血,破烂一般的车子被倒过来躺在地上,明明前一秒他们还在笑的,一瞬间竟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邱子裕用手一遍遍的拍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妈妈,一遍遍的喊:“妈妈,妈妈,醒醒,快醒醒,醒醒啊,妈妈你怎么不理我?”
人对于自己五岁之前的记忆是很模糊的,完全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一个什么样子,邱子裕忍不住想五岁之前和和五岁应该不存在差别的,即使是在五岁之前,如果发生了那件事,恐怕邱子裕也一直都会记得,忘不掉,尽管想起来只有痛苦,尽管再怎么强迫自己,都忘不掉。他只能把那份记忆埋在心底,用其他的事去掩盖它,掩盖邱子裕的恐惧。
到今天为止,邱子裕想起那天晚上,身子都忍不住去颤抖,那晚过后,他什么都没有了,他成了孤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邱子裕才从浑浑噩噩的感觉中醒过来,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到现在为止没有听到任何一个人的声音。邱子裕不确定这么做会不会惹怒绑匪,他只知道他现在需要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
“喂,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出个声啊,你他妈是哑巴吗?来人,来人,绑我就算是要钱也得出来个人给我说数吧!”
邱子裕重复了几遍第一次的话,说的不行,直接就吼上了,可是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邱子裕莫名觉得周围一股凉气,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可是鬼已经会用化学药品迷人了吗?
邱子裕不知道的是,周围根本已经没有人,就连他所处的房间外面都连个人影都没有,所以不管他再怎么喊叫,都是徒劳。
……
某个不知名的小餐馆里,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在吃饭,啤酒瓶,饭菜残渣到处都是,几个人已经酒足饭饱,腆着肚子躺在椅子上,拿起牙签剔牙。
这时候一个瘦巴巴的染着红色头发的小混混讨好的冲他左边的黄毛小混混笑了笑,说:“疤哥,这回咱们可也算是干了件大事赚了钱了,哥,这,那老板给了多少钱啊,你给兄弟们知会一声呗!”
这时黄毛小混混放下了二郎腿斜眼瞄了一眼刚才的红毛,表情一度十分严峻,吓得红毛一阵哆嗦,他却突然笑了出来,看着一桌子的人,举起了一双手绕了一圈。
红毛笑得最为开心,立马又给黄毛倒了一杯酒。
“不过要说的话,这个老板还是挺奇怪的,要我们把人藏好就不管,不给吃的不给喝的,三天之后才来付钱。大哥你说,绑的那小子不会出事吧。”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也瘦巴巴的,平平无奇。只是那双眼镜两只眼珠子转的特别快,一看就是个精打细算,老狐狸。
黄毛一听心里也有些怵,他们以前没干过这绑人的事,压根不知道怎么对待被绑架的人,只能看人老板怎么吩咐怎么做,这下被人一提醒,也害怕人在他们手里死了,那这事可就大了!
可是当他想起那10万块钱,心底的顾虑也就抛的一干二净,踹了一脚桌子,说:“得了吧,看他那样,不比你们那个人壮的多,三天就饿死了?哪儿能那么弱鸡!”
余下的小弟听见大哥这么说,心也才放下来,又叫了一箱啤酒,一桌人又喝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