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博雅想到此前自家表姐慕姬为他安排的藤原京子小姐,如果那时博雅或还有娶妻的心思,甚至可能感到欢喜,如今跟晴明在一起,这方面的念头早绝得干净。
“臣……没有爱慕着的小姐。”
“这如何能行,博雅你若无后,朕日后恐无颜面对你父克明亲王,况你的几位弟弟早已娶妻,你不能落于人后啊。”
“嗯……既然臣之兄弟皆有子嗣,臣这边,应是无妨。”
“不成,博雅,你不能驳了朕的面子。”
“陛下啊……”
这边博雅正与天皇为了亲事说得不亦乐乎,那边内侍上来禀奏,说是安倍晴明大人来了。
“晴明?”博雅一时不察,脱口而出。
天皇倒是毫不介意,说道:“朕召晴明来的。”
晴明从外而入,穿着雪白直衣,虽然在天皇面前收敛几分,博雅仍能感觉得到他的随意,看到博雅的时候,晴明也有些意外,马上就收住了,只是跪下向天皇行礼。
“那事办得如何了,晴明?”
“禀陛下,臣已办妥。”
“井上贵之现人在何处?可有押解上来?”
“陛下,臣一时失察,他自尽了,”晴明说道。
原来晴明奉暗诏去捉井上贵之,对方收到宫内的消息早已逃亡,晴明连夜赶到平安京外,将他堵住,没有道满协助的井上贵之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败下阵,他又不肯回皇城内受押,便咬舌自尽了。
晴明将一样陈旧的乌帽呈上来,正是井上贵之的,天皇看后便又是一声叹息,“井上本是前途无限,又何必如此。也罢,此事就此了结吧。”
“是,”晴明应了。
“晴明,此次你居功甚大,朕定要赏赐于你,你要什么直说无妨。”
“臣并无所好,况捉妖除鬼乃臣分内之事,”晴明说道。
天皇闻言呵呵笑了起来,看看博雅,又看着晴明,笑说道:“你二人倒是口径一致,他人多的是要向朕邀功请赏,你们倒是一应拒绝啊。”
晴明转脸看博雅,微笑说道:“陛下打算也赏赐博雅大人吗?”
“是啊,朕要升他的官位,他说当不起这样的要职,要给他定一门亲事,他推三阻四,真是不知道他要什么呢。”
完了完了,晴明要生气了吧,听到天皇将定亲事这几个字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博雅心里已慌得不行,晴明最是计较这些事了,有时候他跟乐友相交过密,都会不悦,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给博雅大人定亲事啊?”晴明的声音倒没有异样。
“晴明你觉得,给博雅去提哪位姬君好?你跟博雅这般相熟,对他应是了解。”
“这,博雅大人从未与臣说起过此事,早年他倒是有爱慕过的小姐,近来不曾听到了。”
“这样啊……”天皇也犯起了难。
博雅跪坐在下,悄悄地转脸瞥着晴明,晴明纹丝不动地坐着。
“陛下,且慢想博雅大人的亲事吧,方才陛下不是说要赏赐于臣么?”晴明又开口了。
“不错,你想到要什么赏赐了?”
“臣请几年休沐,想四处游历一番,”晴明说道。
“这,可平安京离不开你的啊,晴明,井上贵之又如此,其他的几位阴阳师都不及你的本事,”天皇焦急地说道。
“陛下安心,还有臣的师兄贺茂保宪大人,及那日也来宫里的芦屋道满大人,阴阳术都不在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