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倍晴明竟然真的是妖怪啊,真的是白狐之子啊!”
人群中发出一片哗然的惊响,有看见化为妖怪的恐惧声,也有小小的惋惜声,有觉得大快人心的笑声,也有仰慕着晴明的女子们的叹息。
白狐在化为狐形后便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儿,白色的直衣脱落,踩在它的身下。
“这……晴明,你真的是狐狸吗?”天皇惊呆过后发问。
“陛下若觉得我是,那便是了吧,”白狐发出的是晴明的声音。
晴明的声音并不恐怖,听起来也没有愤怒,一如既往地平静与冷漠,就如安倍晴明平时的模样。它只是看向殿上的某个座位,世上的人都知道,那是博雅三位的方位。
“啊,杀了它啊!”
“对,妖怪啊,快杀了它!”
对于妖的恐惧感战胜了方才的其他杂音,有很多人要冲上去,博雅在那个瞬间如箭一般地冲上比试台,挡在了涌上来的人群之前。
“诸位大人!这白狐是不是晴明还不好说,你们不要这么冲动!”
“怎么会不是,我们亲眼看到它变成原形的,难道还有假!”
“亲、亲眼看到未必是真!”博雅结结巴巴地辩解着,“就像以前,晴明当你们的面杀了一只蝴蝶,而事实上蝴蝶没有死,这只是一种幻术!”
“与其说是阴阳师的幻术,不如说是安倍晴明这只狐狸的妖术!”
“是啊,博雅大人,你万不可被晴明迷惑了,本来我们就觉得你去土御门太过勤快了呢!”
“博雅大人你别挡着,让我们杀了这只狐狸!”
博雅的脸色很白,他知道他未必能挡得住这些人,而且这里还有天皇陛下,还有阴阳师井上贵之,与芦屋道满在,他心乱如麻,唯一能想到的是,他必须要保护晴明,哪怕是死,也一定要保护晴明!
如果不能,就让他跟晴明一起死!
“不管,不管晴明是人,还是妖怪,晴明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人的事,反而,反而帮助了你们之中很多的人解除困扰,为你们捉了很多妖,不是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晴明,他帮助你们的时候,从来没有收取过你们的好处啊,你们不感恩也算了,还要伤害他吗?!”
这几句话说得颇有分量,曾经受过晴明帮助的大臣们安静了下来,但还有几个在叫嚣着,“那只是这妖怪收买人心罢了!大家不要为它迷惑了!”
“藤原大人!”博雅叫道,眼看着在藤原信平的挥手之下,一众军士已要冲上来,他连忙蹲下护住晴明,长刀当地一声抽在手上,“你们不要上来!”
“源博雅!陛下面前你竟敢动刀?!”
虽然博雅的身分在殿堂之上准许带刀,但在天皇面前这样拔刀在手,是不能赦免的死罪。
“陛下!”博雅转而向天皇的方位跪下,将白狐牢牢地护在身旁,大声说道,“晴明向来于朝廷有功绩,他也为天皇陛下解忧不少,陛下,现在此事还不明朗,臣请陛下不要匆匆定夺,臣下,臣下愿以自身的名誉以及,以及所有担保晴明,请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