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也跟我说说乐理吧?”
在晴明的土御门府邸,两个人跟往常一样喝酒聊天,喝到一半,晴明忽然说出这句话来。
“呃?”博雅的动作停了,看着对面的晴明,觉得最近他说话越来越奇怪了,前几天莫名其妙地总是生气,现在不生气了,可是看着自己的眼光,完全看不懂哎,又忽然要听他说乐理,是怎么回事?
“晴明你真的要听吗?”
“是啊,”晴明答道。
虽然不明白晴明为什么忽然要听他说乐理,但有人愿意跟自己在乐理上做交流,这个人还是晴明,当然是极好的事,博雅抛弃了问为什么,开始滔滔不绝地从乐理的起源给晴明讲起。
继承于唐国的各种音乐体系,音阶,曲调,曲牌,音长,音量,音高,以及有名的简谱,流传到大和来后的发展,还有他已研究到哪个体系等,博雅说起这些来比说他自己还要兴致盎然,眉眼灵动地如扑飞的蝶一般。
等博雅终于告一个段落时,发现晴明不知几时又坐到了他的身边。
“博雅,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一讲起咒来就头疼,或者昏昏欲睡了。”
“我没有昏昏欲睡!”博雅抗议,“最多就是听不懂。”
“听不懂的话,为什么每次还听呢?”
“这个,因为是晴明讲的啊。”
博雅发现晴明坐的离他非常近,他都能嗅到白色狩衣上清雅的花草气息,晴明为什么要坐得这么近,而且看着他的眼光为什么这样……
白日在水边的时候,晴明凝视着他的目光就很深,深得让他几乎要被吸住,头脑嗡嗡发响。
他现在又开始嗡嗡嗡作响了,蜜虫在哪里啊,让她快来说说话啊。
“晴明……”
晴明的嘴唇轻轻地覆盖在他的唇上时,博雅只得那嗡嗡声让他的头皮也发麻了,那温热的嘴唇触感,好像是梦里的场景一样。梦里,晴明也曾这样地亲吻过他,博雅面红耳热,他的手脚软下来,不自觉地闭上双眸,被动地接受着晴明的亲近。
“博雅……”
低头凝视着博雅,晴明的心里还是有一点发慌的,即使,他知道博雅大概也是爱慕着他的。
博雅不善于隐藏感情,不善于躲避眼光,他只是意识不到,加上藤原竹之最后告诉他的那句话,让晴明已可以确定,博雅心里对他,是与他的一样的。
可如果,博雅是不愿意的,晴明还是冒了次险。
博雅闭着眼不说话,晴明低着头看着他的脸,他会不会生气了呢?如果生气了,要怎么办?他会从此失去他吗?
惴惴不安的安倍晴明陷入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之时,博雅终于睁眼瞧他,只看了一眼,就扭过去将脸埋进袖中,闷闷地说:“你先转开去吧,晴明。”
晴明只得顺从地退了一步,博雅依然埋着脸,都快要闷死的那种。
“博雅……”晴明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衣袖,“如果你生气……”
“晴明……以后能不能你不给我讲咒,我也不给你讲乐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