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吊坠倒是挺特别的,上面雕着的是个教堂啊。”
银色的链子串起镂空的饰品,在灯光下折射出些许冰凉的光芒。
见她似乎对这个吊坠感兴趣,文森特这才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把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坠子上面。他盯着看了不过片刻,就又平淡的移开了目光,沉吟道:“很经典的风格,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买下来,正好这里也有一间教堂,两者是同一种风格,兴许会有些类似,你若是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欸?”江知遥仿佛被勾起了好奇心,她转头看向男人,手中纤细的银链被轻飘飘的勾在指尖,在碰撞时发出细微而清澈的响声。“我方才在街上的时侯倒是也看见了一个教堂,但是不会很远吗?”
文森特思索片刻,他对这里的记忆并不是很多,让他最有印象的还要数这间小店,所以他才会记得来这里的路。他在记忆中回想着关于那间教堂为数不多的残缺印象,片刻后沉声道:“不会,我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地方,那里离这里也就不过一条街的距离,很快便到了。”
“你如果觉得累我们可以坐车过去。”
“你还没有体验过这里的马车,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文森特看向门外,玻璃店门外恰好驶过一辆马车,高大的马匹拉着车从门口晃晃悠悠的路过。车身带着雕花,看起来精致又典雅,男人笑了笑,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重新落回到她身上。
江知遥的眼睛“唰”一下子就亮起来了,她仰着头看他,那双眸子里亮晶晶的,手指攥着他的衣角,眼神里的期待看得男人抵着唇闷笑起来,漆黑的瞳仁里难得泛出些柔和的笑意。笑声低哑,但不掩其中愉悦。
男人伸手捏了捏女孩脸侧腻软的肤肉,指腹下好似羊脂膏一般美妙的触感让他有些恋恋不舍,“好,既然小玫瑰想去试试,那我们就去试试好了。”
他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对面几句,随后便挂了电话。
见她手里还拿着那条吊坠,文森特伸手拿起柜台里属于这条吊坠的价格牌走到老人跟前,把小牌子放在老人面前的玻璃桌上,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老人便用一个精巧的盒子把吊坠装了进去,用袋子小心打包好放到了文森特手里。
“没有什么看中的了?”
江知遥迟疑着摇摇头,她心里装着事,一直在想着方才陆承递过来的纸条,纤细的手指一直在无意识的揉捏着自己的裙摆。少女柔软又天真,被娇养着长大的她没撒过多少谎,那种无意识中流露出来的不安和忐忑被文森特轻而易举的捕捉到,男人不露声色地挑了挑眉,却并没有揭穿。
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呢?
文森特自然而然的便想到方才在街上碰到的那一场小插曲,多年身居高位让他习惯了把一件事在脑海中反复推敲来得出结论,以保证自己的决断不会出现任何不应该出现的失误。他细细在脑海中想过一遍,不过须臾,心里把由头已经猜出来了个大概。
真不愧是江骁教出来的狼崽子,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他眸光闪动,默不作声的扯着唇笑了笑,眼底却泛着散漫的冷意。带着粗糙茧子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手指关节,突然发作的烟瘾让他的喉头止不住的犯痒。
她不愿多说,文森特也不继续问,马车很快就到了门口,男人领着她上了马车,对前面驾车的车夫低声吩咐了几句。车夫恭敬的应下,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模样精美的马车便不紧不慢的动了起来。
离得近了,江知遥才算是看出这间教堂的全貌,西方风格的十字架和尖顶,建筑风格繁复又肃穆,看得出几分饱经岁月的沧桑与肃穆。隐隐约约的诵经声从虚掩着的大门里逸散出来,墙壁和门上雕刻着精美又复古的宗教浮雕,风格华美又庄严。
男人带着江知遥走上石阶,他伸出手,缓缓推开了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大厅尽头那座栩栩如生的神灵雕像,祂闭着眼,神色慈悲又怜悯,身后的羽翼打开,阳光洒落在灰白色的石料表面,折射出几分神性的宽广。人们坐在雕像对面的长椅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向神灵祈祷。
“我去找这里的管事有些事,你可以在这里随便看看,不要走远就好。”
男人的唇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微微低垂着眸子,漆黑瞳仁里的情绪便被他深深掩埋进了最隐蔽的角落,深灰色的碎发散落在男人深邃的眉骨处,打破了男人身上那种温和的长辈气场,可他却并不在意。文森特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示意她可以自己随便去看看,随后就把视线投向了角落里穿着神职服饰的男人身上。
[这么巧啊,看上去不简单哦~]
[大叔有小秘密哦……]
江知遥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梢,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温顺的模样,唇畔的笑意甜蜜而温顺,看上去极其具有欺骗性。她点了点头,在文森特的目光注视下转身背对着他离开。
她按照对方留下来的纸条上写的内容轻车熟路的绕过人流,在光影交错的长廊尽头看到了等候在门边的神职人员,对方看到她的到来,伸手为江知遥打开了身后的沉重木门。
“愿上帝保佑您,美丽的小姐。”
对方握着手里泛着银光的十字架,垂首低声祷告。
江知遥微微颔首,挺直的肩颈线条漂亮又娇衿,她提着裙摆慢慢的走近去,大门在她身后一点点的被重新关上,为她隔绝了阳光和一切窥探的视线。
屋子里很暗,门被关着,窗帘也拉得严丝合缝,半点光都透不进来,江知遥还在疑惑为什么要选在这种地方见面的时候,一双大手悄无声息的捂住了她的唇瓣,把她拖到了黑暗之中。
江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