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子突然看着李莲花,问道,“你又是几更动身,走的是哪条便道啊?”
“二十更动身,走的嘛,独户道。”
丁元子又继续追问,“原来是老手啊,那既然走的是独户道,那敢问阁下身上抗没抗幡,幡上几个字啊?”
“抗金幡。”
这三个字说出来,众人震惊地纷纷抬起头来,这可是位大人物啊。
“十三年前京南皇陵,明楼前留过的四个字。”
李莲花的话刚说完,就见那群人相互看了一眼后,整齐的向李莲花抱拳恭敬道,“拜见素手书生前辈。”
我是谁,我在哪儿,方多病竟然和众人一样,对李莲花抱拳,他已经分不清在干什么了。
丁元子没了之前的脾气,笑呵呵地说着,“前辈,没想到素手书生前辈也出山了,晚辈丁元子,师承鎏金一系。”
“晚辈段海,遗墨。”
“在下葛潘,山卯一系。”
“我们两兄弟,张庆狮,张庆虎。”张庆狮拱手行礼道,“早就听过先生大名。”
几乎每个人都会亮出自己的令牌,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李莲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观察这些人,这些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是特别的。
丁元子也注意到了,咳嗽一番,装模作样道,“谷风辛,素手前辈跟你一样,走的是独户道,还不快来拜见。”
那人像没听见一样,撇过头道,“没兴趣。”
本来想讨好李莲花,没想到却翻车了,丁元子尴尬地笑了笑,“前辈,莫怪罪,这个姓古的半路出道,不懂规矩,您多多包含。”
“无所谓,我来吃席,不攀交情,大家请自便。”
李莲花不在乎地挥了挥衣袖,便离开了。
方多病在里面憋了一肚子话,和众人抱拳后,便追上李莲花。
“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行话啊,这土夫子的行话,你都跑到这里了,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方多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自信道,“我当然知道,卫庄外是古玩黑市,这内院是土夫子的聚点,有人发现了打墓便来此组局,一块下墓,我只是想不通,他们为何突然向我动手。”
李莲花停下脚步,顺便给方多病和褚琳琅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东西不怕多,就怕你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说错了话,几更动身,便是问,你入行几年,你走的是哪条便道,是问你属于那个派系。”
方多病听完还是很懵,因为他根本没听明白。
“这天漏呢,就是观天象寻宝,山卯是望地势找墓,遗墨则按古卷记载寻宝,鎏金就是顺着面世的冥器查线索,至于什么铜点子火钱子都是小派。”
“你什么都不提,非说自己走的是官道,那官道呢,就是官府衙门的意思,跟他们是死对头,当然对你动刀了。”
方多病现在还有一个疑惑,“那你说的独户道是什么意思。”
李莲花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继续道,“这个独户道呢是半路出家,没有派系,他们全凭功夫入墓,而且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会有命案。”
“所以才会问你抗没抗幡,是指你身上有没有命案。”
这一点,李莲花就对褚琳琅格外偏爱一些,谁叫人家小姑娘聪明呢。
“还是琳琅聪明,我说打金幡就是钦点要犯,这么一说,他们就不敢来招惹了。”
“十三年前京南皇陵被盗,这守军被杀了二十三人,贼人嚣张在明楼前下,四字名号素手书生,圣上震怒,下旨缉拿真凶却至今没有下落,你在冒充素手书生。”
这一次方多病总算把事情捋顺了,还好没有直接怀疑李莲花就是素手书生。
李莲花这次对方多病倒是高看了一些,“没想到,你对这个朝廷的卷宗,倒是挺熟悉嘛。”
“没错啊!所以我才冒充一个名头大的,这样才能混进来。”
可这句话,却又引起方多病的怀疑,“要说逛黑市却跑来内院,对这个土夫子的行话说这么溜,更重要的事是…,这素手书生乃朝廷密令,你居然也知道,李莲花,你果然有问题。”
“你别指着我。”李莲花拍下方多病指着他的手指,“别没打没小,那你知道为什么,至今都没有找到素手书生吗?”
方多病傲娇的好奇问着,“为什么。”
“因为他死了。”
方多病想过很多种结局,却没想到是这种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