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轻轻摸着邓冰莹的头发。
时念说吧,想什么时候跟我去扬州?
邓冰莹眉眼弯弯,竟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让人心头暖的连看病房都不觉得压抑冰冷了。
邓冰莹我还以为,咳,得求你很久呢。
时念像我这么惯着你的还有几个呀?
时念亲了亲邓冰莹的侧脸,用戏谑的笑意去掩饰眼里的绝望。
他已经知道邓冰莹的病到什么程度了,他自己都害怕。选择似乎只剩下了两个,是看邓冰莹在无菌的病房里受尽折磨熬着剩下的日子,还是让她舒心的度过剩下的日子。时念选择了后者。
他也有很多想对邓冰莹说,他想告诉邓冰莹四月的茉莉开的多香多漂亮,可惜现在是冬天,但只要在过去四个月就可以看到了。
时念也一直等着给邓冰莹过生日,还有不到一个月。他自己设计的戒指,像折弯的花枝,枝头有细细的钻。
他看着邓冰莹的脸,没出息的鼻酸到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一个人到底为什么会那么让另一个人,万千个灵魂中就看到她一个人在发光。不上心的人死在自己身边也就只是一个皱眉,最多几声唏嘘。可当真正疼爱的人躺在了病床上,一个无助湿润的眼神,就能让人心疼的像是拿刀割心窝子。
时念不懂,他就喜欢上了这一个,就赔上了后半辈子。
邓冰莹咱们今天就走?不过还要回去接二狗和小猫。
邓冰莹说话的气都不太足,着凉感冒了,说句话都要咳嗽一阵。
时念捏了捏她的手指。
时念那你等会也得输了那两瓶药再走,花了钱呢。
邓冰莹不想在医院待了,但是也不想辜负时念的好意。
下一秒一根骨骼分明的纤长手指就戳到了邓冰莹的脸上,邓冰莹一愣,听见了时念的声音,似乎有一些叹息。
时念无论是笑,还是撇嘴不开心,都没有酒窝了。
邓冰莹的脸颊消瘦的太快,很久之前就没有了。
邓冰莹我正好不想要,我这么高冷一人,要什么酒窝装甜妹呀。
邓冰莹笑。
时念没有接上话,因为这个时候正好有医生推开病房门进来给邓冰莹输液。
时念谢谢您。
时念看着那位医生受伤被水热过的点滴,态度很真挚,他也是医生,只要大家平时有多忙,要不是为了邓冰莹,他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一位医护人员找麻烦的。
医生甲没关系,我们好歹算同行。
医生笑了笑,转身就出去了。临走之前目光很同情的看了一眼邓冰莹,最后定在了时念的身上,然后马上被门板隔绝了。可时念仍觉得那种眼神落在身上的冰冷触感未来都难以消除。
下午的时候时念就带邓冰莹出院了,在外面给她买了一杯豆浆。
时念一天没吃东西了,胃越空越难受。
外面的东西肯定不是最好的,时念想着扬州的那套公寓里的东西应该挺齐全的,到时候可以自己给邓冰莹弄豆浆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