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大好日子,薛俊杰本来是想要让脸色喜庆一点的,但不容易,他状态很差,脸庞线条瘦到消瘦凌厉,眼睛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魏晨亲自迎的薛俊杰,亲热的揽男人的肩,魏晨很贴心的不去问,薛俊杰已经受不住任何同情的目光。
魏晨来,去内厅,新娘子和伴娘轮先敬一遍酒给你。
薛俊杰摇头,轻笑。
薛俊杰算了,还是让她们轮流敬老爷子吧。我就来随个礼我就走。
他把红包抽出来。
薛俊杰算我一份心意。
薛俊杰对身边的人一向很大方,红包包个千八块钱当个彩头,真正的心意都藏在钱里夹的卡。
魏晨不知道里面的门道,没多少心理负担的接过来,笑嘻嘻的捏了捏。
魏晨行啊,还挺厚实。
薛俊杰眼神温和了一些,笑道。
薛俊杰我和阿冰两人份。
魏晨愣了一瞬,定定看着薛俊杰一阵,心头一酸。他轻轻开口。
魏晨阿杰……
满是酸涩和叹息。
魏晨……你鬓角有白头发了。
时光来的那天晚上就走了,他了解自己弟弟,多余的一点都没多劝,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不管是最好的,不治病的绝症病人能活多久?到时候不超过一年人就没了,死人还能惦记多久?不到一年的时间时光等得起,全当给弟弟上一堂课。
邓冰莹的病重了,她身上满是青紫的淤青,严重的地方已经开始水肿。肿的地方手指戳上去会有一个小坑,看不到的却是隐隐的刺痛。
邓冰莹成日恹恹的,什么都吃不下,更没有力气到处走。她从来不喜欢给别人惹麻烦,疼得再狠也没意义出过声。邓冰莹最近喜欢上二楼落地窗那里的小阳台,往下看是时念那一圃长的又疯又欢的植物,好像已经长了几个花苞了,向远看是灵隐和茶园小湖,风景是很好。
时念心疼邓冰莹心疼的每天坐立难安,邓冰莹比他想的还要倔,不仅真的不接受治疗,半点关于治疗的药物也不碰,连止痛药和安眠药也不要。
这天邓冰莹又烧了一天,体力消耗太大容易犯困,很难得夜里睡着的早。
时念用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的给邓冰莹擦擦脸颊,控制不住在她眉间轻轻的亲了亲。
然后又亲了亲嘴角,在卧在邓冰莹身旁,把人抱住。
这些日子邓冰莹失眠清醒的时候,时念也经常抱她进怀里,邓冰莹怕冷,空调温度在高夜里她也觉得很冷。时念体热,一臂就能把邓冰莹抱满,还要像哄小孩一样拍几下,时间长了之后,邓冰莹睡的好一些了,时念的觉却越来越浅。
所以今天晚上邓冰莹才有一点响动,时念就醒了,他听见邓冰莹细微的轻声呜咽,是哭腔。时念打开台灯,邓冰莹还没醒,额头上一层冷汗,怕是身上难受,梦里都忍不住疼。
时念去洗了毛巾重新给邓冰莹擦了擦脸,看着邓冰莹脸颊上透明的泪痕心疼的手都在颤抖。他吻了吻邓冰莹的眼睫,祈愿邓冰莹能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