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么一个人,平时温柔的甚至毫无底线的人,平平和和的连一点怨言都没有的人,说没了就没了。
薛俊杰的动作终于在某一刻重新回到他都掌控,他疯了似的冲进卧室,然后是书房,看见了那封离婚协议,然后把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一切大面上的东西都没有少,可薛俊杰知道邓冰莹曾经最喜欢的那件连衣裙不见了。
或者这世间存在这样一种离开,没有告别,没有歇斯底里的决裂,甚至当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的平静让你没有办法瞬间感受到那种悲伤。
上一秒还晴着的天**然下起了雨,还是暴雨,想你最珍爱的花瓶在你的一次擦拭中突然落地,那样一个过程,能感受到的只是手足无措,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寂静。
薛俊杰手足无措的拿着那一封离婚协议站在客厅里,面对这种事情他毫无办法,他的脑子都是混乱的状态,他想不明白,邓冰莹为什么要走,那个人孤家寡人又能走到哪里去?
他只是站在那里,突然觉得无依无靠。薛俊杰从来没有过的孤独和落寞,和家里人形同陌路的时候没有,穷得一碗饺子分两份的时候没有,十天半个月说着真真假假的理由不回家的时候没有,但是现在有了,邓冰莹已经不在他背后了。
时念把车停在休息站,车越往南方开就感觉越来越暖和了,至少到这里就已经比北京的气温高十多度了。
时念带邓冰莹下车去伸展伸展,不管是开车还是坐车都是很累的,他把狗绳递给邓冰莹。
时念你牵一牵吗?
邓冰莹没有回答,但是还是接过了牵引绳,很生涩很小心的拽着,脸上有一些很少见的隐藏着生气和明朗。
时念这么喜欢狗,不自己养一个?
时念笑着跟在邓冰莹旁边。
邓冰莹摇了摇头。
邓冰莹家里人不喜欢。
邓冰莹时念怎么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心里酸酸涩涩的别扭着,一时竟也接不上话题。
上车的时候时念开大了些暖风,他看邓冰莹把脱下来的外套叠得整整齐齐 还是没有控制住将自己其实非常在意的一件事。
时念……如果人家只是玩玩的话,你犯不上搭上真心。冰莹,那种男人我在清楚不过了,情人小三后宫一样养,若是特别中意,也能花言巧语讨个喜欢。你也不是年轻的小孩了,自己也该有个打算。
邓冰莹听着竟笑了出来,没有多少恶意的嘲讽,她只是单纯觉得听着这些东西好笑。她偏头看着时念,瞳仁中似乎有一丝光。
邓冰莹你觉得我是被包养的?
这个词确实是不太好听,时念几不可见的皱了眉。
时念我怕你被骗。
邓冰莹看着车窗外高速公路上的反光条一闪一灭,时念的车速实在是有点快,邓冰莹皱了皱眉。
邓冰莹你想怎么听什么?
邓冰莹叹气。
邓冰莹你不用瞎猜,也不用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听来的就全部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