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快步走出厢房。
“小姐,不是让您在前院等奴婢吗?怎么跑到这来了。这天冷,您又有风寒,还是快些随奴婢到屋中吧。弘一法师已经在等您了。”
芸姨满脸心疼的说,责怪苏念不好好爱惜身子。
“没事的芸姨,我就是想母亲了,来看看她。”苏念也不恼。
“小姐,夫人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芸姨我们走吧。”
禅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弘一法师盘腿而坐。
他手执白棋,眉头稍有些微皱,似是在思考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苏念进门时便见这样一番场景,房间内插着几只梅花,将房间点缀的极其雅致。
倒不像是个出家人居住的地方,这弘一法师与母亲是至交好友,早年在江湖上是个有名的才子。
只是不知为何会想不开当了和尚还在这普救寺一待便是十几年。
苏念没有打扰他,而是在房间内随便逛逛。
她看到墙边挂着一幅画,山水画。
在桃花盛开的时节,几只蝴蝶在桃树周围展翅纷飞,花瓣飘落,凉亭对酒,倒也好似惬意。
逛了一会儿,发现实在是有些无聊,她便到弘一法师的桌边观摩着棋局。
其实她并不精通围棋,但看眼前这棋局,白棋显然已输。
对方步步围攻,将白棋困死域内。如此厉害的技术,怕是她平生所见,最精妙的了。
双方本是势均力敌,但黑棋却异军突起,杀的白棋个措手不及,妙,实在是妙啊。
弘一法师凝眸许久,最终将手缓缓放下,无奈地摇摇头。
天意,天意啊。
他扶了扶花白的胡子,明明是人到中年,却已是满头白发。
法师
苏念轻声道。
这时弘一法师才发现身边竟然站了一个人。
念施主,你何时来的?都怪老衲太过专注了,罪过,罪过。
念施主,请坐。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念顺势坐到了他对面。
无碍,我也没来多久,看法师正专注,便没有出生打扰。
老衲听闻施主下月便要与上清观派的弟子成婚,身为令母的好友,本该出席,但老衲乃是绝了红尘之人,不便参加失主婚礼。
这是令母生前托付给老衲之物,嘱托在你成婚之后再转交于你。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紫檀木盒,递给苏念。
苏念只觉得这么木盒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
多谢法师,您是念儿的前辈,念儿斗胆问您一个问题。我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念看着弘一法师的脸问到。
阿弥陀佛,施主,另母与令父感情之深,羡煞旁人。
他们是江湖英雄,行侠仗义,疾风派也在二人手中发扬光大。
令父对令母呵护备至,处处小心,也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只是不知为何令母去世后另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性情暴虐,妻妾成群,与我们这些好友也是失去联系。
想当年我们对酒当歌,月下舞剑,琴声相伴,好个逍遥快活。
弘一法师陷入那段满是喜悦的回忆,眼神里也露出了光。